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凤舞早早就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去找隔壁敲响了陆白的房门:“陆白,你在吗?”
里面立刻传来陆白沙哑的声音:“稍等。”
没过多久陆白就跑着过来开了门:“小姐。”
萧凤舞:“我有话跟你说,现在方便进去吗?”
说着萧凤舞抬手拍了拍陆白的左肩,同时她还紧盯着陆白的表情。
但陆白只是面无表情的后退了一步给萧凤舞让出了一条路。
在经过陆白身边的时候,萧凤舞抬了抬手恰好打在了陆白的右臂上。
陆白依然还是没什么反应的样子。
萧凤舞一走进房间立刻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了起来,床上床铺有些凌乱,桌上放着一件浅灰色的中衣,显然是刚才匆匆起身连中衣都来不及穿,但除此以外却什么异常都没有,没有血腥味也没有其他不该存在的衣物。
萧凤舞微微蹩眉,昨天虽然她没有看到那个黑衣人的容貌,但是她就是莫名的有一种感觉,那个黑衣人和陆白之间存在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关联。
昨天黑衣人出现的时候,陆白恰好不在,要知道陆白平日里根本不会离开自己身边的,昨天那个时辰怎么会不在呢?
而且黑衣人和陆白的身形极为相似,当黑衣人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时候,她几乎误以为自己看到的人是陆白。
所以今天萧凤舞一醒来就跑来找陆白了,还试探了陆白一番,如果陆白真的是黑衣人那刚才她又是拍肩又是打手臂的举动,一定会碰到陆白的伤口的,可是陆白却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自己想错了?
“小姐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萧凤舞的思绪。
萧凤舞看向陆白:“你昨天夜里去哪里了?”
陆白清了清嗓子:“有点事情。”
萧凤舞盯着陆白的一举一动:“什么事情?”
陆白摸了摸后颈:“私事。”
萧凤舞皱眉:“私事?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有人闯进客栈了?你答应要保护我的,要是昨天闯进来的人要对我不利怎么办。”
陆白表情有些紧张:“什么人?他对你做什么了?”
萧凤舞认真的盯着陆白,可是在他那张脸上丝毫也看不出心虚和伪装。
萧凤舞心里的怀疑消散了一些:“我没事,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陆白抿了抿唇耳根有点发红:“我去……去青楼了。”
萧凤舞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一个回答,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萧凤舞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发尾:“以后要是还要去,提前跟我说一下。”
陆白语气有点生硬:“我以后都不会去了。”
一时之间萧凤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胡乱的点了点头转移话题说到:“我今天要去找宋姐姐,你收拾收拾跟我一块过去。”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却恰好被桌角绊了一下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她就要跌倒在地的时候,陆白及时的伸出双臂抱住了萧凤舞。
落入陆白怀中的时候,萧凤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她隐隐感觉好像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闻到的。
这个拥抱时间很短,萧凤舞站稳之后陆白立刻就松开了手,萧凤舞也立刻后退了一步。
陆白:“一时情急,对不起。”
萧凤舞尴尬的不得了:“没事,没事。”
萧凤舞跑走之后,陆白才捂着胸口慢慢的在桌边坐了下来。
陆白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一撞还真是有点要命。
昨天夜里他原本只是想躲回自己房间见机行事的,没想到就在他路过萧凤舞窗外的时候却被萧凤舞给抓了个正着,其实那时候他如果想要脱身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那一瞬间他的脑中却闪过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便顺势跳进了萧凤舞的房间。
至于那些想法是什么,陆白不想去细想。
客栈距离绸缎庄并不算远,但是萧凤舞还是选择坐马车过去,至于原因无非就是她第一次过来的时候引起的骚动太大了,避免引起麻烦现在不管她去多近的地方都会用马车代步。
萧凤舞比谁都清楚,生在贵族世家的女子,美貌是她最大的利器,可是作为一个一心想要脱离家族的女子,美貌却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凶器。
到了去绸缎庄的时间,陆白提前把马车停在了客栈的后门处,萧凤舞上马车的时候陆白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萧凤舞之间的距离,萧凤舞也一直垂着眼眸没有看陆白。
直到坐上马车,萧凤舞还觉得有点尴尬,就连银杏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小姐,你和陆白怎么了?”
萧凤舞耳朵发热却还是阳泉县定的说:“就是问了问他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在房间。”
银杏也很好奇,陆白一贯沉默寡言从来也不会乱跑昨天怎么偏偏就不在:“他去哪了?”
银杏这个问题一问出,萧凤舞就听到陆白有些刻意的咳嗽了两声,萧凤舞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呀,昨天晚上去办了点私事。”
银杏还想问,萧凤舞却打断她:“小姑娘不要那么好奇,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银杏努了努嘴倒是没有继续问,坐在前面驱赶马车的陆白无语的勾了勾唇角,她自己还不是一个小姑娘,倒是不怕自己嫁不出去。
笑闹之中马车在绸缎庄外面停稳,萧凤舞正准备下马车,陆白却从外面挡住了门帘,压低声音说到:“先别下去。”
这时萧凤舞才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你们这破衣服穿的我家娘子浑身起疹子,你们这些奸商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萧凤舞眉头拧了起来,起疹子?
这怎么可能,这些衣服虽然款式和上辈子的一样,但是考虑到这是在远离进城的小阳泉县上,所以布料全都用的是最普通的棉布,可以这么说,整个西岐国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穿到这种棉布,尤其是普通百姓更是普遍用这种棉布做衣服。
萧凤舞掀起帘子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普通短打的中年男人正站在绸缎庄门口和小二撕扯在一起,周围还围了许多人不断的起着哄帮腔骂着黑心商家谋财害命不得好死的话。
宋夫人站在柜台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闹哄哄的场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