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囧,腾地一下红了脸。
还好此时楼下季枚在叫,徐时礼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下了楼。
温瓷:o_o…
温瓷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没多久季枚就做好了一?手?丰盛的早餐。
温瓷拉开?徐时礼对面的凳子坐下。
在季枚充满期待的灼热目光下,温瓷拿起叉子卷了一?口茄汁意面放嘴里尝了一?下,抬头时眼里划过诧异。
主位上季枚对她的反应一?派了然,满面春风地解释说,“阿姨平日里虽然很少下厨,但是不代表阿姨手?艺不好。”
温瓷又缠了一?卷准备放嘴里,抬眸时就看?见对面的徐时礼尝了一?口,接着目光里透露着同样的诧异。
同一?个世界同一?种诧异。
就跟他也是第一?次吃季枚做的早餐似的。
温瓷觉得有点好笑,忍俊不禁看?着他。
在季枚做早餐期间,徐时礼回房间洗了个澡把校服换了下来,此时被洗过吹得半干的头发悉碎搭落在前额,透露着几?分少年气。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掀起眼皮子,坦然对上温瓷目光。
被发现的温瓷瞬间低头当无事发生过,只是她微红的耳尖出卖了她。
对面徐时礼目光深了几?分,转而问他妈,“我怎么不知道?”
徐时礼细细回忆了一?下,这确实是季枚鲜有的一?次下厨。
季枚的工作性质特殊,在徐时礼上了高中后,季枚就过上了全国各地跟组不着家的日子。
徐时礼是个男生,他可以跟多数男生一?样喜欢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也可以坐在教室里意气风发地解出一道道普通学生花上半天也解不出的难题。
大概男生都并不像青春期的女孩子那么敏感多疑,他们大多数,在年年岁岁的过去后,自然而然地,肩上就扛起了草长莺飞,眼里容下了清风明月。
因为徐时礼不需要面面俱到,所以季枚不是一个生活上事无巨细关心儿子的母亲,但不代表季枚不是一个好母亲。
徐时礼在老师眼里是根正苗红的好苗子,他可以毫不费劲地就把别人绞尽脑汁的习题解出来,姿势轻蔑地拿遍所有物化生的竞赛奖,乃至后来学校追着把保送名额给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注定了是一个不用季枚操心的人,因此季枚连他的家长会也时常不赶回来。
在徐时礼高一?时,那种不着家的状态维持了半年以后,季枚也曾经认真地问过徐时礼是否对他有忽视,需不需要像别的母亲一样陪在他身边。
那时徐时礼的回答是不需要。
季枚倒也了解自己的儿子,明白他说不需要,就是真的不需要,至此季枚再也没有后顾之忧,频繁地投入工作中。
此时,季枚沉默了一?下说,“徐时礼,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回来挺不高兴?”
徐时礼挑眉,“很明显么。”
季枚国外电影学院毕业,思想开放。季家的氛围轻松舒服,温瓷处在这个氛围之中,听着他们说话,觉得十?分的自在。
早饭时间季枚正式将休业的决定告知家里的高三生和高二生,她原话是这么说的,“事业和我们家高二生高三生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
很显然,季枚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
吃完饭后,温瓷自然而然地想帮季枚洗碗,被季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季枚让她回房间该干嘛干嘛。
季枚在厨房的声音传出来,“小瓷你要是学习上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徐哥哥。”
温瓷看着季枚的身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她知道季枚并非和她客套,也并非装模作样,季枚看?她的眼神里带着那丝丝的温情,和让温瓷久违的亲情无二无别。
经过徐时礼时,温瓷犹疑地喊了声,“徐……哥哥?”
徐时礼面露讶异,对她这敬称显得有些?受宠若惊。
温瓷讨好道,“那个……期中考试要到了,教教我物理呗?”
徐时礼挑眉,觉得这丫头还挺上道的,勾唇哑着声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身后只剩下季枚叮嘱的声音,“徐时礼你给我好好教,你要是敢敷衍小瓷给你腿打断。”
徐时礼:……
温瓷:(*^-^*)
进入房间后,徐时礼阖上身后的门。
温瓷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物理书,以及几套物理试卷,而后发现徐时礼还站在门边上,她狐疑道,“怎么了?”
徐时礼将她的动作收录眼底,神情一?言难尽,“你……让我来是真的辅导你学习?”
温瓷沉默了一?下,解释说,“期中考试快到了……我偏科。”
温瓷成绩算挺不错那一卦,就是物理过于拖后腿了。
徐时礼觉得有些?好笑,难免有些?怀疑,靠着门扬着眉问她,“温瓷,我怎么觉得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在一起?”
温瓷盯着他好一会儿,缓缓出口,“说实话……你物理怎么样?”
徐时礼故意说,“就,一?般吧。”
温瓷沉默了一?下,下一?秒眉开?眼笑说,“那分手?吧。”
徐时礼知道她在开玩笑,没太在意,走过去扯了张凳子坐下,抓起温瓷一张以往的导学案,看?了两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时礼看?着整张的红笔叉叉,问她,“你物理课都没听?”
徐时礼这反应早已经在温瓷的预料之中,她堪堪承受住了他略带鄙夷的目光,解释说,“不怪我。”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我初中的物理老师没有头发。”
温瓷觉得这确实也不怪她。温瓷初中时在京城上的学,国内初二开?始学物理,温瓷初二的第一任物理老师是个没头发的,他脑门实在是太光滑了,简直跟上了层油似的,在教室的灯光下反着夺目的光,极其吸引底下学生的目光。
每次上课时温瓷都只顾数他还剩下多少根儿头发去了,压根就没注意他说了什么。谁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物理基础没打好,就成这样式儿了。
温瓷看着徐时礼茂密的头发,她突然觉得她十分有信心可以把物理学好!!
徐时礼一?看?她这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曲起,叩在桌面,黑着脸看她。
温瓷故意对他扬了一?道灿烂的笑。
小姑娘卖起乖来毛茸茸的,让人想摸她的头发,这么想的,徐时礼也就这么做了。
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然后意识到自己给她迷惑住了。
他佯装轻咳了一?下,抽出温瓷笔筒里一?只铅笔,指了她卷面错的第一题,垂眸问,“这些?上课都听懂了?”
温瓷凑了过去,实?诚道,“不太懂。”
徐时礼现在指的那题是一道很基础的选择题,只要知道公式压根就没有选错的余地,徐时礼这个人一?直都没养成给人讲题的习惯,他偏头看过去,“你是傻——”
转过去正巧对上小姑娘的侧脸,徐时礼把到嘴的,用来骂他同桌安逸的话全数往回吞。
小姑娘脑袋凑了过来一起看题,两缕头发丝不听话地从耳后跑了出来顺着侧边垂下,温顺又讨喜,这个距离徐时礼将人白皙脸上的细碎毛绒都看得一?清二楚……
温瓷也偏过头去看?他,“恩?”
她这一?声“恩”儒儒软软地,快要陷到徐时礼心里去了而不自知。
徐时礼眯了眼,正经地对温瓷说,“你不会做也很正常,这些?傻逼题一?般人都不会做。”
温瓷惊呼,对此表示怀疑,“啊,是吗?我看?我后面的高凡就做对了。”
没错,就是那个没时间去捡shi的高凡。
连他都做对了,温瓷没做对,这简直是个天大的打击。
徐时礼收回目光正色,把她另外一?张试卷拿过来。他面色不显分毫,把她另外一?种试卷拿到手上,淡定地说,“这种题做对没什么好骄傲的。”
温瓷似懂非懂,“可是下两个星期就是期中考试了,我可以冲到80分吗?”
徐时礼正垂眸专心看?着她的平时作业错题,边问了句,“你平时考多少分?”
“上次课堂零时测试40分吧。”温瓷漫不经心地说。
徐时礼愣住了,抬眼,“你在开玩笑?”
温瓷:“?”
她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吗?
徐时礼把她的试卷往桌面上一?压,正了正脸上神色,决定好好教育教育这小孩儿,“温瓷,你这叫心术不正知道吗?”
徐时礼虽然不是那水平的人,但是他倒是知道这种水平压根就是基础没打好,基础没打好,两个星期提一?半分,四?个字——天方夜谭。
他顿了下,决定跟温瓷好好地说,“你现在40分多半是因为——”
温瓷在他后半句出来前,直接凑了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徐时礼触不及防,愣了,视线扫下来,小姑娘耳垂泛红,睁着大眼睛近距离地正看?着他,眼巴巴地等待他的答复呢。
他看?着她的眸光逐渐变深,喉结微滚,“……倒也不是不可能。”
倐地,“笃笃笃——”
下一?秒耳边冷不丁传来门把手?拧动的声音。
两人慌乱直起身,出于身体条件反射,都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寸,而后整齐划一?地朝门边看?过去。
季枚一?手?托着水果盘的底,一?手?摸着门把,看?着高二生和高三生中间隔着足以再放下两张凳子的空缝,纳闷地问,“你们在学习?”
两人几?乎同时说——
温瓷:“啊。”
徐时礼:“对。”
季枚把水果端进来,笑说,“你们两个倒是有默契。”
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水果被放在桌面上,季枚敦促温瓷说,“阿姨就在楼下,不够下来装噢。”
“好的!谢谢阿姨。”
……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季枚对自己挚友的女儿的起居和饮食开?始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为此还特意遍观群书包括但不限于《如何与青春期少女聊天》、《青春期的敏感孩童》、《不幸的童年该如何治愈》、《与处在青少年时期的子女沟通技巧》等。
星期三早上,徐时礼和温瓷一同出门时,身后紧跟着季枚。
徐时礼疑惑,“您不是没工作?”
季枚越过两人径自走下楼,在玄关处打开?通往车库的门,手?搭在门把手?上,“以后我送你们上学。”
*
两分钟后,徐时礼和温瓷站在那辆火红的帕加尼车头前,无言以对。
温瓷盯着那辆通体艳红的车身,轻声问徐时礼,“会不会太张扬了?”
徐时礼点头,诚实?回答,“有点。”
岂止有点,温瓷毫不怀疑这辆车一出现在马路上便会理所当然成为过路人的目光所指。
温瓷犹豫着喊季枚,“那个,阿姨。”
季枚从车里掏出了车钥匙,正摁下车锁键,“怎么了”
温瓷指了指车库内另外一?辆,“要不,开?这个?”
车库里统共只有两辆车,一?辆是红色帕加尼,还有一?辆车标是把一?个圆平均分为四块扇形,两块蓝两块白的略低调一?些?的车。
温瓷觉着那车也不低调,但相对于红色那辆不要低调得太多。
最终熟习《如何与青春期少女聊天》、《青春期的敏感孩童》、《不幸的童年该如何治愈》、《与处在青少年时期的子女沟通技巧》的季枚听从青春期孩童们的话选择了较为低调的后者。
低调的黑色轿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温瓷转身和季枚说再见后和徐时礼一?块进了校门。
两人在入门处分开?前,徐时礼叫住她,温瓷转身。
他正站在一颗木棉下,清晨微弱晨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的校服上,他对温瓷说,“中午吃完饭后带上物理书和试卷来找我。”
温瓷点头,然后两人一同转身分别朝高二区和高三区走区。
高二七班早晨一如既往的一?片闹哄,不同的是,学习委员已经在黑板上写下了距离期中考试还有10天的倒计时。
温瓷回到班上时她同桌纪园已经到了,纪园顶着个黑眼圈,问温瓷,“瓷宝,英语作业写没,借我抄抄。”
温瓷惊呆。
纪园这人从来都不抄作业的,怎么一?大早上顶着个黑眼圈问她要作业。
温瓷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作业给她,眯着眼睛说,“你昨晚做贼了?”
纪园把温瓷英语试卷拿了,然后展开?自己的试卷,边抄边说,“这不是期中考试要来了吗,我的理科三科都不太行,这次要是考得比上次差我妈会打死我的,反正英语考来考去都是那些,偶尔一?两天没做也没事。”
温瓷“噢”了下,再问,“你不是跟我一?样只有物理不好么。”
纪园神情厌厌地看着她,“确实是物理不好,物理70分左右,其他两科75分。”
“对了。”这两天上周周测的各科成绩都陆续发了下来,纪园想起来还没问她成绩的事,“你上周考得怎么样?”
容城一中几乎隔一?两周就会安排周测。不排名,仅供学生和教师参考。
温瓷面露难色,“就,物理不大好。”
纪园非要看?,温瓷没法子就把各科试卷给她了。
纪园眯着眼睛,翻过她一张张的测试卷……
语文140
数学147
英语145
生物95
化学97
最后物理……43
总分667。
纪园加减了一?下,她人傻了。
温瓷就算没有物理分也有624。
纪园震惊地看着这个从外国转学回来的同桌,总算明白为什么她有恃无恐了。
她这同桌要是不偏科那还得了,这他妈不是省状元的料吗?
温瓷看着纪园五颜六色变换的脸色,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初二的时候温瓷就被班主任拎出去过,因为温瓷这人对待学习还是十分有态度的……除了物理。
于是那老师一?口认定了她态度有问题……
她的初中班主任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温瓷同学,你是不是对物理有什么意见?”
温瓷刚想解释两句,便听她班主任继续说,“你可别跟我说你学不会也甭跟我说物理太难!这理由放在别人身上我也就信了。”
班主任用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着她,“同学,你这就是态度有问题你知道吧!来,你现在就跟我说说,你对物理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说着,班主任又用手指着他自己,鸡公嗓捏得老尖,“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啊?!你给我说说!!”
那班主任正好就是她物理老师……
事实?上,爱屋及乌,反过来憎屋也及乌。
温瓷实在憋屈,直到后来她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因为讨厌物理而讨厌物理老师还是因为讨厌物理老师而讨厌物理了……总之,她对物理无感。
事实?证明,人都是要为自己的年少轻狂负责任的。
温瓷欠物理的,总有一?天都是要还的,而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中午吃过午饭后,温瓷带着东西走到高三教学楼。
此时高三一?班都没什么人,留宿学校里的该回宿舍也都回宿舍了,走读生也差不多都回家吃饭去了。
偌大的高三一?班教室就只剩下坐在后门的徐时礼。
温瓷来时徐时礼在低头看手?机,人出现在后门时他有所察觉抬起头,放下手?机,把他同桌的椅子扯开,让她坐。
温瓷眼尖地发现,他的桌面上是某些?类似于保送文件的通知。
她坐下把书放桌面上,“为什么不去首都B大?”
徐时礼没想到她看?见了,一?怔,撇了那沓文件一眼,“你说这个?”
“恩,Q大比容大好,不是吗。”温瓷疑惑道。
温瓷一个还没准备参加高考的人都知道,B大是全国排名数一数二的大学……
徐时礼缓缓勾唇,声线暗哑道,“不想去。”
徐时礼向来是一个能做自己主的人,他说不去,季枚只会尊重他。
温瓷“啊”了一?下,想起了上次季枚让她给他的邀请卡里的内容。她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既然他没主动提起,温瓷就没打算问。
徐时礼把那沓文件三下五除二收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开本子的第一页。
温瓷拉着凳子坐近了些?许,靠近他,看?见他那个看?起来才开?没多久的全新本子里写满了两页的笔记,笔记也很新,像是最近才写上去的。
温瓷听见他毫不留情面地说,“我看?了你最近的测试卷,全是基础性问题,那必须从基础开?始抓。”
紧接着,徐时礼开?始给她讲起了物理必修一的第一节。
他的声音略低而附有磁性,和平日里懒洋洋的调子不太一样,认真给她讲起课来完全是一副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公事口吻,却很好听。
他讲一个小点,温瓷就给一?个回应。
温瓷脑瓜子虽然够聪明但是极容易钻牛角,偶尔一?个很简单的原理她并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她需要究其深解刨根问底。
面对她的问题,徐时礼也都耐着心一?一?回答了。
偶尔徐时礼还会给她补充初中的关键知识点。
午后的阳光恬静而美好,从外头打入斜斜照射在高三一?班最后一排脑袋凑一?起的少年少女身上。
少年操持着极度的耐心,给女孩讲着加速度这样简单的问题。
他拿着笔在草稿纸上圈圈划划,低缓地说,“看?这个图!从曲线的倾斜程度就能判断加速度的大小。”
他把笔递给女孩子,轻声说,“你试一?下。”
女孩子接过笔,在纸上按照他刚刚说的步骤画了几?下,抬头征询他,“这样吗?”
少年勾唇,“很聪明。”
安逸今天中午在饭堂吃饭,他从饭堂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见鬼的景象。
安逸被吓了一?大跳。
作为一个徐时礼问“懂了吗”他只会答“懂了”的殿堂学渣,安逸对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副画面感受到了极度的不可思议。
他定睛一?眼,发现那他妈真的是他同桌,那个准保送大神徐时礼。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那个向来没什么耐心徐时礼正给人讲解“a=(Vt-V0)/t”这个公式的由来。
安逸咋舌,不确定地叫了一?句,“hello”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抬起头看向窗外。
安逸觉得这两人看?起来……挺般配。
“礼哥……这位是那啥?”安逸没敢问太明白,毕竟这人是徐时礼,安逸不想惹到他。
徐时礼花了两秒反应了一?下,“恩”一?声。
安逸:“啊?”
他看?向坐他位子上的女生。
温瓷冲他打招呼,“你好。”
温瓷正想问要不要把位置还给他,就看见安逸赶紧摆手?,“别别别,我就是回来睡个觉,我去杂物间睡,您继续。”
安逸说着往前门开杂物间的门,突然,他转过来问,“同学,你我们学校的吗?”
安逸小声嘀咕着,“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学校有这么漂亮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