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眼神

由于定北侯在幽州这边的势力极大,即便是在幽州周围的城市,只要说起定北侯,基本上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几乎都快要赶上诸侯国的封地了,难怪先前皇上会如此打压,原来若是功高震主,着实会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

来到定北侯的府邸,娴贵妃只有两位兄长,最大的大哥便是楚扬的父亲——定北侯,如今坐镇在定北侯的府邸的人,是她的二哥。

兄终弟及,更何况幽州靠近关塞,若是没有有能力的人在此坐镇,只怕到时候被和硕等人知晓了,这边可就危险了。

和硕与幽州的定北侯,两个派别之间是世仇,这一点是众人皆知,故而皇上方才会让定北侯的弟弟承袭其兄长的位置,继续在幽州镇守住。

这几年时间,得益于定北侯的坐镇,原本前几年时间一直派兵不断前来骚扰的和硕,在最近几年的时间里面,包括周边地几个小国,都不敢上前来侵犯。

走到幽州最为繁华的街道上,马车还没有走过一段距离,便停留在了一处极为繁华绚丽的楼宇之前,大门口正上面悬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定北侯府”。

娴贵妃的二哥定北侯早就已经携着妻子与孩子们等候在定北侯的大门口处,专程等待皇上的车马。由于这段话时间风总是很大,沙子都被风卷起来,飞扬在半空之间,很多时候走在大街上都十分注意,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会撞见跟前两三米远的东西。

定北侯王妃早就已经等到不耐烦了,手里面拿着自己的秀花手绢在不断地在眼前扇风,时不时还捂住口鼻,这个时候的天气真是最令人难受的了!

“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定北侯瞧见自家妹子与皇上先后从马车上面走下来,立刻走到马车跟前行礼。

普天之下,众人皆知,娴贵妃如今已然成为了这个国家最为尊贵的皇后,而他们定北侯一派,也自然是水涨船高。

“快起来!”皇上出宫之前,再三吩咐一定要做到低调一些,绝对不能太过于铺张高调,于是一走下马车之后,便来到了定北侯府里面。

一行人来到定北侯的大厅,皇上端坐在高位,带着娴贵妃与定北侯一家人在闲话家常的时候,沈碧萱呆坐在旁边上,无聊得紧,眼珠子正不断地环绕着四周,看看有什么机会能溜出去玩玩。

仔细算起来,这还是沈碧萱第一次离开京城,来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感到十分好奇,尤其是方才经过大街的时候,她就已经偷偷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注意到在幽州的市集里边,存在着许许多多自己先前闻所未闻之事。

正当沈碧萱将自己早就已经飘到天际线对头去的神思给收回来时,却忽然对上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的眼神。

听着先前娴贵妃给自己介绍,此时,坐在沈碧萱对面的男子,是定北侯的小儿子,典型的纨绔子弟一个。

突然被人一种用眼神这么死死地盯着,别说是沈碧萱,任由是谁都会觉得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再瞧见沈碧萱迎合着他的眼神之后,在嘴角处牵引而出的一抹笑容,更加是让人感觉到有些倒胃口。

众目睽睽之下,沈碧萱还是狠狠地瞪了对面无礼之人一眼,过后便赶紧将自己的是视线转移离开,企图忽略掉这个人的存在。

原本楚扬还在不久之前就曾经在沈碧萱跟前许下过诺言,答应等她来了幽州之后,会亲自带着她去见他的亲人和朋友,不是以三公主的身份,而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奈何,就在即将动身出发之际,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个人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闹得不欢而散,而今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或许自己是将整一颗心都交给了楚扬,沈碧萱一到幽州的地界,满脑子便是在想着何时能见到提前到达幽州的楚扬呢?

夜晚,沈碧萱在小喜以及定北侯府上的一位小丫头的陪伴之下,来到了定北侯专程为了她而准备的住所。虽说这儿只是一个地方王侯的府邸,可到底也是不比先前在尚书府的时候要来得差一些,甚至更好。

“边上的院子怎么一点灯火都没有?”沈碧萱在来到自己的院子之前,注意到一路上几乎每一个院子都是灯火通明的,只有自己院子边上紧紧爱在一块儿的那一座院子,一直都是黑灯瞎火的。

小丫头顺着沈碧萱手指指着的方向望过去,恍然大悟地回应着说道:“那呀是我们的大公子的院子,不过大公子如今军务繁忙,尚未归来。”

尚未归来?不知道为何,当这四个字传入沈碧萱的耳朵里面后,她忽然从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难道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想念他了吗?

“那楚扬大将军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小喜不知道这两个小情侣吵架了,当真以为楚扬是军务缠身,故而才不跟她们一道儿到幽州来。

小丫头对于常年不归家的大公子并不知道多少,更何况他已经有小半年都没有回来府上过了,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见到定北侯府上的侍女直直摇头,沈碧萱一股无名火窜了出来,带着倔强地说道:“算啦!反正人家是大忙人,咱们不过都是闲人而已。那闲人就不要去打扰忙人了!”

若说一点赌气的成分都没有,那是骗人的,就连小喜愣神了一小会儿后,也都能够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继而楚扬大将军就成为了面对三公主时候的禁忌。

只是可怜了人家定北侯府上的丫鬟,压根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似有若无地听着这两个从京城来的人,讲述着只有她们自己能懂的语言。

沈碧萱见到收拾一下之后,旅途的疲惫这时候才开始涌上来,眼皮子渐渐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底下的人们也都褪下去了。

夜晚,只剩下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