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账面不实肯定是正常的,这是规矩,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八十万两太多了,八爷说完之后,四爷愣了,可是撑得住没问,因为互不毫无消息。
可见这事给盖住了,既然能把八十万两盖住事没这么简单。
说不定是正事直郡王太子甚至皇上私用呢。
想明白之后,“你叫我来就为这个?老八这种事不该你去管,也不该我去管。”
说完就要起身,八爷无奈:“四哥!你觉得你弟弟是眼皮子浅?可是这银子……唉!我跟你说,不是一起没的!而是一笔一笔的,最少十二三两,最多的也不过才一万八千两而已!”
四爷一愣这么零碎的银子?
一年就折进去八十万两,这怎么说得通呢?
好歹四爷在户部待过一段时间,想起了皇上说了,官员手头紧可以跟户部借。
但是能批的不多,这事要皇上亲批,八爷沉重的说道:“往年三五十万就够了,用的最多的也就是皇阿玛南巡那次。
“为什么去年八十万两?”
八爷沉默一番,最后叹口气:“皇上批的呗!”
兄弟二人谁也说不出话来了,八爷回到府中,八福晋等着他,迎上去给他换衣服。
“跟四哥说能行吗?”
户部欠银的事,去年老八也得消息,他管内务部,对于花销当然敏感一些。
几年下来八爷除了自己捞了一部分之外,对朝中其他地方用银子的地方也有数。
在这个位置打听消息也灵通,去年年终的时候皇上从直隶去了塞外,见了很多王宫大臣以及蒙古人,银子都洒了出去,从那时起京东也得了消息,说皇上回京会在科尔沁和博尔济吉特一起回来,虽然是来下聘礼。
但是朝廷的做法就是肯定要给好处的,这就是大清对蒙古的态度。
户部一早就把嫁公主的银子给留了出来。
幸好这两年没有大事需要花,银子户部腾出手来,花钱,在去年皇上回京之前户部也估算出来,去年收了多少,花了多少。
可是一算之下竟然差八十万两!
户部的两位上书李振裕和凯音布,满汉俩尚书。
两人吓得手脚冰凉,马上年末了,这时候发现欠了八十多万,两个人把所有的户部人都抓了起来,盘问了一下,细算这八十万两能对上,能对上账是好事,可是事实就是差了八十万两!
两人只好上了折子,结果从年末到现在没动静。
凯音布毕竟是满人,而且还是正黄旗的,这问罪也没他的事。
但是李振裕没给过力气,他是个汉人,在户部这种地方本身就和银子挂钩,谁能是干净的?他打定主意熬过这一关,反正呆了也够久了,捞的也够了,最迟明年他就离开,但怎么走也得干净漂亮!别留后患!
李振裕得知这八十万两费了心思,凯音布反正就是那个态度,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知道凯音布想要拿他当替罪羊。
是,皇上借出去的银子不错,但是谁敢问皇上的罪?
这银子都是满朝的文武,谁敢以一人之力对抗满朝文武?
凯音布都有借条的时候,他还有一万两呢。
李振裕当然手里面也借了,也有一万多两,但他要所有人记得他的好才行!
李振裕不能白白的被陷害,于是他找到了八爷,八爷知道这事之后,自然知道这是个机会,乱世出英雄。
事情越多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他跟李振裕谈了一番,收下账本,事后找着了凯音布和李振裕的折子,折子说是递到了御前,只不过被留下了。
皇上不批还是根本没看就不知道了,还是看了之后压下去。
八爷担心这件事玩大了,他没那么自大,找小兄弟不现实,目前上面的是几个哥哥可以搭。
老九和老十绝对是混吃等死的,出宫之后皇上就忘了他们俩,不见给差事,像十三,十四年轻气盛有上进,老九和老十就是个玩儿!
反正一个是钮祜禄氏,一个是郭络罗氏,母族强大,两个家族供吃喝玩乐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户部欠银两…这二位没少欠,有十万两吧,把他们两个叫来,帮忙是其次,不捣乱都不错了。
所以八爷根本就没想找他们,往上看,直郡王为了闺女的事肯定不管这些事。
太子在宫里边。
老三打嘴炮还行,干实事肯定不干的。
五哥和七哥绝对是见事就躲。
看来只剩下四哥了,四个这人严肃,但也想干一番事,这一点和老八是一样的,八爷想来想去觉得四哥应该不会和他争功了,他现在怎么想都是想把这事捏在手里,不能让人家给轻飘飘的盖住。
八爷看着八福晋叹口气,“一时半刻看不出四哥的意思,这事急不来,他要管总得去打听,现在消息透露给四哥了,就看他去不去打听了,他去打听事就成了一半。”
四爷回到府中叫来戴铎,说了老八说的事,这事让四爷心里边七上八下。
戴铎来了,见他沉思,就端着茶坐着好一会儿。
四爷说道:“先生听过户部欠银的事情吗?”
戴铎马上说道:“这事听过,学生有一位同年,是个地方官为了进京觐见,见皇上,皇上温言一番,发现他的衣袍很旧了,问他是不是银子不够花?地方官员说俸禄够用,家中只有双亲,妻子一儿一女,他又不纳妾,所以幸福的很,只不过这一次进京花了路费多了一些,家中的车坏了,临时买了辆新的才平安见到陛下。”
皇上大手一挥,批了一把银两给他,让他去户部领银子。
四爷听着这些故事,笑着问道:“真有此事吗?”
戴铎摇头,“我也没见过这位同年,都是听说罢了,不过都说皇上体恤下官。”
四爷悠悠地说道:“这是皇恩浩荡。”
戴铎不敢说了等四爷把八爷跟她说的事说了一下。
只听戴铎说道:“主子怎么想的?”
四爷心里面一时半刻说不明白。
戴铎说道:“学生以为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