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去打探顾家能关人的地方，好找出爷爷。
可她不能说。
得不到回答，秦北城也不生气，一个眼神看向许浩。
许浩得令，一个长腿踢向前，几个保镖和齐先生直直的跪在地上。
“秦少饶命。”
“秦少别砍我腿。”
保镖纷纷求饶。
把小姐看丢了，这可是大罪。
秦北城没说话，视线扫过几个保镖的脸，最后落在齐先生身上，“齐先生，我尊你敬你，可你居然帮她逃课，是真以为我秦北城不敢动你吗？”
他说完，一把扫落桌上的茶杯，滚烫的水落在齐先生膝盖上，他痛苦的皱眉。
“秦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牵连无辜。”
沈笑急了。
“无辜？”秦北城像听了一个笑话，“别告诉我你在他眼皮低下逃课，他会不知道？”
那几个蠢货不说。
他一定算不上无辜。
“秦少，是我错了。”
齐先生认错。
“还不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许浩站在一旁吼道。
“是，其实这不是小姐第一次逃课，本来我也不赞同的，可是小姐来找我说，她是为了找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还拿了很多钱过来送给我，我都拒绝了，可是小姐威胁我，说如果不帮她就不好好学习，我怕小姐学业跟不上，没法跟秦少交代，就同意了。”
他越往后说，秦北城呼吸越重。
“呵，你要找很重要的人？怎么我不知道？”
他声音压抑到极致，笑的比哭还恐怖。
“小姐说秦少会限制她的自由，所以只能偷偷去找。”齐先生如实交代。
靠。
老齐，这就不用说了吧。
“秦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说完，秦北城忽然站起来，人朝沈笑一步步走过去，带着巨大的压力。
沈笑想逃。
除非能离开A国，否则迟早会被秦北城抓回来，可现在，还不行。
她正想着，秦北城站在她面前，“三个问题，交代了这事就过了。”
冰冷的嗓音传来。
“第一，我怎么限制你自由了，我拿手铐捆住你了？第二，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是谁？第三，你拿来那么多钱？”
这女人，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沈笑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声音很小，“你天天弄那么多人守在门口，不是限制我自由是什么？”
保镖被点名，脑袋恨不得埋进裤腰带。
“继续。”
秦北城语气生冷，视线死死的锁着她的发顶。
实话自然是不能说的，迫于巨大的压力，沈笑只有发挥她胡编乱造的能力。
“嘿嘿，秦少，其实我没有要找什么人。”她抬头，脸上又是那副讨好的笑，“就是我嫌老齐上课太无聊了，出去透透气而已，至于那些钱，都是我存的，也没有很多啦，老齐说的夸张了。”
老齐？
齐先生眼皮跳了跳，她居然给他起外号？还说他这个国家首屈一指的美术大师上课无聊？
自尊心受伤了。
“说实话。”
秦北城吼出来。
不仅沈笑，许浩也被吓一大跳，秦少的性子向来沉着冷静，这么发火还是第一次。
小姐这是触及到秦少底线了。
“我把换衣间的......衣服卖了......换的钱。”沈笑慢吞吞的说完。
瞒不下去了。
“你把我送你的衣服卖了？”
哼。
做生意做到他头上，他是不是该夸她？
“秦少，我就卖了几件，而且都是你不喜欢的。”
既然穿不了，放着也是放着嘛。
话一说完，她注意到秦北城的双手忽然握成拳，沈笑警惕的后退两步，眼神防范。
大不了把卖衣服的钱还给他。
诺大的教室，忽然安静的可怕。
许久，秦北城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这张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只要我秦北城送的，对你都一文不值？”
“......”
说完，他狠狠的推开她，人大步离开。
沈笑看着他的背影，脑子转不过来。
为什么要说只要是他秦北城送的，对她都一文不值？
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时候除了生气，好像还有点别的情绪？
是难过吗？
因为她卖了他送的衣服难过？
“小姐，回去吧。”
许浩走上前说道。
沈笑点点头，一句话没说跟上秦北城的步子。
车上。
安静的渗人。
秦北城坐在她身边看文件，没再问什么，就跟没事人似的，除了脸色冷的渗人。
沈笑坐在一旁，一路上都在偷看他。
想说些什么打破平静，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以为秦北城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反应。
车在北宅外停下，秦北城径自下车，之后就进了书房没再出来，沈笑被当成个透明人。
一直到吃饭，周妈上去喊他，秦北城只说他不饿，人也没下来。
后知后觉，吴妈意识到不对劲。
“小姐，您是不是又惹秦少生气了？”
家里气氛变成这样，沈笑也觉得难受，没什么胃口。
“吴妈，我就是卖了几件换衣间的衣服，他怎么就气成这样？”她一边说一边扒拉着碗里的米粒，“他怎么小气成这样，十万块对他也不是什么大钱吧。”
“小姐，你卖了秦少送你的衣服？”
吴妈错愕的看她。
她点头。
“小姐，你缺钱找秦少要就好了，干嘛卖衣服啊，难怪秦少会气成这样。”
找秦北城要钱。
开什么玩笑。
“我哪知道啊，要不我去把钱还给他。”
她说着，人站起来。
“小姐啊，你还是坐下吧，秦少哪是在乎钱，她是因为你不在乎他生气呢。”
“......”
“什么意思？”
沈笑迷惑？
不在乎钱？难道他留着那些衣服自己穿？啊——难道他有异装癖。
“小姐，你想啊，你要是送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结果她一转眼就给你卖了，你是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
沈笑赛一口饭进嘴里，撑着筷子想起来，蓦地，人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小姐，吃慢点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吴妈紧张的帮她拍着后背。
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沈笑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