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就出神了。
“是被沈笑拉着？”韩如白一眼看破她的心思。
秦北城不说话，算是默认。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以后有她陪着你，我也能放心了。”
也算弥补了她心中的一些遗憾。
“不如你跟母亲说说你们的故事吧，你是怎么喜欢上这个顾家派来的卧底的？”
那天在房间，只听沈笑说了一些粗略，具体细节她还不知道。
“怎么喜欢的不重要，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她是我不该喜欢的人。”
“......”
韩如白语结。
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母亲，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是放弃。
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北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对劲。
“呵，没什么。”低笑一声，秦北城云淡风轻的开口，“可能临近结婚想的比较多吧，父亲的话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更有利于我壮大家族。”
“其实现在想想，跟谁结婚也没什么区别，年轻时候爱的死去活来，过几年可能慢慢就淡了，到时候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我跟她在一起呢。”
这么一想，爱情这玩意也真是不堪一击。
“北城，我不允许你这么想。”韩如白打断他，“秦家不过是你父亲加在你身上的一个枷锁罢了，倘若你真的为此而妥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或许你会如愿以偿，秦家会壮大，你会有钱，有权，可你唯一没有的就是开心。”
开心？
“想想你跟沈笑在一起时的笑容，那是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有的。”
其实想想，他跟沈笑在一起，开心的日子是有。
可不开心的似乎更多，那个女人，总是会惹他生气。
她是他命中的克星。
“北城，我没有你父亲那样的宏图大志，我就是一个母亲，全天下所有母亲的冤枉就是希望自己儿子开心。”
其他的，都是浮云。
“可若是我的开心会伤害到你呢？”
秦北城就这么问了出来。
伤害她？
跟沈笑在一起为什么会伤害她。
韩如白表情有一秒的僵滞。
秦北城失笑，连忙开口，“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跟她在一起父亲那边肯定会为难你。”
没猜错的话，那晚她同意他们的婚事后，秦中天一定去找她吵了架。
原来他顾虑的是她？
看着儿子已长成的俊彦，韩如白不是不感动的。
他真的很高，她就这么坐着都只能仰视他的脸。
一点点从台阶上站起来，韩如白将他的脑袋搂进自己怀里。
秦北城有些僵硬，对于这样的拥抱不太习惯，可又舍不得推开。
上次被母亲这么抱着的感觉，他已经忘了。
“北城，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把自己的幸福放在第一位，好吗？”
她都这个年纪了，伤害不伤害的，没那么重要。
秦北城在她的怀里，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嗯。”
许久，为了让她安心，他轻轻应了一声。
“好了，周妈说你还没吃饭，回去吧。”
“我还想再待一会儿，让人先送你回去。”
他说着，朝守在一旁的佣人招了招手。
“那好吧，你也别待太久。”
韩如白脱下肩上的西装要还给他，被秦北城制止，“你披着吧，我年轻人，不觉得冷。”
“好。”
轻笑一声，韩如白离开。
见她的身影远去，男人的脸上又一次凝重起来。
一旁的手机被他拿起，划开屏幕，短信的页面被他调出来，一则中午发过来的信息出现在他眼前。
“原来你是因为我啊，不过这万一你真跟我母亲杠上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呢？”
“可我不想让你选。”
“或许别的女人都在乎自己在男人心中的排序，可我不要你排，因为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这世上可以多一个人来爱你。”
“你这女人，说这样的话，知不知道我会......”
有熟悉的对话声在他耳边响起。
亲情，爱情。
呵。
手机的光幽幽的打量男人的五官，映出他唇角无奈的苦涩。
这一夜，沈笑为了等秦北城的信息，睡睡醒醒的。
明明之前怎么都睡不够，可这会儿，第二天不用人叫就醒了。
看着空空荡荡的手机屏幕，她再一次给秦北城拨了出去，依旧是没人接听的状态。
怎么回事？
“小姐，你起了吗？要梳妆了。”
吴妈在门外唤她。
“哦，起来了。”
化妆师发型师早早在门外等候着，镜子前，沈笑任由他们在自己的脑袋上折腾着。
手机被她紧紧攥在手心，不敢松懈。
吴妈同几个佣人捧着婚纱从门外进来，看到焕然一新的沈笑，愣了片刻。
“想不到小姐化完妆这么美。”
“就是，比那个容子媛还美呢。”
“小姐跟秦少真是郎才女貌。”
佣人纷纷夸赞，却被吴妈骂了回去，“切，我们小姐素颜也比容子媛美，要你们在这拍马屁。”
这东宅的佣人，都是狗仗人势，一个个惊着呢。
要他们在这里说好话？
“小姐，换婚纱吧。”
吴妈在后面提醒她。
“好。”
从凳子上站起来，手指不知道勾到什么，只听到啪嗒一声清脆的声音，一抹红色从她指尖掉落，掉在地板上，一连滚动了好几圈后才在一处角落掉下来。
沈笑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指，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一个眼尖的佣人见状，跑上前就捡起她的戒指，殷勤的递过去，“小姐，给你。”
沈笑看着戒指上的那抹红，人却没了笑颜。
小姐怎么这幅表情，难道他做的不对，那佣人暗想。
吴妈看出她的不对劲，将那佣人扯到一旁，担心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将戒指重新套回自己的无名指，沈笑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
“吴妈，这戒指好好的居然掉了，是不是代表某种不详的寓意？”
她问。
“什么不详？”
吴妈没听明白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