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村里的八卦夫郎们又有了新八卦。
“看到了吗?景红的脸,肿那么老大。”乐叔先开了头:“知道怎么回事吗?”
“还?能是怎么回事,一准是老村长急了。”常跟乐叔做伴的那个胖夫郎人称胖叔,啧啧称奇:“这都多少年了,景红还?真是个长情痴情的啊。”
刘父坐在一旁,面色微变。
胖叔就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你家离景红家不远吧,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刘父眼一斜显得有些慌乱:“我哪听得到她家的动静,我们家跟她又不熟。”
说完也不再留,转身走了。
胖叔纳闷:“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感觉哪里怪怪的。”
“嗨,能不怪嘛。”旁边有个夫郎说道:“昨天昔丫头不是带着人去邻村闹啦,据说江蛮那个祸害之前?还?打过刘泽的主意,可把昔丫头给气坏了,带着景红和刘母就找过去了。”
“是,我跟过去了,好一番修理,真解气。”旁边有人搭腔。
乐叔就问:“那景红不是被老村长打的?是在邻村挨了揍?”
“那哪能啊。”那夫郎忙摆手:“她江家没一个人敢还手,村里也没人帮衬,只有咱们动手的份,她还敢还手?”
说起来还颇为自豪似的。
“嘿,要说这林昔也真是,自从断了对刘家的念想,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另一人道。
胖叔就说:“谁知道断没断,昨天怒气冲冲,难保是为了谁去的。”
“有那么俊的小公子,还?能是为了他刘家的小子?”有人嗤笑。
乐叔捂嘴也跟着笑:“可不,还?不如说景红挨打是因为刘泽呢。”
一时间大家伙笑成一团,不怀好意者有之,随波逐流者有之,若有所思者亦有之…
而刘家,刘父一推门就看到刘泽的窗户大开,窗沿上正跟着一个人,不是刘泽又是谁。
“你干什么!”吓了刘父一跳:“把你腿也摔断才好是不是?”
“谁让你们把我关起来的。”刘泽都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昨天母亲一回来就把他关进了房里,直到现在都不放他出去,问也不说是怎么一回事,他心里怦怦直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刘父不敢大声嚷嚷,怕惊扰了街坊邻居:“快回去,等这几天给你定好了亲事,就放你出来。”
“定亲事?你们要胡乱给我定什么亲事?”果然不是好事,刘泽慌道:“看不上的我可不嫁。”
“肯定一表人才家里富裕。”刘父朝里摆手,让他先回屋再说。
“那你给我开门。”刘泽趁机讲条件:“得放我出去。”
刘父犹豫不决。
刘泽眼珠一转,说:“那爹你告诉我,娘关我的原因也行?。”
他是个直来直去的硬性子,不会?讨巧也不会?撒娇那一套,因此有什么便直说,时常板着脸小小年纪少有笑模样。
刘父看着这样的儿子,只觉有愧,是他无能把儿子养成了这性子:“哎!”
先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娘是怕景红她…”
“景红?”刘泽心跳得更快了:“她怎么了?”
“她…她昨天竟拉着你娘去了村长家,说…看上你了,一开始你娘和村长都不同意,后来她竟然说,说…”刘父掩目。
刘泽本来还有些窃喜的心往下沉了沉,直觉后面不是什么好话。
“她说什么?”
“她说…一看你就是好生养的,娶回去旺女孙。村长眼瞅着就改了主意,把你娘气得够呛。”
“这个混蛋!”刘泽现在也气得够呛,没想到这人一直闷葫芦一样怎么激都不动,结果这一动却是这样大的动静。
刘母之前?还?担心是儿子和王景红有什么勾连了,才引得王景红突然说那话,此时刘父见刘泽同样气愤,才稍稍安心。
“泽儿别担心,你娘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回来就说赶紧给你找门好亲定下,只要你定了亲,她再是村长也不能抢别人家的夫郎吧。”刘父劝道:“赶紧回屋,再多等几日,你娘今天一大早就出门找关系去了,务必给你定个好人家。”
刘母回来后还直骂:“我还?说她王景红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也动起手来,原来是打泽儿的主意,呸!亏我还?赞了一路。”
刘父也不知道这事该如何是好,要说吧,王景红也算是个好归处,但凡谁家儿子嫁过去他都会赞一句对方有眼光,可换到泽儿身上…他总觉得有那么股子别扭劲。
刘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身子往回缩了缩,就在刘父要松气的时候,却见儿子像只灵巧的松鼠一样,一跃从窗户跳到紧邻他房间的那边墙头上。
他惊呼一声,刘泽却轻巧的没了身影。
“泽儿,泽儿!”刘父吓得腿都软了,他感觉好像要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发生了,儿子这动作一看就是练过的啊,没准都跳过多少回了。
“完了!完蛋了啊!”
刘泽出去做什么,去找谁,刘父隐约觉得猜都不用猜了。
刘泽躲人已经熟门熟路了,一路绕到村外地里,再由一条小道进了村,七拐八扭的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再回神时,已经到了王景红家的后院墙外。
明明两条都在一条街上,要走大门的话瞬间就到了,结果他非得搞得这样复杂,要是头一次走的,肯定早绕晕了。
刘泽拿起一块石头,在墙上有节奏的敲了五下。
王景红正在敷脸,本来她娘都要同意了,结果这一巴掌下去,得,半点戏也没了。
就还没人敢不给村长面子的。再说本来她娘也是不愿意的,要不是听她说刘泽好生养,村长根本就不会?考虑刘家。
刘家是非官司太多,村长对刘泽的印象也并不算好。
正拿井水镇着,她听到了敲击声。
林昔搬来多久,她就有多久没听着这声音了。
当她从墙头跳下去的时候,刘泽眼睛都红透了。
王景红愣了愣,“你感动成这样?至于吗?”
直接把刘泽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动了。你!”扬扬手看到她红肿的脸,这一巴掌到底是没落下去。
“你娶我原来是为了生孩子?”
“可,不这样说怎么让我娘同意?”王景红疑惑不解,这人之前?闹着让她赶紧想办法定了他俩的事,如今她想办法了,也去做了,他却好似并不高兴?
“那你…背着我娘说不行??活该你挨打。”一时间刘泽这心里又气又怨又…就是没喜。早知道她是这样办事的,就由他来主动挑明了。
“我娘现在急着要立马给我定亲事,你…”他气呼呼又心疼地看了王景红一眼:“你看着办吧。”
说完扭头就走。
王景红连忙伸手把人拽住,捞在怀里轻声哄着:“别怕,我会?想办法。”
待了会?儿又说:“我不会?让你生孩子的,别怕。”会?死人,她怕。所以如果他们两个能一直这样多好。
可惜现实不允许,不由得想起林昔深夜对季云知说的那个理由,她总不能拿她去世好些年的老父亲当借口也来这么一下吧?她娘会?宰了她的。
不过这人,还?是先定下吧。
叹着气,她开始想办法。
而林家,林昔已经在院子里蹲了整整一夜了,今儿早上简单做了些吃的她也是匆匆扒拉两口就又守着去了。
日头曝晒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快要晒脱一层皮了。
可不敢离地,真的不敢离开兔窝一步。
“林昔,我守会?儿,你会?睡一会?儿吧。”季云知收拾好碗筷,手上还?沾着水珠,刚才他不小心摔碎了个碗,现在心略有点虚。
林昔可不敢把他留在这儿,那不得直接把他给吓晕了。
不过看着他手上的水珠,她觉得挺沁凉,便抓起来贴在脸上。
季云知急呼:“林昔,这是刷碗水。”
“舒服。”这才早上,她都快要晒晕了。
季云知见她这样痴魔的模样,不敢再让她晒下去,一番胡搅蛮缠终于给人哄进了屋。
“你再不睡,我让张姐过来把你捆床上。”他吓唬道,让躺在床上的林昔赶紧闭眼。
林昔闭不上,一闭眼就是一窝五颜六色的兔子精对着她嘲讽讥笑。
季云知没办法还?真喊来了张宛。
张宛刚一进屋,就笑嚷起来:“一窝没毛的秃崽子,有什么好看的?”
“嗯?什么没毛?”林昔傻眼了。
就听张宛解释:“那兔子刚生下来光秃秃的就一张粉皮,跟老鼠一样,怕你见了得吓着,等长毛了再看也不迟啊。”
“啊?”林昔扑通一声仰倒在床上:“没毛?”
“是啊,刚出生的兔崽不都没毛?”张宛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难道你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所以她这一夜到底熬得什么劲儿?还?差点因为怕黑吓破了胆,又不敢叫季云知来陪自己,还?喂了一夜的蚊子。
兔子窝旁蚊子超多!
林昔眼一闭,瞬间入梦。提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至于长毛后…那就是另一场彻夜难眠了。
季云知没想到叫来张宛还?真管用,听她们说得不由得好奇,没长毛的兔子到底长什么样。就远远地避在阴凉处也瞅着那兔子窝发呆。
张夫郎领着小铃铛过来,对张宛说:“拉出去说这两人不是一家那都没人信,瞅瞅,动作神态都一模一样。”
除了一个傻非晒在太阳底下,一个还聪明些知道往阴凉里躲。
季云知就害羞地低下了头。
小铃铛要去看兔子,被张夫郎拉住,一同坐在了季云知旁边问他们早饭吃得可好,要是不行?再去他家吃。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做习惯了。
季云知正要拒绝,门院来客了。
“那个…有人吗?”一道男人的声音打门外传进来,紧接着一抹怯生生的身影,探了出来。
季云知慌地咻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林昔:知道真相后,守了一夜的我像个傻子。
知知:在屋里守了一夜的我…也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