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爆炸的灰尘糊了一脸却没有怎么受到爆炸冲击的少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张嘴就嚎:“艾理斯……”
“闭嘴。”
旁边拿着块纱布给他清理伤口的女子迅速打断了他的嚎叫,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先说清楚。”
少年龇牙咧嘴地看着消毒过的纱布贴到他手腕上的擦伤,断断续续地道:“我们本来跟随艾理斯神父巡逻这块街区的……”
“但我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手中浸过圣水的链子就飞出去了,砸到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身?上。”
“然后……”少年咽了咽口水,“艾理斯神父就跟他打起来了。”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威廉一边迅速地将手下伤口的沙砾挑出,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问道:“那?爆炸是怎么回事?”
少年一脸懵:“什么爆炸?”
……
这场由当事人?解释得没头没尾的话题就此?打住,艾理斯被送往教廷治疗,随后被问讯赶来的艾琳娜神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好在?伤口的事情混了过去,他也成?功在?23岁时觉醒了自己的力?量,终究是按着他所预想的现实来。
温予睁开眼睛,赤着脚走到了地上。
房间很大,但除了一张看起来干净整洁的单人?床外,房间里只有一个?大的衣柜和一些神学的书。
空余的地方摆着一面高大的等身?镜子,基本进门都能?看到。
他现在?拥有了自己的独立住处,可以说房间里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这也是他剧本所安排的一个?重要的地方。
照着惯例开局先照了照镜子,将温予和艾理斯的情绪归类,原本冷感的情绪内收,渐渐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是温予在?这个?副本里最大的收获。
以后不管演哪张卡他估计都绷得住了,想必在?游戏中会顺利很多,这么一想似乎也不是那?么想骂系统了呢。
温予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系统的尸体放在?眼前了。
门突然被敲响,温予这才发现天已经渐渐亮起,灰蒙蒙的光线从小窗透出,让室内充满了沉郁之感。
他连忙穿上鞋,拉开了门。
“不好了,艾琳娜神父昨天外出彻夜未归,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在?哪。”
门口跑来通知?的神徒上气不接下气,一脸惶恐,显然是吓得不轻。
艾琳娜神父深知?自己武力?不强,很少会在?夜间外出,更何况连通知?都没通知?过就自行离去。
艾理斯脸上温暖的笑容消失了,他皱着眉道:“彼得神父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吗?”
神徒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惧意。
“该不会是那?些……”
“不要随意揣测!”艾理斯出言打断倒,他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十字架,“你先等我几分钟,我换身?衣服。”
因为艾琳娜的身?份尊贵,且在?教廷中地位崇高,基本全教廷中稍有空闲的人?都发动起来,到各个?地方询问,就连官方都派了不少卫兵前去调查。
可就这样?也一无所获。
艾理斯赶到议会厅的时候,关于里面已经是炸开了窝,完全没有教廷平时该有的平和宁静,许多人?在?默默祈祷着,更多的是在?分享找到的各种线索。
他慢慢走到彼得神父身?边。
已经接近六十岁的彼得神父依旧健壮,但艾理斯明显发现他头上的白?发仿佛一夜间增多了。
“艾理斯。”他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学生说道:“艾琳娜为人?谨慎,是不可能?不留下只言片语就独自外出的。”
“一定是有人?约她?出去的,而?且这个?人?肯定是熟人?!”彼得神父笃定地说。
他慢慢地观察着这个?与他们两人?都十分相熟的得意弟子,似乎想找出什么端倪,他倒是没什么证据,只是心中属于丈夫的直觉在?示警。
艾理斯脸上早已是一片凝重,他嘴里默念了几句祷告词,对彼得说道:“我会去外面找找的,艾琳娜神父不会出事的,主会保佑她?的。”
彼得苍老的脸上满是愁绪,他艰难地勾了勾嘴角,“但愿吧……”
会议并没有开多久,虽然艾琳娜神父德高望重,但毕竟才失踪了一个?晚上而?已,大多数人?都认为她?只是外出会友或者其他的情况,并没将这件事情重视起来,只是迫于彼得神父的强烈要求才派人?出去寻找。
艾理斯与周围的人?寒暄了几句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在?外人?眼中便是寻师心切的表现,一点也不显突兀。
艾理斯回到房间换上一身?带着兜帽的亚麻色长袍,虽然已经快中午了,但他却没有吃饭的打算,也没有叫车,独自一人?走进了七拐八拐的贫民区。
本就是个?阴天,阳光在?狭长的小径中被分割成?几段,偶尔有一丝跳到艾理斯棕色的发梢,给他增了些亮色。
这些地方白?天都不会有什么人?经过,贫穷的百姓往往都奔波在?附近的工厂里,只有临近夜晚才会给街道添些声响。
艾理斯站定,对着面前爬满青苔的墙壁叫了声:“出来吧。”
眼前突兀出现了一片阴影。
一阵清风吹过,艾理斯将兜帽带上,看着阴影逐渐变大,最后出现了一个?具有在?这个?时代极其特?立独行的银色发色的少年。
西?奥多一脸嫌弃地看着脏兮兮地巷道,不耐烦地咂了下嘴道:“叫我出来又有什么事?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教廷怎么会有你这种会算卦的人?,莫非这也有神秘的东方知?识?”
“我知?道你在?哪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不是算卦,也不算教堂的知?识。”
西?奥多还想抱怨,见艾理斯直勾勾地盯着他,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本来今天打算好好享受一顿美好的歌舞宴会的,结果桌上就突然出现了张纸条,约他来这个?破地方见面。
署名倒是大大方方写了本名,一点都不担心他会不来的样?子。
“也不知?道你这种小身?板为什么这么能?打……”末了,他只能?自己嘟囔几句,一脸可惜。
艾理斯下意识将手放在?胸口,做了个?祈祷的动作,棕色的眼睛里毫无情绪。
“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你在?开什么玩笑?”西?奥多瞪大眼睛,觉得眼前这个?神父终于拜神拜坏了脑子,竟然说跟血族做交易。
不过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商量要做什么事情了。
自前些年他莫名其妙地被艾理斯碰了一次瓷后,血族仿佛就成?了教廷的眼中钉,只要有落单的血族出现在?人?类附近,不管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都能?被很快赶来的教廷的人?收拾了。
——仿佛每个?神职人?员都在?血族身?上安了雷达一般。
西?奥多也被下属多次汇报的战损整得极不耐烦,但在?他准备出手杀几个?神职人?员杀鸡儆猴前,就被艾理斯摸了上来。
他看到这个?长得文文弱弱的神父就想起那?次莫名其妙的爆炸,接着就联想到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当场就动了手。
然后……没打过。
尽管他的风刃能?划破面前这人?的衣角,但却不能?给他造成?一点伤害,甚至被这人?近身?三下五除二给摁在?了地板上。
耻辱啊——
西?奥多一想起那?个?场景就想变成?本体装死,到现在?他都没想通第一次见艾理斯时他怎么一副打不过的弱鸡样?子。
果然教廷那?群家?伙都是黑心眼的。
那?次单方面败北的会面中,西?奥多备受耻辱地被艾理斯强买强卖了一个?协议,即两方共同对付狼人?,务必找到一个?左臂上有一撮黄毛的狼人?,找到后不要击杀,通知?艾理斯进行处理。
“这狼人?怎么招你惹你了?”西?奥多见艾理斯没有得寸进尺,反而?提出一个?对他也没什么影响的协议,不禁有些好奇地问,“还有,教廷知?道你过来找我的事情吗?”
他心里倒也没很生气,毕竟活了那?么久总有技不如人?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神父特?别有趣,整天一副微笑的面瘫脸,出手却比谁都重,甚至有点不像个?人?类。
艾理斯此?时一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上抱着他从不离手的圣经,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反正你找就是了。”他轻轻笑着,眼底不见任何温度,“这是我个?人?的意愿,与教廷无关。”
“以及……我们这也不算是一个?交易对吧?”
西?奥多无所谓地“啊”了一声,教廷忌讳交易这种说法,认为有关大事都应该以自身?奉献为主,但不管怎么说,艾理斯已经彻底勾起他的兴趣了,那?么给他一些便利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没等西?奥多怎么寻根问底,艾理斯就起身?告辞,“安小姐泡的茶味道很好,希望下次还有机会与你会面。”
西?奥多翘着的二郎腿突然放了下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艾理斯,“喂,你等下,你认识安?”
艾理斯微微鞠躬,用平日?里熟悉的温暖笑容对着西?奥多答道:“我只是认识爱丽而?已。”
……
西?奥多再次确定这个?神父绝对不是那?群整天仗着信仰之力?,看血族跟看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一样?的教廷神父。
——浑身?上下都透着违和感,也就只有教廷那?群迷弟迷妹还觉得艾理斯温柔善良是个?天使了。
瞧他这好好谈不行就直接动手的威胁眼神,也不知?道教廷是怎么忍得了他的“暴|政”的。
以前西?奥多也跟那?些大神父交过手,说句实话单打个?三四人?还是没问题的,之所以教廷还能?安然无事地保持着崇高的地位,完全是因为他懒得出手。
血族不需要那?么大的地盘,也没什么统领人?类的欲求,维持如今安然的生活对西?奥多来说已经足够他消遣的了。
不知?道这个?神父今天又是哪个?弦搭错了来堵他,西?奥多还是深吸了口气说道:“先说说交易内容?”
艾理斯拍了拍袍子,一脸纯良的笑:“不请我去你那?坐坐?”
为了照顾艾理斯人?类的身?份,西?奥多没有选择直接瞬移过去,而?是和他像老朋友一般慢慢地往回走去。
路上有些人?撞见他们,虽有些诧异西?奥多的发色,但因为艾理斯的存在?也将他认作神徒,甚至有向他们两鞠躬以示敬意的人?们。
“哎,你真的不做点伪装吗?”
艾理斯带着兜帽,但完全不能?阻止他神棍的气质散发出来,基本一逮一个?准。连西?奥多这种平日?里无视别人?眼光肆意找乐子的人?都有些顶不住路人?的目光。
“没什么必要。”艾理斯一脸淡定地旁边路过的人?点头示意。
“只是事情快要结束了,遮遮掩掩反倒有些惹人?厌烦。”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宝贝们点点我隔壁的二蛾子《想种田的NPC又有什么坏心眼?》吧!虽然知道那本要扑但还是希望数据稍微能入眼一点(瘫)
想让自己的画风转得沙雕一点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