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知手上还举着火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愣愣盯着西屋的门。
他只猜着了林昔胆小会怕黑,却没想到有一天她没被黑暗击倒,却被自己吓晕了!
自己鼓起勇气?送上的双唇竟然让人直接闭了气?,两眼一翻就晕了,要不是他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及时拉了一把,现在没准摔得满头血,命都要没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张宛她们离得远,没看清发生了什么。
宋叔也?在院子里踱步,直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瞧见公子和恩人了,突然你们的火把一暗,这怎么人就昏过去了?”
“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茧儿也问。
季云知吸吸鼻子,摇头。
这能说吗?说他太开心也?想做点什么,就想大胆的亲人一口,结果把人给吓晕了?
这么丢人他能说?
他心里也?憋得慌啊,连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
要是能跟谁说说,他一定要好好问问,是自己长得太丑还是夜叉模样太可怖了?竟然能把人给吓晕…
“哇~”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屋里大夫正在看诊,张宛急得火烧眉毛,听着季云知这哭声更心烦,蹬蹬蹬跑出来就嚷上了:“哭什么哭,她还没死叱你哭…嗝~”
张夫郎进了院,张宛立时像哑了火的炮仗蔫巴了。
“要死啊你!”提着衣摆就跑过去往她身上一顿锤:“昔丫头都舍不得一句重话,轮得到你来嚷!”
“我,我这不是急得嘛。”
“就你急,妹夫不比你更急!”要不怎么能偷偷溜去上了山,要不是发现他跟着进了山,大家伙怎么会想着去找人,要不是去找人又怎么会发现林昔真的发生了意外?
张宛这才窘迫不知所措,不安地看着季云知不知该不该上前认个错。
正要张口,屋里大夫急急喊她,她顾不上这边忙窜了进去:“大夫,我妹子怎么样了?”
宋叔拥着季云知也想往前来,可他却一动不动,宋叔疑惑渐深:“恩人晕倒和公子有?关?”
季云知的泪便又多了起来。
张夫郎走过来夺过他手里的火把交给宋叔,安抚道:“没事没事,会醒的。”
林昔确实渐渐醒了过来,大夫叫张宛进来就是要告诉她这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张宛感叹着没想着自己竟也?眼眶发红,她如今是真把林昔当?成了亲妹子,甚至比亲妹子还亲,真的怕她有个什么事。
在张宛眼里,季云知又是个不顶事的,林昔真要有?点什么事,他又该如何生活下去。
“以后可得照顾好自己,就算不为着自己,你想想妹夫,一直在外面哭呢,你要有?点什么事他可怎么办。”张宛叹道。
林昔眼皮轻阖,轻声笑道:“嗯,我听着张姐嚷他了。”
“呃,那,那是因为…”张宛立时眼就不红了,倒是脸上有?些?窘意:“我,一会儿给妹夫道歉。”
讪笑道。
林昔渐渐恢复了些?精神,轻轻摇了摇头:“我有?事,交待给?张姐。”
张宛递过耳朵,她几声低语,大夫已经出去了,正在交待宋叔如何煎药。
“什么?她敢!”张宛听完后双目怒睁,“今晚我守着。”
“明天也?想劳烦张姐,帮我找几个人上山采药。”
“行,你别管了,这山上我比你熟,你把名字告诉我,一大早就能给你采回来。”
“嗯。”林昔还有?些?虚弱:“中午之前采回来就行。”
“成。那我去安排。”张宛挥挥手出去了,一出门就看到季云知哭得泪眼婆娑,很是可怜,顿时心一慌。
“那个,妹夫,刚才…对不住,是我急了。”
“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妻主。”还把人吓晕了。
张宛顿时不知道如何哄下去了,忙向张夫郎求救。
张夫郎鼻头一拱笑她一顿,赶紧上前拍拍季云知的肩:“妹夫进去吧,昔丫头等着你呢。”
“对,对,昔丫头一醒过来就找你呢。”张宛赶紧脚底抹油往外溜:“我去帮昔丫头找药。”
季云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昔,踢踢踏踏不敢进去,最后还是张夫郎把人硬推了进去,然后房门一关,他这才蹭着脚尖往里挪。
外间书房有一张小榻,林昔暂时躺在上面。
“过来。”她虚弱道。
季云知地心就更难受了:“对不起,我…”
“过来~”林昔向他探出了手来,无?力又虚弱好像随时会掉下去似的。
季云知赶紧过来扶住,结果手就被人反手一扣,紧紧握住了。
到底哪里虚弱又无力了?
他睁着茫然的大眼睛,鼻头都哭红了。
林昔笑着将人拉过来,侧了侧身给?他让出一点位置:“吓坏了吧,是我不好,不关你的事。”
本来眼前突然一张放大的脸确实以她的心理素质来说是挺吓人,但因为下一刻知道了他贴近的原因…林昔的心瞬间狂跳起来,惊喜、意外、羞涩绝不会是晕倒。
坏就坏在,系统它?搞破坏,突然在她脑中嘀嘀发出刺耳的声鸣。那声音不段回响在她的脑海,直接给?她震晕了。
系统警告:有?人今夜要来投毒。
可能是怕她不在意还是听不到?那好家伙,差点没把她的脑袋给?吵成浆糊,就这样还没在羞涩中体会到甜蜜的触感,她就晕了?!
这还能行?!
这绝对不行啊!
因此一醒过来把事情交待给?张宛后,她迫不及待的就想见到季云知,紧紧扣着他的手指腹轻捻,牙尖一遍遍刮蹭着唇畔,轻轻舔舐。
“躺过来,陪陪我。”她拽了拽他的手。
软榻窄小即便是她已经尽量侧起了身子也?难以再挤上去一个人,除非…
季云知吸吸鼻子:“大夫说你差点又崴了脚,得好好养着。”所以他还是就坐在这吧别挤上去又弄伤了她,虽然是挺想上去的。
林昔呼吸一窒:“是,是啊,就是因为差点崴了脚,现在有点疼。”
“疼吗?我给?你揉揉?”他赶紧要往榻下去看。
被林昔一把拽住硬拉上了榻。
“所以才让你躺上来,你脚放好,我脚放上去这样…夹着你,”她的呼吸就落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柔地扑打而?来,仿佛脸颊和颈部也沾染了湿润。
季云知缩了缩脖子,像一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只把头脚贴近她,身子却是一点不敢碰。
这时候倒真的是知道羞臊了。
林昔笑笑:“不怕掉下去?”明明之前天天往她屋里钻,现在才害羞是不是有点晚了?
遂把人往里拉拉,自己又向着里面缩了缩:“看着我。”
季云知心一横听话地把自己挤进了榻上,这下两个人真的是无缝贴…哦,还隔着衣服。
但是夏末秋初仍是热得很,两个人身上都穿着轻薄的衣服,这样子贴在一起…季云知没一会儿就觉得脸上开始有?了烫意。
昏黄的烛光不停摇曳,偶有一两道噼啪声在屋中炸响,宋叔隔着房门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脸疑惑:“公子会不会哭过去了?”
以他对季云知的了解,进去后怎么也?得委屈地大哭一场吧,怎么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茧儿也不解,但此时煎药更重要:“咱们还是先煎药吧,没准恩人又昏睡了,公子怕惊扰了恩人呢?”
宋叔一想,也?对,总得人醒着哭才有?意义吧,人昏睡着他哭上半天哭给谁看?
遂带着茧儿去了厨房。
“恩人这身体还是弱,上趟山都能累晕,以后得多补补。”
茧儿也点头:“听说前几年恩人过得苦,可能是落下了什么病症,可得好好养着,要不然比公子身子还弱,那怎么成?”
宋叔一想,郑重点头:“是不成。”趁着还有?一两年的时间赶紧给养好了,要不然婚后还这么弱那怎么行!
他俩却没想到嘴里“弱不禁风”的恩人此时正眯眼笑看着怀里不停喘气?的男人:“懂了吗?”
嘴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样亲的。”可不是像块木头一样撞上来就行了。
季云知脸通红,抚着胸口仍大口地喘气?,声音却极小怕被人听到似的。听到林昔问他眨着水润的眼睛抿了抿嘴,那上面触感犹存似乎还有?着口齿芬芳。
他的手紧紧抓着林昔的衣襟努力挤在她身上,不知道是怕自己不小心摔下榻还是太激动掉下去。
突然,他抬起头哑着嗓子道:“不懂。”
“嗯?”林昔低头看过去。
就见他眸中水光微闪,湿润濡濡,令人心鹿狂跳。
“我还不懂,”他的声音透着勾人的轻颤:“你再教教我,好不好?”
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微微用力,林昔只见刚才还拱在自己身前的毛脑袋慢悠悠地就到了眼前,四目相视鼻间仿佛沁入了诱/人的香气?。
“好~!”她的嗓子也?有?些?哑了呢。
厨房里渐渐飘出浓郁的药香,宋叔和茧儿两个人面色凝重商量着日后吃食上该注意什么,是否该加些?药膳,一院子的病兔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明天真的能找全需要的药草吗?
林林总总,一边聊一边等着旁边咕嘟嘟的药煎好,谁也?没想到他们正担心的人,身体好着呢,而?他们家公子…脸皮的厚度又有所增加呢。
作者有话要说:宋叔&茧儿:恩人不行啊!
知知:我还想亲~
林昔:不行了,我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