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就想让姐夫把我一个小姑娘赶出去啊。”
“你们太过分了。”
“姐，你不会这么对你妹妹吧。”
她说着，眼泪掉下来。
画面看上去真像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眼泪对男人是最好的利器，一群大老爷们心疼了，纷纷拉过自家的婆娘。
“你说你，欺负一个小姑娘干嘛？”
“就是啊，把人小姑娘都弄哭了。”
“顾少夫人，你就原谅你妹妹吧，看看哭的多可怜哪。”
“......”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原谅倒显得她小气了。
“南柯，算了吧。”沈童贴着顾南柯的耳朵小声道。
真的没想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帮她出气，说不感动是假的。
要对付沈笑，以后多的是机会。
闻言，顾南柯看向一旁的女人，“好。”
他语气一秒变得温柔，好像刚刚那个疾言厉色的不是他似的。
有人上前催促吉时已到，一场闹剧到此结束，刘婷也没再管沈笑。
角落里，沈笑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手抹去眼角故意留下来的泪，目光追随着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蓦地，手背上又是一阵湿意。
她低眸，眼角的泪顺着下巴一直滴落，在手背上留下一道弯弯的水渍。
都装完了，怎么还在哭呢。
搞笑。
主席台上，是两把古老的红木椅，沈瀚被邀请着坐上去，刘婷站在他身边，顾展鹏去世了，出席的是顾家的其他长辈。
发红包。
说誓词。
送祝福。
堪称完美的中式订婚。
“笑笑，你订婚了，妈妈祝福你一世幸福。”
“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哭了。”
“妈，你放心，笑笑的一世幸福我会守护的。”
一世幸福。
好令人羡慕的一世幸福啊。
怎么办，她也好想要呢。
沈笑像个局外人坐在角落处，唇角始终勾着淡淡的笑。
“沈童，你这个贱人——”
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下一秒，一个疯婆子举着一把菜刀闯了进来，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眼睛很红，跟杀人狂魔似的，手上衣服上全是血，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
不是张莉又是谁。
守门的两个佣人从后面追上来，一个胳膊被砍了一刀，一个肩膀处全是血。
沈笑蹙眉。
“啊——”
“杀人了。”
“救命啊。”
那些贵妇人那见过这种画面，尖叫声响成一片，人纷纷往屏风、堂后躲去。
场面一度混乱，桌椅被打翻在地，花瓶瓷器什么的碎了一地。
自始至终，只有沈笑坐在那处，动也没动。
待人群散尽，张莉一眼锁定穿着红衣的沈童，人扑了过去，嘴里嚷嚷着，“沈童，我杀了你——”
她举起菜刀就朝她砍去。
“啊——”
沈童尖叫，人躲进刘婷怀里，刘婷也吓晕了，被她这么一撞，两个人纷纷倒地。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顾南柯上前，一手抬起挡住张莉落下来的刀，一脚踹上她的腹部。
“呃——”
张莉被踹倒在地，菜刀掉在一旁。
她捂着肚子，待痛意淡去，爬起来就要抢刀，顾南柯比她更快，一脚踢走凶器，冲着门外的保镖吼道，“把她抓起来。”
眼见要被抓，张莉爬起来不管不顾，疯了似的朝沈童扑过去，轻而易举的骑在她身上，冲着她的脸上就死抓。
“你这个贱人，你陪我儿子的命。”
“假话我全说了，为什么你还要赶尽杀绝。”
“你不让我活，你也别想活。”
沈童的脸被抓伤一道道血痕，她拼命的吼叫，却挣不开身上的女人。
肩上忽然挨了一脚，张莉被踹翻在地，有保镖上去，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笑笑。”
沈瀚将母女二人扶起来，顾南柯看着沈童脸上的抓痕，一张儒雅的脸上全是愤然，“伤了我的笑笑，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吼得很大声，紧绷在一起的五官让人恐惧，跟平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哈哈哈——”
地上的张莉忽然笑的很大声，跟疯了似的。
“少爷，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笑笑是个冒牌货呢，哈哈哈——”
她边说边笑，气都喘不上来。
“......”
一室寂静。
张莉被拽起来，有保镖控制住她的手脚。
“你胡说什么？”
沈瀚听不下去了。
“我胡说。”被控制住的女人忽然止住笑声，她带血的眸子对上沈瀚的，“当初过来找我让我把沈笑的事全说出来的不是你吗？沈瀚，你记性没那么差吧。”
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说了出来。
顾南柯站在那里，手背被砍了一刀，鲜血顺着袖子往下滴。
震惊之余，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在厅里找寻起来，最终落在角落处的女人脸上。
她脸上的五指印好清楚，隔了这么远他都看的见。
是他打的。
“你......你这个疯子污蔑我，南柯，你别相信他。”
沈瀚急的舌头打结。
这疯子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回来的。
“沈瀚，是你说沈童跟沈笑是亲姐妹想让她取而代之的，是你说给我一百万让我闭嘴的，你还说沈笑当了别人的情人配不上少爷了，你说沈童跟沈笑长得像，少爷不会发现的，你还说......”
“闭嘴——”底都被曝光了，沈瀚歇斯底里的吼出来，“你敢污蔑我，信不信我宰了你。”
他说着，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要朝她脑袋砸去。
“来啊，我儿子都没了，我还怕你。”
张莉没一点恐惧。
她今天来这，就是要闹个鱼死网破。
她要这些畜生陪葬。
花瓶最终没能落下，两个守门人上前眼疾手快的将他拉住，“沈老爷，事情还没弄清楚，这女的不能杀。”
沈笑赞赏的看着说话的人。
不错，有点脑子。
花瓶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声音刺耳的很。
有碎片溅在沈童脚边，她目光黯然的看着，像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张莉扶着她，许久，她推开张莉的手，人径自走向顾南柯，声音一点点道，“南柯，她胡说的，你别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