“你知道错了吗?”
闻人姒仰起头,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君夜白,心中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复杂情感。
“我何错之有?”
她说过,不是她做的事情,她绝对不会背黑锅,说不背,就是不背!
君夜白攥紧了拳头,一双深邃的眼睛将闻人姒紧紧的盯着。
他知道不是她做的,也知道邵浅婴根本就没有怀孕,所谓的流产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邻国最近已经开始了对塘国动了不好的念头,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亏待了邵浅婴,对于塘国来说绝对没什么好处。
“还敢嘴硬,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浅婴的孩子又怎么会保不住?”君夜白眉头紧紧的皱着,看向闻人姒的方向,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不一样的光芒。
闻人姒笑了,那天晚上明明不是这样说的来着,君夜白明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现在却又做出这个样子,究竟要她说什么好呢?
“将军难道不信我?”闻人姒仰起头来,仔细的看了一眼君夜白,似乎想要看清楚他的表情,她想看看,君夜白究竟会怎样回答自己。
“哼,将军为何要相信你的话,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又有什么资格成为这将军府的主母!”邵浅婴抓住机会插了句嘴。
这对于她来说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能够挤掉闻人姒的位置,只要抓住这个机会,甚至可以说把闻人姒赶出将军府都是有可能的!
君夜白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脸色似乎有些不悦,邵浅婴见状也乖乖的闭了嘴,但是依旧抓着君夜白的衣角,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人姒,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君夜白的正房妻子似的。
闻人姒看着那高台上站着的两人,心中有一丝苦涩。
说到底,信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对于一个明白一切真相的人,还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能够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她闻人姒对于君夜白来说,甚至都没有一个骗局来的重要。
这个,她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
“最后一次问你,你知不知错?”君夜白背着双手站在台上,看着那低下头去的闻人姒,虽然嘴上是这样的强硬,但是在说这话的时候,内心还是有着一丝不忍的感觉。
虽然知道这样做是在冤枉闻人姒,可是除了这么做他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眼下的问题。
行军打仗,不光只能一门心思的讲究横冲直撞,有时候也要用一用计谋,而计谋,总归是要有人牺牲的不是吗。
君夜白看着台下低着头的闻人姒,甚至希望她能够把太后给抬出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找个理由将这一次的处罚给取消了去,也能够免了闻人姒一顿皮肉之苦。
闻人姒低着头想了好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君夜白那略带着些许希冀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妾身,知错。”
既然这些是他想要的结果,她可以配合,没问题,这不就是她存在意义吗?
闻人姒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还要有着一年之约,原来是因为对于君夜白来说,她还是有这些利用价值呢。
君夜白似乎没有料到闻人姒竟然直接承认了,一时间站在台上有些愣怔了下,还是在邵浅婴的轻轻耸动下,这才反应过来。
君夜白想知道为什么闻人姒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承认,甚至想要去问一问她,可是现在闻人姒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将军……夫人她承认了……”
见到君夜白许久没有反应,邵浅婴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轻轻的在君夜白耳边提醒了一下。
但是这一抬头,却看到君夜白有些反常的目光,心中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是嫉妒,竟然能够得到君夜白这样的在乎,那个女人,真是够讨厌的!邵浅婴心中想着,她从来都没有见到君夜白露出那样的表情,甚至就连她“流产”的那天,也丝毫没有见到君夜白慌了阵脚。
而现在,只不过是家法处置而已,君夜白看起来竟然有些担心的样子?
邵浅婴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是也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在心里也已经想好了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开始收拾闻人姒了。
反正这段时间因为和邻国关系的原因,君夜白对她可是好着呢,趁着这个机会处理掉闻人姒,那这将军府的主母地位可就是她的了!
邵浅婴这样想着,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自己成功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有些难以掩盖了起来,刚巧被低下头来的君夜白看到。
君夜白只当是没有看到邵浅婴的表情,淡淡的将目光收了回来,再次投向台下闻人姒的身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闻人姒已经乖乖的趴在了那宽凳子上,嘴里也要好了布条和树枝,这是为了防止在受刑的时候叫出声音以及咬住舌头的原因。
“家法伺候!”君夜白冷冷的下令,紧接着便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妇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抓起鞭子在水中浸了浸,抬头看了君夜白一眼,点了点头。
闻人姒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君夜白,除了那淡淡的笑意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然后,闻人姒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属于自己的刑罚。
“啪!”
浸了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闻人姒的身上,这才第一鞭,就已经在那背上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哼。”闻人姒下意识的哼了一声,背后火辣辣的感觉几乎瞬间炸裂开,从背上的伤口处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末梢都在叫嚣着疼痛。
“啪!”再一鞭子下去,那整个后背像是开了花似的,越来越多的血迹顺着洁白的里衣渗透出来,在背后逐渐晕染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来。
闻人姒这次没有再哼出声,再痛都没有叫出声来。
鞭子越来越重,闻人姒背后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背后的衣服也逐渐的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