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上前要拿走他的碗，被秦北城阻止。
“算了，反正也吃不死人。”
推开她的手，他重新吃起来。
沈笑抓了抓头，尴尬的很。
秦北城吃的很快，一碗面很快见底，“这些留着明天给吴妈收拾，我今晚有工作不回房，你先回去睡吧。”
将碗推到一旁，他拿过桌上的文件看起来。
“哦。”
沈笑应了一声，慢慢转身离开，步伐很慢。
走了几步之后，她忽然转身，“秦少，能不能给我二十分钟，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笑鼓足勇气开口。
前面，秦北城依旧维持着看文件的动作，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沈笑也没管，径自开口，“赵雪菲去偷药是我怂恿的。”
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一直以来，秦北城都希望她可以跟自己说实话。
这次，他装聋作哑想着不管不问，她倒自己全招了。
沈笑，为什么你和我总不在一个频道呢？
他抬头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
“我想着她这么做你一定十分感动，可能慢慢对我的兴趣就淡了。”
沈笑继续说。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做？
秦北城平静的开口。
他虽然这么说，可面上却并不好奇，像是在完成一场没有感情的独白。
“因为......”深吸一口气，沈笑大胆开口，“我希望你可以放我走。”
这话，她第二次跟秦北城说。
第一次是在车上。
书房里，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柔和的灯光打在男人脸上，他就这么望着她，一言不发。
是太生气了吗？
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他不知道怎么说，她来说，“秦少，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说过爱上了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平生第一次表白一个女人，然后就被她各种质疑自己的感情。
“对我来说，爱是互相的，可是秦少，我并不爱你。”
“......”
不爱他。
她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四目相对，秦北城平静的可怕，和以往的反应完全不同。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节奏。
沈笑站在那里，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
别怕，来之前不就预料到了。
这样的安静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沈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秦北城忽然出了声，“为什么？”
沈笑诧异。
什么为什么？
她以为他会发火，以为他会打她，可怎么也没想到他就这么回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爱我，我有什么不值得你爱，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不好吗？”
近乎卑微的一句话。
仿佛是在说，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能给。
可是怎么会呢，他是秦北城，他不会卑微。
“我在来你身边之前就计划好了，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会离开A国，去别的国家国普通人的生活，听说有个地方叫北城，那里的统治者崇尚平等，那边不会有压迫，也不会有欺凌，我一直想过那样的生活。”
说到那个地方，她的眼底有光。
秦北城安静的听着。
“我都想好了，也许我会在那边找个普通人嫁了，他不用太有钱，也不用太帅，对我好就行了，我们可以买一栋房子，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互相帮扶着过日子，如果没有这样的人，我自己也可以自己买一座小院，在里面种一些树，夏天就可以在下面乘凉，再养几条狗。”
说到这里，沈笑情不自禁的勾唇。
她太向往那样的生活。
“你看，秦少，我的未来没有你是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爱。
只是她从未想过爱他。
“这种生活我也可以给你。”
买房子而已。
种树而已。
养狗而已。
他马上就可以做到。
秦北城固执的开口。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秦北城打断她，“你想要平等而已，留在我身边，什么样的平等我都能给。”
只要爱他就行了。
“可是平等的前提是你要给我离开的权利，不是吗？”
平等的前提也要允许她不爱他。
“......”
“呵，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秦北城笑的嘲讽。
这怎么是废话呢？
等一下。
他知道她在外面站了很久，想了想，沈笑看向桌上的空碗。
是啊，面都凉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回房睡觉去，今天这话我当没听到。”
他说完，低头继续看文件。
当没听到，这就是他今天反常的原因吗？
“秦少，我不明白你在固执什么，你这样把我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呢，你又不可能跟我结婚。”
周妈早就说过，他的婚姻牵涉太多。
难道要她不明不白的做一个被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吗？
话落，秦北城目光顿了顿，他抬头凝视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跟你结婚？”
什么？
“我是秦家的掌权人，这个主还做得了。”
秦北城一字一句道。
沈笑站在那里，一度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她不过随口一说，他居然真的有跟她结婚的念头。
可是......
“就算结婚了又怎样，你能保证你身边就我一个女人吗？赵雪菲现在还住在家里不是吗？你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你......”
“沈笑，赵雪菲怎么住进来的还要我提醒你。”秦北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很大。
他的手还伤着呢。
“还有天上人间那次，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我是故意给秦北旭机会露出马脚，这种罪你也要栽在我头上？”
沈笑担心的看着他压在桌上的手，淡淡的开口，“对不起，我本来是想耗到你对我失去兴趣的那一天再离开，可是发生了那么多，我不想再骗你什么，我今天是真心想跟你好好谈的，希望你能明白我。”
明白之后呢？
放她走吗？
他盯着她的脸，沈笑就这么站在那，瘦小的身体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却是一股倔强劲。
“呵，今天若是换成顾南柯，你是不是就迫不及待的要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