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一把拽下头上的发夹,朝秦北城后颈刺了去。
牟足了劲。
“呃——”
男人一声低呼,下一秒,他抓过女人的手腕死死压在头顶。
她这脖子曾为他挨了一刀。
现在,他还她一下。
好的很。
发起狂来的秦北城真的很恐怖,他的戾气不是一般女人能承受的住的,当然也包括沈笑,在他的疯狂下,沈笑晕了过去。
许浩守在车外,像一块僵化的石头,一动不动的。
直到秦北城叫他,人才开了车门进去。
男人一丝不苟的坐在后座,衣服整齐,看不出明显褶皱,像个没事人,除了脸色有些黑。
沈笑晕倒在他的怀里,裙子有明显整理过的痕迹,她一头长发散落,脸色苍白,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有好几处红痕。
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击。
许浩沉默的坐在驾驶座,不敢乱看。
“回北宅。”
秦北城搂着怀里的女人,冷冰冰的开口。
“是。”
......
顾家。
顾南柯被找到之后就回了房,佣人被他赶出去,人一直待到天黑都没出来。
屋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安静极了。
男人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床,眸子痴傻的盯着某一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从中午到现在,他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
手上的伤已经被包扎,一个录音设备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
有敲门声传来,伴随着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自然又是沈童。
“南柯,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承认一开始我接近你是有意图的,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我没骗你的感情。”
“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
一门之隔,里面的男人忽然有了反应,他沉默的低下头,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
就是这只手,打了他的笑笑。
道歉?
如果所有的道歉都可以被原谅,那笑笑会不会原谅他?
他想着,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少爷,现在外面乱成一团,你不能把自己关起来什么都不管啊。”
“那些宾客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该怎么办您要说话啊。”
“老爷已经没了,白天书房还进了贼,书房一旦被盗,顾家真的就完了。”
顾家。
秦家。
管家说的声泪俱下,顾南柯还是一言不发,人失望的要离开。
转身之际,房门忽然被拉开。
“少爷。”
管家大喜。
沈童自然也是,沈瀚站在她旁边,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顾南柯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跳过沈童直接看向管家,声音依旧儒雅。
“那些宾客走了吗?”
他问道。
“走了一半。”管家回答。
“嗯,今天的事是顾家的错,待会我亲自过去致歉,至于走了的那些,派人送些礼物过去聊表歉意,其他的不用多说。”
出了这么大的事,门面工夫还得做好。
“是。”
“书房的守卫给我加两倍人手,找人核算损失后,立刻向我报告。”
他思路清晰,声音冷静的可怕。
“是。”
“张莉人呢?”他问道。
“还被关着呢。”
管家回答。
“带我去见她。”
有些细节,他要问清楚。
“少爷请。”
管家正要带路,一双白皙的手拽上顾南柯的衣袖,沈童站在那里,一张小脸全是泪痕,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看她一眼。
他以前从来不会那么对她的。
顾南柯停下来,视线淡淡扫过她的脸,早已没了过往的温柔。
“看在笑笑的面子上,我不会动你,订婚的事过几天我会宣布作废,到时你们自行离开顾家,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冷漠的说完,甩开她的手就要走。
“顾南柯,你什么意思。”沈瀚不甘心的追上去,人被沈瀚拦住,“童童对你一片真心,你就这么对她?”
他良心被狗吃了?
“令嫒的一片真心我受不起。”
他冷冷的看着沈瀚。
“顾南柯,你这个混蛋......”
沈瀚受不了他这样,推开管家就要揍他,顾南柯侧身一闪,沈瀚落下个空拳,人狼狈的摔在地上。
“爸。”
沈童连忙上去扶他。
顾南柯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父女二人,眼里没有丝毫动容,语气绝情,“沈瀚,我尊称你一声伯父已是过去的事,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否则,我会让你们一家在A国待不下去。”
没有沈笑这两个字作护身符,他们什么都不是。
顾南柯转身离开。
沈童看着他的背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绝情,他们明明那么好的。
为什么知道她不是沈笑,他就可以这么轻易收回对她的好。
......
沈笑这一晕,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依旧没能清醒。
三天后的早晨,秦北城的耐心彻底耗尽。
房间里,许浩找来了张医生帮她治疗,周妈守在一旁,见秦北城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给他倒了杯水。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张医生眉头紧锁。
“秦少,小姐的身体的确没什么大碍,可是这人迟迟不醒,原因我也不得不知......啪——”
话刚说完,秦北城坐在沙发上,伸手将面前的杯子朝医生身上砸去。
“啊——”
杯子四分五裂。
滚烫的水撒在张医生胳膊上,他吓得叫出声。
“不得而知,你看了三天,就得出了个不知道?”秦北城压抑着愤怒,“张医生,我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秦少,饶命。”
张医生吓得跪在地上。
秦少这个人虽然可怕,可生气的时候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
“我、要、原、因。”
他一字一字咬牙道。
“是......是,小姐的身体是真的无碍,迟迟不醒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敢问秦少,小姐在昏迷之前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张医生壮着胆子道。
“是又怎样?”
“如果是这样,小姐现在可能处于极度害怕恐惧之中,她可能想用睡眠逃避一些事。”
秦北城眉头蹙的死死的。
逃避他吗?
他的感情就那么恐怖,吓到她跑不掉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