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刚跟着牡丹进来的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整个人向后退。
牡丹再次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君夜白,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心中自然是有了一番衡量。
“若是小事,也就算了,可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先帝爷御赐的酒楼杀人,便是不可饶恕的重罪!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牡丹说话一向文弱,似水如歌,这突然严肃起来,还真让在座除了闻人姒和翠儿以外的各位不习惯。
听见老板质问起来,怕事的几个舞姬开始三言两语的将不久前雅间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倒是也没有添油加醋,只不过省去了一些死去的歌姬的言语。
牡丹点头示意几个人退到一边,然后转过身看着翠儿。
“看来,你今个到我凝香阁是来搞事的。”音调没有起伏,平稳的让人听起来不舒服。
翠儿脸色顿时惨白,“不是我!是你们凝香楼的人不懂规矩,侮辱我家小姐在先!”
“哦?你家小姐是何人?可是我凝香楼的客人?我们凝香楼可是达官贵人吟诗作对,饮酒为乐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生事之地,这歌姬在我凝香楼做事并非三年五载了,怎得别人不侮辱,就侮辱到了你家小姐的身上。”
闻人姒突然心头一紧,好一个凝香楼的当家人,话语间步步紧逼,若是翠儿再多言,那么……
将军府,侯爷府,连同皇太后都会被牵涉其中。
塘国虽是提倡男女公平的国土,却也是礼仪之邦。
若是未曾出嫁的男女,皆是自由之身,出入这样的场所是理所应当,而娶了妻或是夫的那些夫主妻主们,若是平日里到这样的地方,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现在,她是出嫁之人,是绝不能来这种风月场所的,除非君夜白……
翠儿刚要说什么,嗓子一痛,便是再什么音都发不出。
翠儿下意识的看着闻人姒,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在面前白活。
牡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会看不出翠儿被人点了哑穴,此时根本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再坐的各位里面,能将此事做的悄无声息的人,怕是也只有座上的那位看起来整件事都与己无关的大将军了吧。
牡丹心测,这事还真是有意思气来了。
“杀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牡丹的气势让整间雅间的空气变得压抑了起来。
她脸色突然寒了下来,冷声呵斥门口站着的几个壮汉。
“你们在这等着听曲么?还不把这杀人犯给我带走!”
伴着牡丹的怒斥,原本站在门口的几个打手进门将翠儿连拉带扯的拖出房间,因为动作太过迅猛,导致原本就因为误杀了人吓得腿发抖的翠儿当场跪在地上,瘫软的根本起不来。
她看着闻人姒,眼中的无助让闻人姒惊醒。
“慢着!”
简短的两个字所飘出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威严,君夜白那原本重复的倒酒喝酒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原本面瘫的脸上,竟沾染了一丝异样。
几个壮汉还在试图将翠儿带走,闻人姒轻步慢踏,步步生莲的走上前,蹲在了翠儿的身边。
牡丹的脸色黑了几分,刚才看着君夜白的脸色,此女与他必定是有牵扯不断的瓜葛,她原本只是想恶趣味的玩耍一番,却不曾想过,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维护自己的下人。
牡丹的示意下,打手不敢再强行动手,只得站在一边。
“想不到先帝爷赐了牌匾的凝香阁到了今日,在当家的管制下竟然怂恿自己的歌姬对客人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