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 妻主

“哎,景红也是个可怜人。”王叔跟过来一起帮着拾掇东西。

王景红不?愧是村长的女儿,房院修得在这王家洼绝对算得上气派的,隐约就是个四合院式样。

房子一?样坐北朝南,三间正房坐落在正北方,左右还有两间耳房,东西两间大厢房都是套间,看起来一点不比正房寒酸,南边还有一?排小房,一?边是厨房一边是柴房。

大门更是漂亮,不?知用的什么木头,雕龙画凤涂着颜色鲜亮的漆,好看!气派!

季云知倒是连看也没看,眼睛只盯着林昔的脚不?时抽两下?鼻子,仿佛强忍着哭声一?样。

其他人把林昔送进来就走了,王景红也交待了两句也跟着出了门,她们还着急做工。

留下?王叔收拾里套间。

“她前头的夫郎走了得有个三五年了吧。”王叔一?边收拾床铺一边叹息:“可不管村长怎么催,景红就是不找。可能还念着前?头那位,哎!也是个长情的孩子。”

林昔忍着脚上的疼应声道:“王姐不?赖。”

她是下任村长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季云知在一旁帮着王叔收拾。他?和林昔的两床铺盖正好拿了来,这样修屋的时候也不?必再顾着不?弄脏东西了。

西厢房是里外两个套间,借住的这段日子季云知就会住在西里间,而林昔住在西外间,方便互相照顾。

王叔很快就收拾妥当了,笑着赞季云知:“这段时间学了不?少,孩子用心了。”

季云知勉强笑笑:“王叔,咱们去收拾外间吧。”

记挂着林昔的脚,想让她赶紧躺好休息。

林昔倒是不急:“躺着太累。”还不?如坐着舒服。

而且她现在有点难言之隐,坐立难安。

王叔突然想起什么,突然认真道:“你俩的事等房修好了,就办了吧。”

“王叔怎么也说这个?”林昔的好脚蹭了蹭地面。

季云知不小心看到,眼睛眨了眨,继续帮着王叔铺床。

然后王叔就讲了昨天村里来人打听的事:“后来张宛回来,才知道你们也正担心,没准真是衙门里来问呢。”

“这么巧?”林昔一?愣。

季云知有些慌:“林昔~”他?不?想被抓回衙门。

林昔就安慰他:“别怕,没准不?是呢。不?过这事确实该核实一?下?,等我…”

她本想说等我脚好了就去县城打听,结果一?看自己的脚再想想大夫的话,顿时焉了:“我回头托张姐去问问。”

“对,让张宛去打听打听,”王叔点头,又对季云知说:“在有确切消息之前?,没人陪着你可千万别出村,那衙门里可不是好地方,知道了吗?”

“嗯,知道的。”他?应道一?低头又看林昔那只好脚在地上搓蹭着。

“啊!”突然明白了:“我带夜壶来了!”

这一?声几乎是贴着林昔的耳朵说的。

林昔的脸和脖子瞬间就红透了:“什,什么?”

“你放心,我不?告诉王叔。”季云知的呼吸又贴近了几分?,湿润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上,气流轻轻扬扬扫在耳中,又痒又酥麻。

只是不告诉王叔又该怎么让林昔如厕呢?

他?只得再咬着耳朵嘱咐:“你再忍忍,王叔铺完肯定走。”

林昔脸上更烧了,她倒宁愿走的是季云知。

可怜她昨晚睡觉前?还灌了一?壶的水,今天早上脚疼得寸步难行根本没机会如厕,接下来又是看大夫又是搬家…

她肾不错!她有些偏题的想。

王叔收拾完东西果然就走了,他?念着家里的小枝,不?过也嘱咐两个人:“这段时间饭菜我和张宛家的张罗,你们就别操心了。”

又单把季云知叫出来:“你可千万别不好意思,那早晚是自家妻主,知道吗?”

季云知就埋着头点点:“知道了。”

“好孩子,中午我送饭过来。”王叔交待完终于走了。

季云知长吁一?口气,赶紧去找夜壶,然后背着手微微晃着:“我,出去?”

林昔已经没脸见人了:“嗯。”

“…你行吗?”脚尖也蹭起了地。

“嗯。”林昔已经尴尬得想原地消失了。

幸好季云知没再问下去,关了门走了出去。

“呼~”要?命。

哪知道更要命的还在后头,林昔觉得这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怎么相处啊。

林昔被扶着小心地挪到床上后,头瞬间就埋到了被子里,闭着眼不发一?声。

可眼睛闭着耳朵却更加灵敏,一?丁点响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比如…算了,她比如不?出来,太丢人了!

听着声音渐渐远了,她刚松下一?口气就又提了起来。

村长拄着她的拐杖进了院。

“你就是昔丫头家的?”村长还没见过季云知,但?村里人她都认识,这猛的遇到个不?认识的猜着就是了。

见他?点头,村长往他?手里瞅了一?眼,笑道:“倒夜壶啊,好好好,你去倒,我去看看昔丫头。”

“怎么好好的就伤了脚呢?”她是遇到了大夫听说了这件事,又得知人搬来了自己闺女家,这怎么都得来看一?看。

季云知倒是没觉得怎么样,打完招呼就出门了。

修得再气派,这院里还是没个茅房。

刘家就住在这条街上,刘父和乐叔两个人远远瞅着他?,撇了撇嘴:“也,也不?怎么样嘛。”

乐叔无声地朝他?嘁了一?声,主动迎上去跟季云知打招呼:“倒夜壶啊,我是你乐叔也住这街上,有什么事一?定记得来找我,别客气啊。”

“哎,谢谢乐叔。”季云知大方地笑了笑。

乐叔就更往前?凑了:“小公子长得跟天仙似的,真俊。”

又问:“昔丫头怎么样了?伤得厉害吗?”

季云知刚还明媚的脸渐渐便垮了下?去:“脚肿了那么大,都是我的错。”

“是吗?大夫看了吗?怎么说?”乐叔又问。

“让好好养着,”他?夸张的回答道:“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地!”

“三个月不?能下地?”乐叔一?听这么长时间,吓了一?大跳:“那看来是挺严重?,可得好好养着。”

“嗯,这三个月家里的活我全包了,一?定照顾好她。”

乐叔看他?一?点不情不?愿的神色都没有,暗暗称奇:这还真是心甘情愿要嫁给林昔?林昔是撞了大运吗?这么俊的小公子,细皮嫩肉的,可比刘家那个强多了。

刘父远远地看着也暗暗啐了一?口,转身要?往家去。

谁知道却瞅见刘泽避在家门口里面,也在偷偷打量季云知。

刘父赶紧跑回家把门关上:“你在这干什么?我让你好好想想,你想好了吗?到底想嫁哪个,我好回媒人的话。”

刘泽身子一?扭:“哪个也不?想嫁。”

“那你到底想嫁个什么样的?你说说,我让媒人帮你挑着点。”刘父问。

这段时间上门的媒人不少,他?们也专托了两三个媒人去寻摸,搜罗了不?少的名单,可眼前这祖宗竟是一个都看不?上。

“我看不?上。”刘泽转身往屋里走。

刘父眼珠一转想着他?刚才的行为,瞬间惊了。

赶紧追上去问:“泽儿,你告诉我,你不?会是…又对昔丫头…”

之前?要?死要活瞧不上,现在怎么着?又瞧上了?

“你可别给爹娘找不痛快,她昔丫头就算真的变好了,那也…不是良人!”刘父气呼呼道。

“爹你瞎说什么呢。”刘泽也气得瞪过来:“我更不可能看上她!”

“没看上就好。”刘父松了口气:“泽儿,你这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熬个一?年半载倒也成,可托的时间再长点…就算我能依你,你娘那边呢?她可依不?了你啊。”

如今儿子大了,他?是真看不?透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趁着现在是咱们挑人,找一个会疼人条件又不?差的多好。再托下?去可就成了人家挑咱们了…”

“我知道了。”刘泽不耐烦道:“我心里有数,挑不?着合心的…”

他?咬了咬唇,狠声道:“大不了一?辈子不?嫁!”

这给刘父气得,差点没两眼一番晕过去,追着刘泽就要?打:“要?死要死,这话让你娘听见,腿给你打断!”

“快回屋好好想想,最多半年,半年之后你要?是不挑,我和你娘就给你挑!”

“谁挑的谁嫁!”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房门哐的一?声关上了,只余刘父一人在院子里干着急,这话又不?敢跟街坊邻居说,更不可能跟刘母讲,只得一?边跺脚一?边自己生闷气。

家里待着烦,以前还能出去散散心,结果今天林昔搬去了王景红家,出去也烦心,刘父觉得自己活得真是难死了。

一?时间气的坐在院子里偷偷抹泪。

刘母回来的时候他?还得笑着说没事,他?怎么这么难啊!

林昔此时也恨不得捂着脸哀嚎:我怎么这么难啊。

耳朵里还不?停回荡着那句“倒夜壶啊~”

“啊~啊~”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她林昔刚才做了什么似的,好丢脸啊。

难道季云知就不?觉得难为情吗?

然后在她悲壮的目光中,季云知就大大方方地把夜壶放在角落里,又大大方方同村长打过招呼就出去洗手去了。

村长感叹:“原来你的缘份是在这里,难怪你和刘家小子的事一?直磕磕绊绊成不?了。”

林昔还在出神,想着这要?是她给别人做了这种事,那不得把手洗秃撸皮?可季云知却只是拿皂角洗了两遍就毫不?在意了,甚至他还把手伸到鼻下?嗅了嗅…

这人什么毛病这是!林昔一?个弹起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结果自然没弹起来,反倒是脚疼得让她冒了一?头的冷汗。

“嘶~”

“怎么了?”村长吓了一?大跳:“你平白无故地乱动什么,看看,疼了吧。”

“那个…昔丫头家的…”转头去喊季云知。

季云知早在听到林昔的声音时就往回跑了。

“怎么了?很疼吗?”他?满脸焦急:“大夫说可以冷敷,你先等等,我去打点冷水来。”

林昔伸伸手想说不?用,可一个字没吐出来呢人就已经窜了出去。

倒是村长大声交待:“最好是打井水,你出去找你乐叔他?知道从哪打。”

又怕他?不?知道乐叔是谁,拄着拐往外走:“乐叔就是那个瘦高个的,刚才我就见他?们在街上坐着呢。”

“好的,我这就去。”季云知在院里瞅了瞅,提了个桶往外走,木桶不?小,没装水他都提得摇摇晃晃,只好又折回来重新拿了个盆。

村长瞅着直叹气,又折回来对林昔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娇气了些。”

林昔慢慢把嘴合上,也顾不上再想自己有脸没脸的事儿,一?时间竟满脑子都是季云知的事。

“他?是个好孩子。”她看着自己的伤脚,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不?光是她,还有她和季云知,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呢?

脑子里乱乱的,她好像没办法再把季云知再当成一?个普通的被她救下?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经过了昨夜突然想法变了,还是短短的相处她的感情发生了什么变化,总而言之,她开始纠结了。

倒也不?是不能放开,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难受,可能不止一点点?

村长一个过来人,什么没见过,一?瞅这俩孩子这模样心里差不多就清楚是个什么状态了。

“行,你俩就在这安心住着吧。”村长其实挺高兴:“多住些日子,你家建好了也得晒晒晾晾,最好也通通风,好歹你能下地了再回去。”

她心里盘算着,有这两个情窦初开的小家伙在自己女儿家,每天刺激女儿一点,没准女儿就想通了愿意再娶夫郎了呢!

好事好事!

因此等乐叔和季云知一打水回来,她就走了。

乐叔跟出来,她还特意交待:“麻烦你帮他们再多打两桶井水回来,也好有个替换。”

“行!”乐叔痛快地应了,拎了水桶轻轻松松就出了门。

季云知浸湿手巾拧个半干叠好搭在了林昔的脚踝上,看着那依旧肿胀的脚万分?心疼。

“对不起,都是我任性…害了你。”之前?人多好多话他?藏在心里不?知道怎么说,也怕因为自己的愧疚而耽误了林昔治伤,因此一直憋着不?敢说。

现在这屋里只有他?俩,他?抬眸小心地瞅着林昔的脸色,难过道:“你骂我吧。”

井水沁凉,一?贴上去确实舒服了很多。

林昔忍着痛露出一抹笑来:“骂你什么?”

“要?不?是我…”季云知咬着唇:“你还疼吗?”

林昔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疼了。这事也不?怨你,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凶你,没关注你,不?关心你,又怎么会逼得你要?靠耍小性子来引起我的注意呢。”

“所?以这是我自作自受。”

季云知就忍不?住掉起泪来:“你怎么这么好,还帮我说话。”

他?哭又不敢哭大声,只得小声呜咽:“你说的没错,所?以还是我任性,不?知道体谅人。你明明白天做工已经那么累了,呜~我还给你添麻烦。呜~”

“不?是的,是我…”林昔突然觉得不?对劲来,他?俩这是干什么?

终于像是忘了脚上的痛一?样,噗嗤一声笑出来:“行了,你有错,我也有错,咱俩都有错,错错相抵现在谁也别计较了好不好?”

季云知见她笑了,想一想她说的也挺有道理,便抹着泪应了:“你还挺聪明,不?过错误抵了,我还是要好好照顾你来赔罪的。”

然后就见他?眉眼一弯,笑得喜滋滋道:“我刚才出去倒夜壶,乐叔他?们都夸我能干呢。”

“嘶~”林昔顿时觉得脚上更疼了,这伤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

傍晚王景红回来了,听着西屋隐约的谈话声,闻着院里飘荡的无法忽视的饭香,忽然愣住了。

她差点以为自己回错家了。

直到王叔笑着打西屋出来,她才回神:“王叔,昔丫头的脚怎么样了?”

“景红回来啦。”王叔一?脸慈爱:“快来,我也带了你的饭,正好跟昔丫头他?们一起吃。”

王叔是瞅着下?工的饭点来送饭的。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娘那边吃。”她也很长时间没去村长那边蹭饭了。

“你还知道往我那去吃?”身后咚的传来一道杵地声。

村长竟也拎了饭菜送过来:“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她指着西屋给了王景红一?个不成器的眼神便住了嘴,往王叔那边走了过去。

“就怕景红给你们添麻烦,我也送了点过来。王四家的留下?来一起吃吧。”村长笑道。

王婶排行四。

王叔摆手:“我得回去照看小枝,这样,我让妻主过来陪你们,云知啊…”

他?朝屋里喊:“你跟我一?道回去吃吧。”

要?不?然这边一屋子的女人,他?怕季云知面皮薄。

谁知道现在面皮薄的另有他?人。

林昔一?听到王叔的话就像是得了赦令一?样,连忙要?去接季云知手里的碗筷。

“我和村长她们一块吃,你快去找王叔他?们。”又怕自己赶人太明显,轻声哄了哄:“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歇。”

季云知吸吸鼻子,举着筷子不?松手:“就一口。”

原来他一?定要?亲手夹菜喂林昔吃饭,还美其名曰要让她好好休息,不?能累着。

林昔心说我伤的又脚又不?是手…可到嘴的话一?看到那边半湿微红的眸子就闭上了。

喉间一滚,她避开目光缓缓张开了嘴。

普通的一?口青菜到嘴却好像变了味,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好了,”她手遮在口边:“你赶紧跟王叔去吃饭,别累坏了。”

“嗯。我一?吃饱就回来照顾你。”季云知这才高兴地放下碗筷出去了。

林昔听他一?出去先同村长等人打招呼,接着竟说:“麻烦村长王姐帮忙给林昔喂饭。”

“噗~咳咳咳~”林昔刚才那一口青菜差点呛到气管里。她真的没断手。

王景红扭过头偷笑:“好。一?会儿把张宛也叫过来吧。”

王叔点头应了,伸手拽住想要进屋的季云知:“跟叔走吧。”

“可是林昔咳嗽了…”

“有景红她们呢。”

“哦。”季云知这才跟着走了,半路还不?放心地喊着:“麻烦你们了,葱姜蒜一?定不?能让她吃,青菜和肉可以多吃,她需要?营养…”

像是个不?放心自家孩子的老父亲。

村长瞪王景红一?眼:“看看人家!”

王景红埋头进了屋,林昔背着身子脸上正臊着。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她想念她的西屋,独属于她的私/密空间!

王景红却笑着浇了她一头冷水:“住着吧,张宛把你西屋拆了,重?盖!”

“她怎么能拆我屋子!”

王景红扶着后进屋的村长坐好,笑道:“她说是你要?书房的,西屋墙都烂透了,与其修不?如重?盖。”

林昔想着那西屋确实挺不像样,可也…不至于拆啊。

那她住呢?

不?一?会儿,张宛嚷嚷着也来了:“昔丫头,快张嘴,妹夫一?定要?让我亲自喂你吃饭!”

“啊?”

“哈哈哈哈~”屋里的人除了林昔顿时都笑了个仰倒,就边村长这么大岁数也开了她两句玩笑,越发觉得林昔这脚崴的好!

众人吃饱喝足便散了。王景红去送村长,林昔厚着脸让张宛帮着如厕洗漱,这才歇下?一?口气来,等着季云知回来。

屋里点了蜡,没一会儿季云知推门进来了。在他开口之前?林昔先道:“我先睡了,困得厉害。”

季云知往她身上瞧了瞧,乖巧点头:“好,我去洗漱一下?也睡。”

林昔闭上眼睛,听着他?像是进了厨房,正在烧水。

不?一?会儿季云知果然端了一?盆温热水进来,林昔闭着的眼睛又紧了紧。

季云知探着头小声问:“林昔,要?泡泡脚吗?”

伤脚暂时不能热敷,好脚他?想着得好好泡泡吧,昨天晚上一?样受累了。

林昔打起了轻浅的小呼噜,本以为这样能躲过去,谁知道下?一?刻那只好脚上传来了温烫的触感。

她抖了抖,听到季云知的声音打床脚那头传来:“不?泡就擦一擦吧,也解乏。”

她偷摸挑开条缝,烛光之下?,男子细语温宁,仿佛诉说着一?片岁月静好。

第二天季云知起的很早,主动把饭菜端来,省得王叔跑一?趟。

也给王景红带了一?份,她端在院里吃。

林昔哀声叹气想回去看看。

王景红劝她:“你和妹夫就放心住在这儿吧,我这院子再空下去没准也得变成你那烂房子。你们就住着还能给我聚聚人气。”

季云知就很天真不?怕死地问:“那王姐怎么不?再娶一个夫郎?”

王景红果然被问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没,没合适的。”

“哦。”他?抿抿嘴,感觉胳膊被人轻轻捅了捅,一?扭头发现是林昔在朝他?挤眼睛。

他?吐了下?舌头就闭了嘴。

王景红轻咳两声,抱着一?撂账本就出去了。

“今天别让王叔准备我的饭了,我估计要?很晚才回来。”她今天要帮村长理村里的事务,去不成林昔家帮忙了。

林昔见人落荒而逃,朝季云知苦笑道:“你呀,会不?会说话。”

“会啊,我长着舌头长着嘴,现在也还在发出声音,怎么就不会说话了。”边说还边吐舌头。

“你就贫吧,平白无故的问别人这种问题,这不?是让人难堪吗?”林昔板起脸来。

就见季云知嘴一撅,鼻子轻轻一?抽,眼睛就仿佛惹上了些红意:“你凶我?我,我也是关心他?。”

“我哪凶你了。”小声嘀咕句,忙换了话题:“你回去看过吗?张姐把咱们家弄成什么样了?”

她担心极了,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可是不能。

季云知想了想:“不?就是房子样?”他?只是回去喂那两只小兔子。

随即怔了一?下?有些羞臊地低了头:咱们家…嘿嘿…

“说起来,”隔了会儿他疑惑道:“那两只兔子变得好奇怪。”

“是生病了吗?”林昔忙问:“兔子要?是生病可不好治,你没问问张姐?”

“我问了,可她只让我别管,说是好事。”

“好事?那是怎么个奇怪法?”林昔想着,既然张宛说是好事,那应当不?是病了,那会是什么好事呢?

她皱眉想着。

季云知就想着,该怎么形容这个奇怪之处呢?

他?两只手模仿着两只兔子,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叠在一起,双手微动,疑惑道:“它们…像这样动,还会咕咕还是什么的那样怪叫,有时候叫得可瘆人了。”

“它们是在打架吗?用不用把它们分开住啊。”季云知担忧地问。

林昔:…

一?捂脸:“不?,不?用。”她大概知道是什么好事了。

“大概,是抱窝了。”

“抱窝?”好奇宝宝季云知刨根问底:“那是什么?”

双手还耸动着:“这样能抱住窝吗?它们抱窝干什么?那么大的窝,那么小的兔子,怎么抱起来?”

“它们…”

“云知,那个…”林昔把他?手用力一?按:“别学了,不?是那么回事。”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要?她怎么学嘛。

林昔又一?次犯了难。

而当夜,昏暗的街角里王景红抱着一?撂账本,也正犯难。

“你让开好不好?”

“不?让。”拦着她去路的竟然是一个男人,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男人。

“小祖宗,别闹了,再让人看见。”王景红苦求着。

那男人却是呸了一?声:“你没种!明天我自己找村长去!”

“哎,别!”可惜王景红不?敢弄出大的声响,根本没把人拦住,只能急得原地打转,目送男人背景越行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一对大纲,发现时间线上有个大BUG,事件基本不变,但时间线有更改。为表歉意多送一千字给大家,我果然是个蠢作者,嘤~

对不起对不起,长跪不起~ORZ~

那就继续发小红包道歉吧!嗯!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羴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