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胜仗

大雪压覆了整个山崖底下,在更深的山林这里更有野兽出没,将士们经过几日的劳累奔波寻找,几乎算是把整个地方给寻了个遍,别提是人了,尸骨都找不到一副。

萧妄城也跟着下去寻找过,从一开始的焦躁不安,变得越发的冷静沉默。他心里有数,随着世间的慢慢流逝,人是可能真的找不到了,那也送给吞吃掉了的可能也是越发的大。他如果再这样下去,运用兵力到处寻,那可能会引发众人的不服。

无奈之下,只能撤下了人,不再寻找。

又过了几日,萧逸衡的病慢慢的好了,人也渐渐从昏迷当中清醒了过来。萧妄城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惊喜不小,马上赶了过来。

风风火火的就冲进了萧逸衡的营帐里:“皇兄!”

脚刚踏进去几步,就给顿住了。怔怔的看着里面的情形,营帐里的灯火半明半灭,在偶尔卷进了风霜中,灯光被这么一下,几欲一扫而熄灭。而这里面只有一个人,安静到了极致,只偶尔能听到外面将士们训练传来的声响。

而此时的萧逸衡,整个直直的坐在那里,莫名的哀恸,无言的悲伤早已如潮水一般没过了心头,灰暗的背影,显得格外的落寞孤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介于忧郁和抑郁之间的事物,令人只要看上一眼,马上就能读出他时刻心如死水般的灵魂和苍白无力的精神。

一身衣物谈不上凌乱,但绝对不整洁。眼神中微有失神,如果说世上只有一个字用来形容他,那最为合适的就是落魄二字。

萧妄城张了张口,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打破这种沉默。他向来战无不胜,意气风发,成熟稳重的皇兄,竟然也有这么脆弱落的时候。难道他都知道了?

一股子的内疚感油然而生,他没能及时的保住皇兄孩子,也没人从山崖底下找到皇嫂。他现在应该无颜见皇兄。

脚步无法再向前半步,心里焦虑得如同一万只蚂蚁在啃食,挣扎不已,左思右想,返回了身,准备离开。

“回来。”

嘶哑的声音唤出,将他的步伐硬生生给冻住了,萧妄城回过了头,喉头也有几分的生涩。

“皇兄……”

“有什么消息,说吧。”看似平波无澜的语气,实刚心藏死灰。

他自然也知道,那万丈悬崖底下人掉下去,那是要粉身碎骨的,没有半点生存的可能。但他还是忍不住抓住那么一点的妄想。

萧妄城却几乎不敢去看萧逸衡的眼晴,垂下头,犹犹豫豫了许久,深呼了一口气:“皇兄,你可能要有点心理准备。”

“说。”

他一鼓作气道:“我找了几日,翻遍了整个悬崖底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有就是有谣言传进了京城里,说皇嫂不守妇道才跳的崖,因此气病了皇兄你,皇帝龙颜大怒,撤下了你的军职。”

“另外,苏梨裳……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军医说大出血,又受了寒风刺激,还有动作过于猛烈,伤了身子骨……可能从今往后,都很难再有了。”

很难是一个委婉的说辞,而是根本不可能再有了。

萧妄城说完,帐篷里更是宁静得可怕,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去观察皇兄的神色,心也是提得紧紧的,怕皇兄再生了什么意外。

萧逸衡整个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在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满目的悲凉,背影说不尽的落寂。

“皇兄,你要小心身体,你大病初愈,不要再做出什么傻事来……”萧妄城轻声的奉劝着。

萧逸衡仿佛陷入了自闭当中,一字不吭。眼睛缓缓闭了上,似乎硬生生的隔绝了与外界的交流。萧妄城不敢再说什么,无声无息的就退了出去,悄悄的将房门关上,如今皇兄,可能需要好好的安静的想一会儿。

第二日一早,前线急报来书,边疆蛮夷纠结大军来势汹汹,竟不一会就压到了边线前缘。萧妄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冷了一片。蛮夷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这是趁火打劫。

顾不得多再想,急忙忙冲入了萧逸衡的营帐。这几日,萧逸衡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萧妄城便吩咐下去,有什么急事都通通来到这里禀报,不要去打搅了皇兄。

士兵受令听从,所以说这会儿,萧逸衡根本还不知道大军压境的消息。

“皇兄,不好了!蛮夷来犯,已达边境!”

萧逸衡沉默着接过了书信,看着上面的字,暗眸里似乎涌起了一丝的光芒。

“皇兄,如何是好?”

萧逸衡手上一放,任由着信纸的飘落在地,在萧妄城焦急万分的目光下,默默开口:“点兵。”

萧妄城一愣,皇兄这是打算亲自出马吗?目光瞬间变得热切万分:“皇兄,你振作起来了吗?”

萧逸衡点了点头,家国在头,不可再被儿女情长牵肠挂肚,还有无数的将士在等着他,况且……

萧妄城激动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兄勿要担心,将士们都在等着你!”

萧逸衡一掌兵权多年,这里每一次清兵都是由他亲手挑选训练的,而且无数风霜的在一起经历,早就培养下了浓厚的感情。岂是地王的一纸诏书就可以斩断的,况且这情形危急,也等不着帝王下令了。

两方大军的一路厮杀,纷纷扬扬的雪末从天而降,血腥味弥散在喧嚣的覆盖的大雪废墟之上。如狂风骤雨般的剑影在风中绽开,不断倒地的将士躯体,血染红了一片,堆积的产品,狰狞而又可怖,杀伐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萧逸衡一匹战马,战甲披身,一双眸子阴暗得不见底,一刀下去,搜刮了无数条性命,血溅到了脸颊上,面无表情的阴暗灰冷,仿佛修罗再世。

一人上来迎战,正是蛮夷大军的将领。他面目清凉,将建一条划破了买一件领狂烈而凌厉的剑招,要过了他的手腕,急速闪电般的怀上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