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林昔的系统图鉴里,有12只兔子,其中两只普通白兔,10只…不同品种的灰、白、黑兔。
这系统合成出来的不仅品牌不同,两只纯白的竟然还能出来纯黑的!
林昔已经能预见到她家兔子生?崽时是何等的惊天动地了。
但是现在,养身体要紧,否则她没被兔子吓死,得先?被季云知的泪给淹死。
虽然楚楚可怜也挺招人的。
季云知睡得快看着沉却真就没敢睡实,张夫郎刚要端着药和粥走的时候,他猛地就醒了。
眼都没睁便坐了起来:“没睡!”这是闭着眼说瞎话。
然后张夫郎就进来,休息了一会儿季云知有了精神,说什么也不再让张夫郎操劳,亲自接过药碗,先?喂药。
“大夫说这药是饭前喝的。”怕她睡了这么久猛地吃饭肠胃受不住,因?此特意加了几味药来调理。
药汁不多,但浓稠。
季云知喂药的手法已经很娴熟了,一滴未洒半滴也没浪费全进了林昔的嘴里。
张夫郎在一旁感?叹:“可算是醒了,这就没事了。”
又对林昔道:“昔丫头可得好好对妹夫,他对你这番情义,你若是再惹他不开心,我可不依。”
季云知低着头翘起嘴角,把药碗递过去,接过了白粥。
林昔扫了一眼“嗯”了一声。
季云知手一抖,白粥差点洒出来。他心怦怦跳动,目光在林昔的脸上瞟了一眼又一眼,一遍遍抿紧唇角轻轻咬过…
张夫郎捂着嘴出去了,把空间留给这小两口。
“妻主~”季云知轻轻地唤了一声:“喝粥吗?”
“咳咳咳~”林昔弱弱地咳了几声,被灌了药汁的嗓子虽还沙哑但舒适了许多,已经能发出声音。
“妻主?”
“咳,成礼后再叫。”林昔偏过头去,双颊微热。
季云知的脸上立时就现出了惊喜之色,一扬声大声喊道:“嗯!林昔!”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高兴的吗?
“喝粥吗?”他舀起半勺吹了吹,又抿了抿:“不烫了。”
“嗯。”
“啊,对了。”季云知突然想起什么,把粥碗小心地放在一边往袖子里?掏。
“怎么,了?”林昔刚仰脖嘴里突然就被塞进了某样东西,甜滋滋的一个硬块。
“我忘了,喝完药嘴里一定很苦,你吃块糖甜一甜。”
“糖?”林昔肠胃之中立时翻滚起来,几次欲吐。可看着季云知清澈如水的眸子,她忍了忍…终还是没忍住把糖从嘴里吐了出去。
肠胃的翻江倒海也停下来,幸好没把药也吐出来,那就尴尬了。
“怎么了?”现在轮到季云知疑惑了。
林昔还有些不适,惨笑道:“怕冲散了药效。”
然后又解释:“我想快点好起来,这样就不用辛苦你了。”
季云知就挺心疼她:“那嘴里得多苦啊?”
“不苦,”她微微翘起嘴角:“甜的。”
被人这样照顾,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装进心里?,这种感?觉可比糖甜多了。
“不是喂粥吗?”她道。
“嗯。对,喂粥。”季云知端过碗来,总觉得林昔这一觉醒过来有哪里不一样了。
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看着还是那个林昔啊,一样不让他叫妻主,一样总躲闪着目光,一样…
嗯?她好像主动让自己喂饭吃?难道是这点不一样了?
不对!季云知又否定掉:这是因为林昔的手伤了,现在动不了。
林昔一边喝着寡淡的白粥一边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季云知或蹙眉、或扬唇、或拱鼻的小表情们,身上的病痛好像都退了不少。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竟这样的有趣好玩呢?真可爱,莫名想刮刮他的小鼻子或是揉揉他那头乱发,这是守了她几天了?小可怜儿。
“我吃好了,你…”她只用了小半碗便吃不下了,舔着嘴小声道:“剩下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喝了吧。”
“就吃这么点?再喝一勺吧?”季云知又舀起一勺递过来。
她摇摇头:“我现在得少食。”
季云知一副刚想起来的表情,恍然大悟,却在下一刻又垮下脸去:“我,我忘了。对不起。”
林昔忍不住了,欲抬起一只脚去刮他一下,结果这手抬起来着实费劲,而?且还疼得厉害。
她又试试另一只手,同样又疼又木抬不动。
“我的手怎么了?”她梗着脖子往手上?看,手背肿着不知敷着什么药,黑漆漆的。
这样一动,竟然感觉膝盖也是同样的感?觉,瞬间慌了。
“我腿也动不了。”看向季云知。
季云知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你别急。大夫帮你敷了一种药。这种药能快速消肿镇痛但就是会,会…让你不太能动?”
他可怜巴巴地又道歉:“对不起,我好笨,我忘了大夫是怎么说的了。”
“但你绝对不是动不了,是药的原因?,等肿消了大夫换过药之后你就会好的。”之后好像怕她不相信会胡思乱想竟还要发誓:“真的,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
林昔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她就是突然发现动弹不得一时间有些慌,结果被季云知这一番搞下来竟是一点也不担忧了。
“嗯,我信你。”卸下身上的力气,她想着这药中应该是有麻痹作用,麻痹之后都这样痛,那要是…嘶,她伤得不轻啊。
季云知在那边道完歉又感?谢她,她这才?知道为什么伤得这样重,心才?舒坦了些。
“幸好磕的是我的手。”她笑道。
季云知眸光一闪,心里?一半心疼她的伤,一半却仿佛渗了蜜甜咝咝的。
“谢谢你保护我。”
林昔偏过头去,小声说:“喝完粥你再休息会儿,眼睛肿着…”
眼角余光见他赶紧去捂自己的眼,她到嘴的话又改成了:“也不难看。”
“像尾小金鱼。”
“小鱼多难看啊!”季云知此时也顾不得斯文了,几口把剩下的粥喝掉,就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又偷偷睁开一条缝,被林昔逮个正着,他嘿嘿一笑:“我可以…”
林昔:“牵吧。”
“嗯。”心满意足地捏住了林昔一根手指头,瞬间就响起了轻浅的呼吸声。
这就睡着了?
林昔哭笑不得,怀疑自己的手上?是不是有什么安眠装置。
屋子里?安静下来,林昔犹豫片刻,重新打开了系统,点开合成标签,看着那里面十几颗鸽子蛋沉默着。
合还是不合?
算了,先?搞辣椒吧。
她也不知道这个在这边叫“鸡嘴茄”的辣椒能合出哪些品种来,但…比合成兔子期待,毕竟兔子那个太吓人了,辣椒这种倒是一株挂个几种的话…她可以说成是嫁接?品种变异?
总之没准就能合出能吃的辣椒了。
因?此趁着这个工夫,她又一通操作,结果只合出一种菜椒?
是刚才?兔子的运气用完了?林昔有点懵,还觉得有点累,看着那显示着肉厚、略涩的菜椒慢慢也睡着了。
没看到那光屏闪了闪,闪过一排小字:商人出没,请注意。
张宛领着大家伙在林昔家正干得热火朝天,张莹也来帮忙,看着那拆完的西屋发愁:“姐,这怎么盖起来?”她们得搭多少银子进去啊。
张宛抓着头发,“我哪知道。”她脑子一热就把西屋给拆了,现在是数着林昔给的那三瓜俩枣也是愁得不得了。
“先?把你工钱扣了。”这次大家伙虽说是帮忙,但也是要给工钱的。
“扣就扣,”张莹朝她嘿嘿笑:“本来就还往里?搭钱呢。”
旁边一人就笑她俩:“你们这是要跟昔丫头拜把子吗?还是养闺女?亲娘都没这样贴心的。”
大伙一通笑,不过也有人劝:“昔丫头现在看着是转好了,你们也别让她难做,她出十两你非得给花一百两,那不是让她也心里?作难?大不了我的工钱也先?别算了,等昔丫头什么时候有钱了再给我们。”
上?次白干一天林昔还送了肉去,大家伙也愿意相信她不会赖这个钱。
其他人也附和:“是,先?欠着,我们不着急。”
这村里?靠着山难有日子过不下去的,也就林昔之前发懒只知道跟着江蛮败家才把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想想,先?把东屋张罗出来。”张宛正拿不定主意,门外有车马声停在林昔家门外。
“哎?这是你们家种的?”马车上?跳下一个穿着不俗的人,张宛眼尖,一看这人就像是个大货商,连忙朝张莹喊:“你快去看看,我这就下去。”
张莹在下面,她坐在房顶。有了林昔的前车之鉴,现在所有人上上?下下都特别小心,生?怕伤成林昔那副惨样。
“这位…老板?”张莹眼力也不算太差,上?下一打量,笑得眉眼弯弯:“有事啊?”
“这几株小玩意是妹子种的?”那货商问。
“嘿,是我家另一个妹子种的,从山上?挖来的,这鸡嘴茄可不能吃。”边说还边疑惑,这鸡嘴茄按说村里?人和货商都认识,咋这位还专门来问?
就听那货商说:“这看着可不像鸡嘴茄,我在一本海外的书里见过一种蔬菜,隐约很像。”
张莹瞪大了眼睛:“啥?菜?这可不是菜,这是…”
往那辣椒上?一瞧,突然也疑惑起来。
种了这么久,那辣椒苗早已经长高了不少,白花早落结上?了一个个绿色的果实,本来该是像鸡嘴一样又小又短的果子现在却膨大成四四方方一个形状,从未见过。
张宛终于下来了,那货商又看到了院里的兔窝不请自入走进了院。
“这兔子揣崽了吧?”货商很有经验道:“我一看就是,嘿!这只种兔了不得啊。”
“啊?”张宛拍打着身上的灰凑过去:“老板看上?这兔子了?”
“我看上?它揣的崽了。”一句话,把院里的人都说懵了。
不一会儿,爆出一阵哄笑声:“昔丫头这兔子养得稀罕,兔崽子还没生出来呢就被大老板盯上了。”
“老板,您说笑呢吧?”张宛听张莹说了辣椒的事,更是一愣:“我这妹子就是爱养点东西,种点东西,瞎琢磨。让老板笑话了。”
“不不不,”那货商却盯着两只兔子直冒光:“这样,它肚里?的崽子我定一半,外面那菜株结了果你们一定一定要留种,种子我也定一半。”
“我现在就下定金,你们看行不行?”说完从袖子一掏竟然是张五十两的银票!
“嘶~”这乡下人哪见过银票啊。
张莹立时就傻了眼:“我,我跟妹子商量商量?”毕竟是林昔的东西,她们哪能做主。
张宛却把人一拦,认真想了想,说:“我要银子。”银票她不知道真假,再说换来换去的麻烦。
“可以可以,”货商命车夫从车里拿了银子出来,整整五十两:“这只是定金。”
她算了算日子:“两个月之内,我肯定再来。”
张宛谨慎道:“要是老板到时候没来…”
“咱们立好协议,这定金就算是违约金,两个月之内我如果没来,定金不退,兔和菜…你们可以自行处置。”说到后面便有些肉疼之感?,好似定金退不退的她不在意,这兔和菜没了她的份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一院子的人惊呆了。
谁能想到这林昔捡来的两只兔子竟然养发财了?只是几只兔崽子光定金就有五十两?这是怀的金兔子吗?
刚才?哄笑的几人也不敢发声,感?觉这事像做梦一样。
“行!”张宛点头:“不过这协议老板还得跟我妹子签,麻烦您跟我走一趟可好?”
她怕老板嫌麻烦或者以为她拿乔会后悔,赶紧解释:“我这妹子盖房时不小心摔了,现在一动不能动正养着,要不然我肯定把人拽到您跟前来。”
“好说好说。”这老板竟是个极好说话的,“不过我得再往山上去一趟,等傍晚拐回来的时候再过来。”
“啊?这?”难道真的后悔了?
“定金留给你们。”货商就这样留下五十两后,钻进马车往山里去了。
“刚才?还说缺银子,结果就有大老板登门…”就好像是专为了给她们,不是,是给林昔送银子似的。
“姐,”张莹一掐大腿:“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
张宛嘶的一声痛呼,拍一巴掌敲在她身上:“你做梦掐我干什么?”
她颠一颠手里?的银子,转身笑了:“厨房也拆了,盖新的!”
有钱在手,可不用二选一了,厨房茅厕东西大屋西厢房!“都盖上?,这新房好好给咱妹子整!”
“对!”张莹也来了精神:“姐,别忘了兔子窝!”
“对对对。”张宛笑。
张莹还在那咧嘴笑:“可不用扣工钱了。”
傍晚的时候,那货商真的来了,张宛赶紧领着人去了王景红家,把事一说本想着这好事傻子都得乐意。
结果林昔这傻子…
“我不卖!”她斩钉截铁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