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自己手中的这一块丑陋不堪的玉佩,沈碧萱如今俨然成了将军府上的主人,对着底下的人呼来喝去的。
将军府里的伺候着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沈碧萱,有些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横空冒出来的女人到底是谁。
谁让将军在离开之前就已经交代过他们,只要见到了这块玉佩,就相当于见到了将军。
“诶!你说今天来找到府上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我看着还挺漂亮的啊!”几位嘴杂一点的侍女在干活之余,还不忘在背后偷偷议论沈碧萱的来头。
“我猜啊,肯定是将军的心上人呗!你见过将军对哪个人这么好,将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送出去,还让她出入将军的书房!”
“就是就是!我看啊,她肯定是咱们未来的将军夫人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一直都没有听过,小雪也不是说要故意偷听她们讲话,不过在路过的时候偶然听到她们几个谈论起小姐的事情来,就没有忍住停下了往前走的步伐,站立在那边偷偷听了几句。
正端着茶水的一个小侍女远远地就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便大声地询问着:“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屋子里面的人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对话,纷纷走到门口来看,才发现了原来这人一直站在门口的地方偷听。
看到自己偷听的事情被人家给当场抓获,小雪站在那处有些的窘迫,脸涨涨的就开始泛红起来。
本来安静的将军府突然被这么两个不速之客打扰了,里面的人对她们是既好奇,又带着一点排斥地心理。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谁都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能明面上装着热络,背地里满的都是谨慎。
“我……我只是刚好路过……”小雪不敢抬起头来,那一双双灼热的眼神似乎想要在她的身上烧出千万个小孔来才甘愿。
实在是没有脸面再继续待下去,小雪随意找了一个借口后,快速地逃离了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沈碧萱尚且还在楚扬的书房里面转悠着,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一介勇夫,没有想到在他的书房里面,居然还摆放着满满当当好几架子的史书典籍。
随手抽出一本来翻阅,书里面的好些地方都有楚扬阅读的时候写下的笔记。字里行间书写了他作为当朝大将军的智慧与才干,甚至于他的胸襟报复。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神奇的一个存在,沈碧萱恍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捡到了宝贝的人,抱着他曾经阅读过的书籍傻笑着。
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去翻弄他的东西,沈碧萱只是转悠了一小会儿后,就很是识趣地从他的书房里走出来。
可算是等到小姐现身了,小雪担心自己方才卑劣的举动会惹恼这边的人,就一直呆在角落里面,哪里也不敢去。
“小雪,你怎么在这里?”若不是自己多往这边看两眼,沈碧萱觉得自己可能就不会发现躲在花架后面的人儿了。
在沈碧萱的不断询问之下,小雪才逐渐恢复过来,从爬满了藤蔓之后的架子后面现身。
对于自己刚才偷听到的内容,其实小雪自己也开始怀疑了起来,看到小姐在将军府上进出自如的姿态,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难道说,小姐与将军府的主人当真……
“在想什么呢?怎么一来到这边就变得神神叨叨的?”沈碧萱看她走路的时候眼珠子都不带转一下的,一副很明显就有心事的模样。
“小姐,你是不是跟这位大将军感情不错啊?”小雪凑在到沈碧萱身边,大着胆子将心中的疑惑地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突然被小雪问起了这方面的问题,沈碧萱一开始的时候也愣住了,之前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与楚扬之间的事情,怎么小雪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沈碧萱并没有直接回答小雪的问题,反而倒是问起了她来了。
事到如今,小雪也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只好将自己刚才在厨房门口所偷听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跟小姐招供了。
这下子,沈碧萱才意识到,原来那些人看似表面上对她的到来平淡如水,在背后里居然是这么议论她的。
“我跟他,确实是你们想的那样。不过,在让谢子玉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再轻易地将自己嫁出去。”沈碧萱回忆起自己上一辈子失败的婚姻,就算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如今每次一想起来,心口的位置还是会隐隐作痛。
时候不早了,沈碧萱这一次是真的要回宫去了。面对小雪的依依不舍,沈碧萱也没有办法,她们两个人只能够等到三个月之后,才能在宫里面相聚。
“这里不比在家中,你多勤快一些,但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只管托掌事的婆子入宫来告诉我。”沈碧萱离开之前,再三在小雪面前嘱托着。
其实她也知道,在一个新的地方,总归是会受到这个地方人们异样的眼光。
与小雪道别后,沈碧萱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
沈碧萱前脚刚刚踏进萃云殿的大门,皇上后脚就跟着走了进来,差一点就看到了身穿便服的她。
若不是贵妃娘娘急中生智,让沈碧萱赶紧到偏殿去躲起来,差一秒钟皇上就走了进来,到时候这两个人若是撞见了,可就真的难说了。
最近这段时间里,皇上只要没有政事需要处理,就都会到娴贵妃这边来过夜。如今众位皇子回宫来了,尤其是大皇子,开始跟在皇上身边学习。
“现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让城儿去批阅,朕还是能放心的。”皇上每次来到娴贵妃的寝宫里面,都会念叨着今日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不管是天大的事情,还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统统全部都给娴贵妃讲了一个遍。
在此过程中,娴贵妃也始终耐心地坐在边上听着,慢慢地也就知道了更多前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