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大胆开了口,“那个......你把陈钰关到哪里了,我有几句话想问她,不如你......”
话音未落,沈笑就感觉到周围气压的下降。
秦北城一张脸已然沉成猪肝色,呼吸骤的加重,那眼珠子瞪的,跟要吃人似的。
“秦北城,我......”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就是不提跟我结婚,沈笑,你是不是反悔了。”
这话一出,秦北城越想越不对劲。
“我知道了,你就是反悔了,说,你是不是跟顾南柯又勾搭上了,沈笑,你敢始乱终弃试试。”
“......”
“我告诉你,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的,是你自己跳海又闯回我身边,你再敢跑一次试试,我先废了顾南柯,再回来对付你。”
沈笑已经无语了。
“我就是想找陈钰聊聊林锵的事,你扯到哪里去了?”
还始乱终弃,她还真的能想。
“有什么好聊的,你跟他聊的还不够多。”
在边境就聊,跑回来又聊。
她到哪怎么都想着那个老男人。
“沈笑,你是不是看上林锵那个老男人了?”
刚才是顾南柯,这会儿又是林锵了。
“怎么可能,你明知道我是觉得他像爷爷才会多关心一点他的事。”
他也看到他那一头白发了。
他明知道她对爷爷的感情。
“就这样才更可怕,现在流行的大叔恋不就是那些小丫头缺少父爱?”
她惦记老头子,爱上一个大爷有什么奇怪。
秦北城的脑回路真的无敌了,沈笑觉得已经没办法跟他正常沟通了。
“秦北城,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的生气了。”
沈笑嗓门大了一些。
他是有多不相信她,一会儿顾南柯,一会儿林锵。
她对他什么感情,他不清楚吗?
“你还敢生气?沈笑,你这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干了对不起我的事居然还敢生气。”
拜托,她什么时候干了对不起他的事?
“我不和你乱扯了,你去客厅等我一会儿,我去找陈钰聊完之后就去找你。”
反正时间还早,领证也来的及。
沈笑说完,转身就离开。
“沈笑,你他妈敢再走一步试试。”
男人愤怒的声音从后传来。
沈笑不予理睬,脚步加快。
“靠,你这女人还真敢走,你还给我跑。”
“你给我回来。”
他气的原地跺脚。
......
沈笑问了人之间,才知道秦北城将陈钰和秦北旭关进东宅一处阴暗的监狱里了。
监狱的四面都是用铁皮制成的墙包裹着,刚一进来,阳光就被隔绝在她的身外。
一股凉意朝她袭来。
周围的墙上装了一些简易的照明灯泡,灯光不算很亮。
“小姐,就是这了。”
领路人指着前面的一间房间道,铁制的房门打开,一股酸臭的味道迎面扑来。
连墙都没刷过白的房间里,陈钰坐在一张用水泥堆砌的床上,身上还穿着之前的华服,画着妆的脸上沾了些灰尘,哭过的眼妆已经花了,一团黑晕在眼周散开,像个熊猫。
头发耷拉在额上,整个人忽然之间落魄的跟之前反差极大。
“秦北旭呢?”
沈笑问。
“三少爷被关在另外一间。”
两人分开关,这也是秦少吩咐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男人离开,顺便关了房间的门。
见到沈笑,陈钰也顾不得之前那高贵的颜面,从床上下来就抓住沈笑的衣角,哀求着她。
“沈小姐,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我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去秦少那边帮我求求情吧。”
她凝视着她的脸,眼角的朱砂痣再没了之前的媚人。
沈笑没作声。
陈钰不甘心继续又道,“北旭真的是老爷的孩子,我没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林锵不过就是边境一个小家族的掌权人,他怎么可能跟秦家比,我又怎么可能把自己交给他呢,你说是不是。”
权衡利弊谁都会。
秦中天和林锵,正常女人都会这么选的,不是吗?
沈笑想到林锵守了二十多年的那些曼陀花,又想到他拔了那些花时的歇斯底里,顿时眼中凉意一片。
若不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清,她绝不会跟这个女人再说一句话。
“有些事,你是不是应该和我交代清楚,当初的那三次见面别告诉我只是巧合。”
她一把推开陈钰的手。
被这样的人碰,她觉得脏。
听到这话,陈钰有些恍惚,再然后便是诧异,最后,她跟沈笑装糊涂,“什么三次见面,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两只手心虚的垂在身前,一双眼睛不敢直视沈笑的。
“老实说,在边境林锵对我不错,我今天来只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想帮他弄清过往,如果你什么都不愿说,那当我没来过。”
她冷冰冰的说完,随即转身就要走。
见她真的要离开,陈钰急了,“好,我说。”
她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承认,那些事是我故意做来吸引林锵注意的。”
沈笑停下步子,转身,凉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中没什么意外。
“当初我被林锵的伯父收养,本以为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谁知他们根本就是拿我来挡灾的,他的亲生女儿生了病,却找了我来帮她承受该承受的,你知道吗?他们迷信鬼神之说,要把她身上的病毒转移给我,大街上车来车往,他们就这么把我推了出去,说是我撞死了他们的女儿就能好了,他们还给我灌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药,对了,他们还把我送到一个老男人床上,说是只要我尝尽人间苦楚,他们的女儿就能平安无事,你不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提及那段屈辱的往事,陈钰的声音都在发抖。
沈笑沉默的看着她发泄,没有打断她。
“后来,我开始想办法逃离他们,不瞒你说,林锵不是我第一个试验对象,可其他的那些男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被人拿枪指着脑袋的时候就差尿裤子了,只有林锵,他有胆色,更好的是,他看我第一眼的时候,我知道他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