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被扶进屋,阮柏涛让顾南柯去查查,很快,便有了消息。
“伯父,镇上前面的一户人家发生爆炸,人死了两个。”
房间里,苏琴被扶着坐在床上,情绪稳定了不少,阮柏涛在一旁担心的看着他。
“爆炸?”
阮柏涛蹙眉。
他隐居在这镇上这么久,从来都没发生过这种事。
当着两个女人的面,阮柏涛也不想说太多惹他们担心,“南柯,你跟我来。”
“是。”
两人正要出去,沈笑在后面叫住他,“父亲,你觉得是秦家的人吗?这小镇究竟是哪里?”
在这里住了九个月,阮柏涛并没有向沈笑透露具体的地址。
望着女人一脸愁容,阮柏涛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笑笑,万事有我跟南柯撑着。”
以前他不在他身边,才要她一个女孩子独当一面。
现在不需要了,他会保护她。
“可是——”
“好了。”阮柏涛打断她,“你肚子也大了,顾着自己的身体就好了,陪陪你母亲吧。”
说完,阮柏涛跟顾南柯走了出去。
这一爆炸,阮文涛跟秦珍珍夫妇也被炸怕了。
房间里,秦珍珍匆匆忙忙拉着阮文涛回了房,四下看了一眼,最后警惕关上房门。
“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阮文涛看着妻子的背影蹙眉。
“上次大哥说分家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秦珍珍问。
这事已经过去不少日子,他自然是不愿意分家,所以也没再提及,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
“还能怎么办?”
阮文涛有些颓废。
真分了,他没有大哥的避讳,一出这宅子,说不定就被秦家的人抓了。
“刚刚外面的爆照你也听到了,这小镇二十年都打不出个响屁,现在居然莫名其妙的发生爆炸,你不会觉得是意外吧。”
她问。
闻言,阮文涛额间的两条褶子蹙的更深。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按大哥说的分家。”
“......”
阮文涛愣了下,“你疯了。”
“是你蠢才对。”秦珍珍毫不掩饰她对阮文涛的嫌弃,她又一次警惕的朝外看了看,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后,才凑近男人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她说的分家可不是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男人耐心的听完,一张脸上的表情越发凝重。
许久,他有些不赞同的看向女人,“这样真的好吗?他......毕竟是我大哥。”
手足之情,他不能一点都不顾念吧。
“那我就问你,是手足之情重要,还是你这条命重要?”
秦珍珍反问。
阮文涛不说话了。
她跟着这个男人不短的日子,对他的性格太了解。
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另一方面,他也很自私。
所以当年,他才会不顾后果的对韩如白下手,以至于后来几乎毁了整个阮家。
见男人还是犹豫,秦珍珍又一次在他耳边鼓舞。
“现在大嫂算是跟你闹翻了,运气不好我们一家真的落入秦北城手中,就算大哥愿意护着你,你确定大嫂不会把你抖出来?”
那次的事之后,苏琴对这两个人就再没搭理过。
“就......就算真要分家,也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阮文涛背过身子,脸上泛着为难。
“你傻啊。”秦珍珍追上去,“现在沈笑怀孕了,大哥顾着自己的女儿孙子,他能把多少家产分给你,那点钱能够你花多久?到时候没钱,你别指望我养你。”
这些年虽说避世,可阮家到底还是有些家底,加上阮柏涛有一些赚钱手段,他的日子总算还过的不错。
阮柏涛还是纠结,可也没再作声。
秦珍珍说的的确有些道理。
北宅外面。
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守着北宅的门口,阮文涛穿着一身布衣出现在这里,他头发凌乱,脸上也沾了不少灰。
看上去像个流浪汉。
门口的守卫看着他蹙了蹙眉,乞丐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走走走,要饭滚远点。”
有人上来嫌弃的赶他离开。
阮文涛被推的后退两步,人差些摔倒,“两位大哥,刚才有位贵人让我给这宅子的主人送封信。”
他说着,手伸进口袋。
一张白色的信封被取了出来,上面被揉出不少褶子。
男人粗鲁的接过来,狐疑的望着他,“什么人让你送的?”
这信上还写着秦少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他穿的很好,还开着汽车,还给了我不少钱呢。”
阮文涛边说边笑,将落魄汉遇到好事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守卫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跟他废话。
“滚滚滚。”
“唉,是。”
一处遮身的墙壁后面,秦珍珍正在等候着,见到阮文涛,伸手将他拉了过来。
“怎么样了?”
她紧张的问,语气里闪着兴奋。
阮文涛点了点头,“你确定这么做行的痛?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他还是不太放心。
“能有什么麻烦?”秦珍珍觉得他胆子太小,“我们偷偷把大哥的地址暴露出去,秦家的人肯定会去抓人,到时候打得鱼死网破,大哥大嫂肯定活不了,到那时,阮家所有的家产就是你的了,二十年前的事也不会有人知道,不是很好?”
简直是完美的计策。
秦珍珍都为自己长了个聪明的大脑感叹。
“真是那样倒好,万一出了叉子怎么办?秦家人还想得到解药,不一定会下杀手。”
再说,沈笑肚子里还有秦家的孩子,怎么也会放一码的。
“你傻啊,秦家就算不下杀手,大哥为了沈笑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拼死抵抗,倒是有伤亡难免的。”秦珍珍极力说服他,“就算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小心让秦家人知道了真相,那个时候我们早拿着钱跑了,还在乎那些?”
她找的这个男人,就是胆子小。
做事畏首畏尾的。
“但愿如此吧。”
“好了,赶快走吧。”
秦珍珍拉着他的手就要离开,谁知刚一转身,便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男人板着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冷漠而无情。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