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慕白如此知趣,孔慈月气都消了一半,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今个儿饶他一命又怎么样?
她收脚,直接将他拎了起来,对着他说道:“起来!”
沈慕白浑身一紧,像是有根线从脚趾扯到心脏,瞳孔微缩,抬头看向她。
这是……良心发现了?
觉得欺负弱小不好?
沈慕白眨眨眼,小心翼翼问了她一句,“你不生气了?”
“生气?”孔慈月闻言畅快地笑出声来,“老子突然觉得为这等小事犯冲没必要,但如果有人做了让我很不爽的事,老子就得好好教训她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存天理,灭人欲!”
孔慈月一口气说完,饶创墨和沈慕白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孔慈月看着沈慕白,又继续说:“我说沈慕白,你是个男人,虽然他们都说你是扶不上墙的纨绔,这辈子看着就这么完蛋了,但你起码也要活得像个男人样,整天唯唯诺诺的,以后有谁能嫁你?”
沈慕白很想说,反正又不是娶你,你管我是不是男人。
“我觉得很对,孔姑娘教训的有理,”饶小侯爷赶紧趁势鼓掌,拍拍沈慕白肩膀就语重心长道:“慕白,你也长大了,为了证明你是真正的男人,我决定以后好好训练你!”
沈慕白面露鄙视,同时在心里切了一声,关你什么事?你啥掺和啥?
沈慕白看着她们,如此说道:“当个纨绔不好嘛?每天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这命苦的人,大多才操心呢。”
嗯?孔慈月突然觉得好像也占理,因为她的梦想也是如此。
如果问未来该如何选择,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以后再说罢!
孔慈月重新坐回桌上慢悠悠喝茶,她想,人生苦短,极时行乐才最重要!
“这位姑娘,里面请。”小厮这时热情的迎了上来,孔慈月扭头一看,前方是赵素素携着自家丫鬟脚步轻盈的走来。
赵素素长的十分温婉可人,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红梅,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只是,她脸上显得十分忧郁,似乎是心中有事。
她旁边的丫鬟小声问她:“小姐,这可如何是好?目前还是找不到王公子。”
赵素素摸着逐渐膨隆的肚子,发呆道:“
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回去我爹会打死我的,早知道我就嫁给那个纨绔沈慕白了,起码还不用沦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境地。”
而沈慕白早就注意到赵素素来了,他也只是和饶创墨在另一边默默地待着,她们说话小声,他们也压根儿没听见。
小厮这时往赵素素那边上了一壶热茶。
赵素素抬头,扫了一眼四周,看见沈慕白的时候脸色一白,端茶的小手都抖了一下,“慕白,你……怎么在这儿?”
沈慕白一愣,见她一直望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沉默,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我爹喜欢艇仔粥,所以叫我来买。”
“是嘛?”赵素素明显有点不信,又问他,“你最近过的好吗?”
沈慕白想都不想,就回道:“我过得挺好的。”
赵素素心里想笑,怎么会过得好呢?她都背着他逃婚了,说过的好都是自欺欺人罢。
“慕白,”她唤了他一声,想起肚子里那未出生的孩子,一咬牙,她继续道:“慕白,你还心悦我嘛?”
嗯?沈慕白挠挠头,觉得哪里不对?他记得自己没心悦过她啊!
见他不为所动,赵素素上前一步,看着他说道:“慕白,能给我一个机会嘛?我想跟你在一起试试。”
“哈?”沈慕白和旁边的饶创墨闻言,都吓了一跳。
饶小侯爷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又发挥他的快人快语:“这位赵素素小姐,你没搞错罢,你现在要和慕白在一起?你不是跟了情郎私奔去了嘛,怎么这会又想着跟慕白在一起?”
赵素素被他这一扯出前程往事,羞的更是无地自容,但她还是强忍着要解释,做出一副欲哭落泪的样子,想借此勾起男人的心疼:“不是的,慕白,你听我说,我没有跟情郎去私奔,那些只是流言而已。真正的事实是一些山贼将我捉到了偏僻的地方,后来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的……”
她现在要找个人接手,到时候要是能和沈慕白成亲了,洞房花烛夜可以灌醉他,然后顺理成章说肚子的孩子是他的。
饶创墨实在是厌恶赵家人,替沈慕白回她:“慕白有心上人了,他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心上人?”赵素素听了一愣,不可置信地问沈慕白:“真的嘛?慕白,你当初不是也答应说要和我成亲的嘛?怎么这么快就找了别的女子?”
孔慈月就坐在对桌,她搞清楚这个中缘由后,实在也听不下去了,妈的,这不是道德绑架?凭什么你可以跟人私奔!别人就不能继续再找?
她轻咳一声,又重重一拍桌子,赵素素这才注意到她,孔慈月微微一笑,拍拍胸口,自我介绍道:“老子,是平平无奇的孔慈月。”
赵素素自是认得她,心里很想笑,孔慈月说自己平平无奇?
谁人没听说过她啊,有得镇第一悍妇,胸大又无脑,刁蛮行事嚣张跋扈、任性妄为。
惨遭状元郎祝君宴退婚,成了镇里最大的笑柄。
这还不止,还听得她当场剃人祝君宴的头发,怒打右相千金耳光。
镇里的大家闺秀,都耻与她相交,因为和这种人相交,都有辱她们大家闺秀的风范。
心里这样想着,赵素素就更是鄙视这种蛮横又无礼的女人。
怎么今个儿又偏偏遇到这种女人?真是晦气!
“喂,赵素素,你刚才说要跟人在一起是嘛?” 孔慈月丝毫不放她在眼里,直呼她名字:“那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又拍拍屁股跟着情郎私奔?这世界上就是有太多你这种做着伤害别人而不自知的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受伤害。”
赵素素气结,但始终要维持好自己端庄的样子:“这是我和慕白的事,旁人无权插手!”
孔慈月双手叉腰,放肆看着她笑道:“我偏要插手,你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