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东西是比钱更好使的。
果然,这一番劝说后,沈笑同意了。
出了温室,沈笑二人被带去附近的客房住下来。
客房的门打开,两人才注意到一直跟在沈笑身后的黝黑男人,不禁问道,“小姐,请问这位是?”
“哦,他是我......”
“我是她男人。”
男人绝对强势的声音打断了沈笑。
沈笑黑线。
他要不要这么直接?
两人互看了一眼,又看向一脸尬色的沈笑,犹豫问道,“隔壁还有间客房,你们需要吗?”
“不需要。”
又是强势冷硬的一声,语气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问什么问,见过男女朋友分开住的?
沈笑只觉得自己快没脸见人了,尴尬的笑了两声,她对着两个男人道,“对不起啊,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之前为了点事情吵架了,他在跟我闹别扭呢。”
她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两位好好休息。”
说完,两人便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沈笑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你能不能别表现的那么直接,都不怕他们怀疑吗?我刚才还准备说你是我哥哥呢。”
他们已经进了林家了,一词一句,都要小心为上。
听到哥哥两个字,秦北城的脸当即黑了。
“沈笑,你把我弄成这副德行,还故意把我往老了说,你他妈信不信我捏死你。”
话音刚落,唇上就覆上一抹柔软。
沈笑伸手捂住他的唇,她身上好闻的气息钻进他的鼻息,男人身上的怒意有些许消退。
“你小点声,他们还没走远呢?”
沈笑指着门口道。
她说的事刚刚领他们进来的两个大汉。
手被男人拉下来,他黝黑的五官紧绷着,隔着黑框眼镜都能清楚看到他眼下的痴怨。
“反正我就是不愿当你哥哥,他们若是真的怀疑你,你说什么都会被怀疑,一句哥哥改变不了什么,再说呢,我可不想无缘无故被迫跟你分房。”
都分了十个月了,再分下去,他非得疯了不可。
沈笑满头黑线。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算了,你饿不饿,我去看看厨房在哪里?”
反正说都说了,现在想改也来不及了。
沈笑转身开门,男人在后面叫住了她,“你什么时候学的种花,这也是顾展鹏训练你的?”
本以为她借种花之名住进来只是弄虚作假,装装样子罢了。
刚才见她在温室里一番操作,有模有样的。
沈笑背对着秦北城,门被她打开一道缝隙,她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沉默了几秒,她缓缓开口,“我离开那天看到容子媛的人拔了那颗树,后来在镇上有时间就会寻思怎么救活它。”
“......”
身后男人的呼吸一滞。
“呵!”低笑一声,女人继续开口,“很傻吧,当时距离我离开已经一个多月了,根部脱离土壤一个多月,就算找到那树苗也不可能救活了,可我还是想学习一下,或许是因为无聊想打发时间吧。”
孕期的9个月,她闲暇的时间太多了。
多到她每日有许多的时间胡思乱想,所以她便想着多看些书学习一下。
房间里安静的很,男人站在她身后,高大的身体僵硬的厉害,黑框眼镜下的一双眼就这么定定的望着门口的那抹玫红亮色,呼吸沉重了许多。
这事个悲伤的话题。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先去找点吃的。”
她说着,拉开门离开。
男人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良久没有动作。
带沈笑他们进来的两名大汗在离开没多久心里就生出疑虑。
其中一人抓住另一人的手道,“你刚才干嘛不找借口赶走那个男人?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万一花死了,人又出了叉子,主人找不到人发泄,我们不就成了替罪羔羊?”
单留那个女人下来,他们才好对付。
“你看那男人的模样是能离得开那个女人的料?”
另一人反问。
这么着急宣誓主权,连眼镜都跟女的带的一样,肯定是舔狗无疑了。
“算了,找几个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到时真的出事,双拳难敌四手,我们那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一个男人?”
另一人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那女人打扮的可真够土的,我才看不上呢,真不知道那男人紧张个什么劲?”
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
“说的对,我也看不上。”
现在外面的小姐姐打扮的都可精致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离开。
去厨房的路恰好要经过刚才的温室,沈笑路过那里的时候,温室的石门是打开,透过两层防护的保温设备,沈笑望进去。
远远便看到一个有些佝偻的背影。
老人背对着她蹲在一束花前正在给花浇水,他动作缓慢,医生很普通的素衣,动作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生怕弄伤了这些花半分。
阳光从头顶上的玻璃折射下来,打在他一头白发上,衬得那满头的白发更加晶莹显眼。
沈笑站在门外望着这一幕,忽然走不动道了。
一些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浮了上来,只感觉眼睛酸涩的厉害。
“爷爷,为......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很在乎这个妹妹。”
“没有,我只在乎爷爷,我不在乎他们......”
过往种种,言犹在耳。
不知不觉中,眼眶湿了。
待沈笑回过神来,那温室内的老人已经发现了她,他转过身体,一张陌生的脸看着沈笑,少了几分老人的慈祥,多了几分对待生人的防备。
沈笑注意到他身前穿了一个园丁专用的围裙,一双年老的手上还持着一个水瓢,上面沾了不少泥土。
“你是什么人?”
老人开口问,他说话时眉宇之间有一条深壑,模样不太高兴。
闻言,沈笑回过神来,她上前几步,走到老人跟前,道,“哦,我是你家主人请来的园丁,他们说让我来救花,你看,那颗快死的曼陀花就是我方才处理的。”
她指着阳光下一株专门种植在盆中的曼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