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长公主已经率先将话给说到这个份上了,沈碧萱觉着为了能让比赛更加公平一点,长公主以前所做的那些见得光的事情,也是时候大白于天下了。
此时被沈碧萱拉到皇上跟前的宫女,就是之前她与二公主发生几分那天,在长公主寝殿之内与她交谈的那位宫女。
“皇上,儿臣要揭发长公主。”沈碧萱跪在皇上跟前,今天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自己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众人跟前揭发长公主的所作所为。
众人心里面都知晓,长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女儿,自然是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在这个后宫里面,得罪了长公主无异于就是得罪了皇后,这样明了的事情,成了大伙儿心照不宣的秘密。
沈碧萱这下子彻底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大家都本着不得罪皇后娘娘的心思,偶有几个明里暗里帮着长公主说话的,其余都揪着心在边上看戏的。
“儿臣怀疑,长公主的绣品不是出自长公主之手,而是由这位宫女代为绣之。”沈碧萱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块手帕与长公主的绣品一并呈现到皇上跟前。
对刺绣根本就不懂的皇上,看得是一头雾水,而沈碧萱早就料到会如此,就亲自将上面的针脚与针法相互对比,耐心地将自己之前所发现的奇怪之处一一呈现在皇上面前。
长公主没有料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沈碧萱这个野丫头知晓,居然还胆敢告到皇上面前,心下不免开始着急了起来。
一直站在边上静静观察地皇后娘娘看了几眼,而后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长公主时,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紧张。
到底是长公主的母亲,皇后娘娘见到此时长公主的反应,心下大概是明白了不少,看来沈碧萱这个人说的也不全是假的。
“仅仅凭借一块不知你从哪里弄过来的手绢,就感到皇上跟前污蔑长公主。三公主,你好大的胆子!”皇后娘娘一把将宫女的手绢给夺了过来,亲自走到宫女跟前质问。
宫女对三公主还有几分印象,当时还奇怪为何三公主突然跟自己要起了手绢,也没有料想到原来是三公主早就已经起了疑心。
面对皇后娘娘的亲自审问,宫女心灵通透,即使事实上长公主的绣品真的是自己做出来的,现在也要死口否认。
“不!这快手绢不是奴婢的,奴婢双手愚钝,从不会做什么刺绣的活计,更不可能绣出上台面的作品来。”宫女跪在地上,不断地朝着皇后和皇上磕头求情。
一时之间,皇上也不知道到底该听信于谁,脸上的神色开始为难起来。
“皇上,皇姐向来蕙质兰心,刺绣功夫甚是了得,为了此次比赛,更是好几个夜晚没有休息好。皇姐之前也是赢得了好几届的冠军,今日三公主这话未免有些太空穴来风。”二公主赶忙站出来,替长公主辩解到。
连续好几个人站出来替长公主说话,这下子沈碧萱拿出来的手绢这个证据,变得有些不足为重了起来。
皇上见众人都站在长公主这边,思索了一小会儿,看了一眼沈碧萱之后,就命人将沈碧萱拖下去,判以污蔑长公主的罪名。
“多谢父皇公平公正!”长公主这下子才将自己的眼泪擦拭干干净,像是蒙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走到皇上跟前撒起娇来了。
自幼就深得皇上的宠爱,长公主对皇上撒起娇来,皇上见状也是十分高兴,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然而,就宫人们上前要将沈碧萱给拉下去时,伊墨突然站了出来,说道:“既然长公主坚称绣品是长公主亲手所作,那为何不现场请长公主亲自示范一遍。”
伊墨的请求,再一次将众人的焦点放在了长公主的作品上。
沈碧萱之前没有想到,如果长公主就是不认账,为何不让她亲自在众人面前示范一遍?
“对!若是长公主能在皇上面前将上面一朵小花绣出来,那儿臣甘愿受罚。”沈碧萱赶忙顺着伊墨的话继续说下去。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皇上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当真叫人去准备针线过来。
然而,长公主开始不乐意起来了,说道:“大胆!方才轻饶你已经是本公主对你开恩,三妹,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见到长公主对自己的呵斥,沈碧萱知道她开始着急了,自己眼下不过是轻轻一试探,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来。
看来,这个长公主果然有问题。
“皇姐莫急。只是要皇姐绣一朵小花而已,再者皇姐针线功夫了得,让姐妹们开开眼界,也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沈碧萱抓住了她的弱点,开始步步紧逼。
皇上已经命人将针线拿来,压根就不会绣花的长公主担心自己的事情会败露,连忙向皇后娘娘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只是现在皇上在场看着,就算皇后娘娘有回天乏术,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帮忙了。
“父皇,您若是真心相信儿臣,为何还要儿臣亲自自证清白?”长公主挽住了皇上的手臂,宛如寻常百姓家女儿对父亲的撒娇。
说着,眼泪有夺眶而出,又开始了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相。
也不知道皇上如果知道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女儿,背后居然想要置人于死地而后快的毒妇,心里面会作何感想。
沈碧萱跪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长公主在皇上跟前哭诉,敏感如她,还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来自长公主敌视的目光。
此时,无人注意到向来站在长公主一边的二公主,眼下都没有开口帮忙。虽说此时面上尽是担忧之情,可背后却是说不尽的爽快。
“去,若是你真能绣出一朵小花,朕立马宣告你为冠军。”皇上轻笑,拍了拍长公主挽着自己的手背,嘴里耐心地安慰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长公主身上,此时她若是不去刺绣,那就是在承认自己的罪行。
咬了咬牙,她朝前走去,没走几步,直接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