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舞并不认为黑衣人真的会杀了自己,但是身上挨上一刀也挺疼的。
就在这个时候,景晖从天而降一手搂着萧凤舞的腰将她护到了身边,一手持剑砍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因为景晖及其属下的到来,这群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了。
萧凤舞这才慢半拍的意识到景晖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腰间。
萧凤舞立刻躲开半步,低声说:“多谢了。”
景晖遗憾的搓了搓指尖,笑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萧凤舞垂眸:“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的命,我还是非常感谢的。”
化名为景晖的七王爷心情颇为复杂,一方面是自己的未婚妻恪守婚约拒绝其他男人的示好让他有点高兴,另一方面是这个被拒绝的其他男人又是自己。
这种我吃我自己醋的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微妙。
“我落到了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斗笠已经掉在了旁边,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到萧凤舞的时候闪着浓烈的恨意。
萧凤舞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便问:“我们见过面吗?”
男人咬牙不肯说话。
萧凤舞好笑:“你我从未见过面,可是你却恨极了我,但是你这么恨我偏偏又不愿意伤我,只是想绑架我回去,这一来一去的我还真是不太明白了。”
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还真是有趣,看来你还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世。”
萧凤舞心底隐隐感觉怪异,但面上依然一派平静:“我的身世?我是迎春侯肖启山的嫡女,我娘是聂家四小姐,这就是我的身世。”
男人笑的越来越古怪:“这就是你的身世?你当真是这么想的?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迎春侯为什么对你和你娘那么冷淡?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你娘隐藏给了什么秘密?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你身边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你……”
“够了!”萧凤舞呵斥打断了男人的话。
萧凤舞眼神凌厉:“这就是我的身世,我就是这么想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情与我无关,我不关心我也不想知道。”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你怕了,你怕听到真相,你怕听到你的身世,你怕知道你根本就不是……”
萧凤舞的手死死攥紧裙摆,她知道她应该阻止他的话,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堵住他的嘴巴带下去。”景晖适时开口。
男人所有的话都被一团黑布堵了回去。
萧凤舞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
景晖有心想安慰萧凤舞几句,可是萧凤舞一放松下来又迅速的恢复了平静。
她淡淡的看着被拖到一边去的男人:“你准备怎么做?”
景晖声音轻松:“严加审问,你想知道的我都会问出来,你不想知道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萧凤舞敛眸:“那就多谢了,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知道。”
景晖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他不会有机会再说什么的。”
萧凤舞犹豫了一下:“好。”
再抬起头来,萧凤舞又是往常那个沉稳冷静的萧家大小姐,她礼数周全的给景晖行了个礼:“今天的事情多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会还给你的。”
说完,她匆忙转身上了马车,在她身后景晖给了焱士焱吉一个眼神,两人立刻跟上萧凤舞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离开,景晖并没有继续跟上去,从这里到迎春侯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不会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让他忧心的是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
如果萧凤舞的身世真的另有隐情,那绝对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思及此,景晖看着黑衣人的眼神渐渐带上了杀意。
黑衣人不知道戴着银质面具的少年是谁,但是从这人的举手投足还有他身边的众多高手也看得出来这个少年绝非普通人。
甚至于有可能是个身份非常高的人。
景晖冷声开口:“焱桓,带回去。”
进入七王府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遮住黑衣人的双眼,摆明了就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
这样一来,黑衣人反倒更加害怕了起来。
世人皆知七王爷体弱毁容,如今毁没毁容他不敢确定,但是这身手就绝对不是体弱病重的样子,这个秘密要是泄露出去……
七王府,天牢中。
黑衣人坐在阴影之中静静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脚步声不轻不重的走近,黑衣人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出现在了眼前。
看来人的身型走路的姿势,黑衣人立刻分辨出来人正是今天那个带着银质面具的人,便也就是七王爷本人了。
秦牧晏来到黑衣人面前站定,不疾不徐开口:“许芜,二十七岁,蓉都府人,十七年前蓉都府发生百年不遇的旱灾,你的家人都在那场旱灾中身亡,只有当时年仅十岁的你跑了出来。”
许芜刷的站起身:“你还知道什么?”
秦牧晏摇头:“知道你后来被人救了,至于救你的人还有你后来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直到三年前你突然现身,满天下的要找一个人。”
许芜冷笑:“没想到一向深居简出的七王爷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
秦牧晏无视于许芜的冷笑和讽刺,平静的问:“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你要找的人就是当年救了你的人,便也是你今日想要绑架凤舞的原因。”
许芜拍了拍衣摆噗通一声坐回木板床上:“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查,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秦牧晏盯着许芜的一举一动,半晌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了。”
说完之后,秦牧晏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
许芜愣了半天才一锤床板:“该死。”
什么都不告诉换句话说就是你说的都是对的。
如今除了那人到底是谁尚不可知以外,秦牧晏恐怕已经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了然于心了。
许芜不禁觉得一阵害怕,这个少年才只有十六岁啊,这个年纪就有了此等手段心机,若是再过几年只怕……
许芜心知自己已经窥伺到了整个西岐国最了不得的秘密了,可是这秘密他说不出去只怕未来也没机会说出去――
回到书房,秦牧晏对焱桓交代:“焱桓,交代下去,不计一切代价要把许芜这十七年来见过什么人,经历过什么事情弄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