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要随她们了。
“我没圣母心，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她反驳。
“你就是怕。”秦北城拆穿她，“老头子的事你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你现在觉得你做什么都是错的，是吗？”
她要不要这么极端。
说起这个，沈笑转眸迎上秦北城的视线，“是你说我害死了爷爷，不是吗？”
秦北城哑然。
妈的，他当时脑子是哪根筋不对，才会说那些混蛋话。
“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你揍人是错的，我允许你上去揍，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全天下人都觉得你错，我秦北城都支持你，我给你兜着。”
一番话下来，沈笑的心不是不震撼的。
全天下都觉得你错，我秦北城都支持你。
可是有些错，一旦犯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默默移开自己的视线，她翻开面前的书本，“别说话了，要上课了。”
说了那么多，秦北城感觉自己一棍子打在棉花上，什么用都没有。
下一秒，他人站起来，越过沈笑就朝前面走去。
几个女孩还在窃窃私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拍在桌子上。
“砰！”
女孩们停止讨论，瞪大眼睛往上看去，就见到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帅到她忍不住要叫出声。
秦少？
还没叫出来，下一秒，面前的桌子被掀起来，重重砸在前面的地上。
“啊——”
“好痛，我的脚。”
几个女孩被砸到脚，连人带板凳摔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惨叫。
诺大的一个教室，全望过去。
就见秦北城不解气，一脚踩上其中一个女孩的脸，语气凶狠，“我秦北城就喜欢给我带绿帽子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背后嚼舌根了。”
沈笑一脸黑线。
其他人震惊的合不拢嘴。
“听着，下次再让你知道你在背后乱说，我就让人毒哑你。”
几个女生被吓到，拼命摇头道歉。
不说了。
她再也不说了。
处理完麻烦，秦北城坐回沈笑身边，桌子被搬起来，大家纷纷坐回自己位置上。
诺大的教室，忽然就变安静了。
沈笑偷偷望一眼身边的男人，低声道，“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秦北城满不在意的瞄了她一眼，“哪一句？”
还装傻？
“就是什么绿帽子的女人？”
她什么时候给他带绿帽子了？她跟顾南柯是光明正大的好吗？
提及这事，秦北城脸色不豫的瞄了她一眼，“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趁我睡着去找顾南柯，搅黄了我的计划，还不是绿帽子？”
兜兜转转。
怎么又回到这个话题上。
明明是他出尔反尔在先。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沈笑没心思反驳什么，不理会他。
齐老师走进教室，在见到秦北城的那一刻，也愣了几秒，很快调整过来继续上课。
前半堂是素描理论课，沈笑坐在那里认真听着。
这学期之前的课都没上，现在忽然听他讲一些专业名词，她学起来有些吃力。
秦北城坐在一旁，听不听对他无所谓。
注意到身边女孩的笔记有些来不及记，男人磁性的嗓音忽然在课堂上响起，“讲慢点。”
被打断，齐老师奇怪的望过去。
秦北城不慌不忙的甩出去一句，“我女人笔记来不及记。”
“......”
一番操作，瞎了一教室人的眼。
这张狂的，真够明目张胆的。
好吧，秦少有这个资本。
齐老师看了沈笑一眼，恭敬的说了一个“好”字，然后放慢讲课节奏。
“你能不能低调点。”
课桌下，沈笑拽了拽秦北城的衣角小声道。
“我怎么不低调了？”
“你刚刚就是不低调。”
“还不是因为你跟不上节奏。”
“......”
倒是她不对了。
好吧，反正她做什么都不对，随便了。
想着，沈笑没再说什么，默默听课。
秦北城望着她白皙的脸，心里暗想，他又做错了？
好吧。
自信，要给她自信。
理论课结束后，是绘画课。
今天画的是素描人像，自由发挥，沈笑坐在画板前，将卡纸扣在上面，秦北城在一旁帮她削铅笔。
他望着女人的侧颜，试探性的问了问，“你想画谁？”
沈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北城威胁的嗓音传了过来，“不说这个我还忘了，上学期你的期末画作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想到那个，沈笑顿了顿。
她转眸，“那幅画你怎么拿到的。”
她表情有些心虚。
“你以为你藏起来我就拿不到？听着，从今天开始，以后你每一幅画必须画我，否则我拧断你的手。”
话音刚落，2B铅笔在他手上断成两截。
啪嗒一声。
教室里又一次变得安静，大家能感受到秦北城的愤怒。
秦少又生气了，他们这些小虾米不会被殃及吧。
沈笑望着那断裂的铅笔，眼中没什么恐惧，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
画谁对她来说都一样。
拿起另一只削好的铅笔，她抬手就去描绘他的轮廓。
笔尖还没碰上纸，秦北城就后悔了，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脸色还是有些臭，语气透着妥协，“算了，你想画谁就画谁，你画阿凡达也行，只要别是顾南柯就行了。”
沈笑疑惑的看着他。
有些不明白他这忽然的转变算怎么回事。
算了，他怎么说，她怎么做就好了。
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笔，刚碰到，又被秦北城一把抽走。
“算了，你想画顾南柯就画吧，我不管了。”
他又妥协了。
要给她信心。
要让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秦北城，自己女人都管不了，就没一个男人能龌龊成你这样。
说着，他将笔塞回她手心，人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
沈笑在后面叫他。
“抽烟。”
秦北城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就出了教室。
又抽烟。
他在烦什么？
她以前跟他对着干，他烦她能理解，现在呢，她变得听话，他怎么还是不开心？
沈笑有些疑惑，没多想什么，她抬手在纸上画起来。
第一笔落下的时候，她望着纸上流畅的线条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