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先吃，我们出去说。”
秦北城放下碗离开。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还不让她听。
沈笑奇怪的看着两人的背影。
正好，他走了，她吃的更香。
想着，沈笑端起手中的碗大口扒拉起来，很快，一碗饭见底。
好饱。
“秦少，我出去走走。”
门口，沈笑冲着秦北城方向喊了一声，也没等他回应，一溜烟的跑远了。
晚上的海风有些凉，吹得人很舒服。
沈笑一直往前走，影子被一旁的路灯拉着有些长，海浪声听的她心情舒畅，有沙子钻进她的鞋子里膈的她不舒服，她干脆脱了鞋拎在手里。
“在干嘛？”
忽然有男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沈笑正在脱另一只脚，注意到一旁靠近自己的影子，“秦少，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还没吃完饭吗？
“陪你走。”
秦北城认真的扔过来三个字。
吴妈说的，女生都喜欢男人陪她压马路。
看，他浪漫吧。
沈笑脸有些抽，这秦北城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她就是为了躲他才跑出来的吗？
“干嘛脱鞋？”
秦北城问。
“哦，沙子进里面了。”
继续将另一只鞋脱下，沈笑光着脚正要往前走，手被秦北城拉住，“别走了，光着脚走容易受伤。”
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拖下垫在沙滩上，对她道，“坐吧。”
说完，他自己在沙上坐下。
动作自然。
沈笑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嫌脏吗？”
上次在大学城，他可不是这副表情。
“无所谓，反正你喜欢。”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莫名让她的心脏震了震。
好陌生的一句话。
好像很久都没人考虑到她的喜好了呢？
“怎么了？”
见她愣在那，秦北城有些奇怪。
“没什么。”沈笑摇头，人在他的西装上坐下来，鞋子被放在一旁。
屁股下面被什么东西膈到，沈笑不舒服的挪了挪，手在他的西装上面摸了摸，一张纸被从他的口袋里找出来。
被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张纸，颜色有些泛黄，被她刚刚那么一坐，上面留下一道折痕。
“这是什么？”
沈笑好奇的翻开，然后就看到最上面卖身契三个大字，沈笑错愕的睁大眼，果然在下面的正文中找到沈瀚、顾展鹏还有她的名字。
“这个是我的卖身契？”
她一脸惊讶。
为什么会在他手里。
“嗯。”
秦北城淡淡瞄了一眼。
拿到这玩意之后就准备给她的，不过接着他就撞见她跟顾南柯那一幕，然后就一直拖到现在。
“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在哪找到的？”
她激动的问。
老爷死后，她打听了很久，都没什么消息。
“去周家那天晚上，在一个叫何落的女人手里。”秦北城如实道，“那女人喜欢顾展鹏，顾展鹏死后她就疯了，为了一把梳子居然跳楼，我差点被他拽下去。”
想到那晚的事，秦北城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他为她拼死拼活，结果他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了。
“什么拽下去，你是说她疯是因为老爷的死？”
何落不是被他折磨疯的吗？他还把她送回顾家示威，怎么他说的和她知道的不太一样。
“就是那女人不肯交出卖身契，还闹着跳楼，我为救她那条贱命差点一命呜呼。”
秦北城语气有点不耐烦，似乎不太想提，他说着，一手摸上自己缠着纱布的小臂。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想到她跟顾南柯抱在一起的画面。
想捏死她。
沈笑注意到他的动作，继续开口，“那之后呢，你把她送回顾家了？”
“不然呢，难不成把她带回来养着？凭什么？”
他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
想让他当冤大头，没门。
话说到这一步，沈笑大致能想象出那晚的情景，难怪他那晚撞破他跟顾南柯的事会气成那样。
“你胳膊上的伤就是为了救她？”
她一直以为是被周家的母子两暗算了。
秦北城没说话，表示默认。
“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她，他对人命向来无感的。
“呵，你说为什么？”
他转眸看向她，视线冷冰冰的。
沈笑迎上那目光，总觉得他好像在埋怨她？
难道是为了卖身契？看起来不像啊。
有什么声音在她脑子中响起。
“为什么没必要，那毕竟是一条命，为什么你说的那么简单。”
是她自己的声音。
难道是？
“你是因为我在车上说的话才救人？”
她不确定的问。
“你烦不烦。”
秦北城被问急了，冲着她来了这么一句。
虽然没正面回答，可沈笑心里已经了然。
泛黄的纸被沈笑捏在手上，一颗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揉了揉。
就像这海平面似的，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藏汹涌。
怎么办？
她好像挺感动的。
秦北城望着远处的大海，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一话题的意思。
沈笑没什么看海的心思，一直凝视着他的侧颜。
轮廓分明，帅气逼人。
这张脸她不是第一次看，可这次一定是她看的最认真的一次。
就这样，他看着海。
她看着他。
风渐渐停下来，海面变得安静，海浪声消失，有月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不同的颜色。
很耀眼。
“好看吗？”
秦北城忽然问她。
“啊？”沈笑回过神来，像个偷窥的孩子似的转移视线，“什么？”
“你看那个？”
秦北城指着前面尽头的一道发光体。
吴妈说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自然现象。
“还好吧。”
像一记凉水泼灭了秦北城所有的热情。
“你还是不是女人？”
秦北城埋怨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她跟吴妈说的完全不一样。
“秦少，A国本来就位于海边，大海我从小看到大，这种现象也见过不少次，有什么奇怪的。”
好看的事物看多了也会觉得正常吧。
秦北城语结，怎么被她说得反倒觉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靠。
他听吴妈的话来度假就是个错误。
“雪一定比这个好看。”
她喃喃道。
被嫌弃了，秦北城脸色有些臭，语气生硬，“呵呵。”
“......”
一排乌鸦从沈笑头顶上飞过。
还呵呵，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