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的时候,萧凤舞不由的看了一眼陆白的房间:“陆白去哪里了?”
刚才邹文也搜查过陆白的房间,但是陆白根本不在房间里面。
银杏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先前明明亲眼看着他回房间了。”
萧凤舞心里有些疑惑却也顾不上这些,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推开银杏房间房门看到靠坐窗下的黑衣人的时候,萧凤舞松了口气。
银杏却被吓了一跳:“小姐……”
萧凤舞连忙捂住银杏的嘴巴:“别怕,他现在做不了什么。”
黑衣人抬头看向萧凤舞:“多谢。”
萧凤舞在桌边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衣人:“我不是白帮你的。”
黑衣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萧凤舞:“你想要什么?”
萧凤舞:“这话应该我问你,你能给我什么?”
黑衣人喘了口大气:“我能给你的远比你想要的多。”
萧凤舞噗呲笑出声,她单手托腮:“我想要的……是无拘无束,是随心所欲,这些你准备怎么给我?”
在黑布的遮挡下,黑衣人只露出了眉毛眼睛,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这一瞬间萧凤舞确信她在黑衣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笑意,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笑意。
黑衣人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扔了过去:“这个给你。”
借着烛光,萧凤舞看到玉佩上刻着‘清云‘二字。
玉佩晶莹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可是萧凤舞凭借着上辈子的记忆也想不起来到底哪个贵人的名号是和这两个字有关的。
就在萧凤舞一脸专注的看着玉佩的时候,黑衣人说到:“下次你遇到麻烦事情的时候就拿着这枚玉佩去旰冉楼自然会有人帮你。”
萧凤舞手上一顿,终于将目光从玉佩挪到了黑衣人的身上:“旰冉楼。”
旰冉楼遍布西岐国各地,组成了西岐国最大的情报网。
虽然萧凤舞从来没有听说过旰冉楼和官府有什么关系,但是毕竟旰冉楼手上掌握有太多大大小小的秘密情报了,所以官府也都会卖旰冉楼几分薄面。
虽然旰冉楼有手眼通天的本事,但是寻常人想要求得旰冉楼出手相助那可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只有能提供给旰冉楼有价值的情报,或者旰冉楼感兴趣的物件,才能得到旰冉楼出品的玉佩,一枚玉佩可以获得一次旰冉楼出手相助的机会。
如果这真的是旰冉楼的玉佩那简直可以说是太大的意外之喜了。
黑衣人轻轻嗯了一声显然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萧凤舞嘴角噙着浅笑:“如果这样,倒还是我占便宜了。”
黑衣人吸了口气显然在忍耐些什么:“是你应得的。”
萧凤舞站起身走到黑衣人身边蹲下身,刚才离得远没有看清楚,现在凑近了才看到黑衣人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顺着手臂流下来的鲜血已经将手边的一片地面全部都染红了。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也许是因为上辈子萧凤舞临死的时候充斥在周围的血腥味,让萧凤舞格外的讨厌这种味道,所以萧凤舞忽略了血腥味之中那一丝淡淡的青草味。
萧凤舞瞬间忘记了原本想说的话:“要不要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黑衣人抬手抓着窗框慢慢站起来:“不需要,我得离开了,有缘再见!”
说完之后,他单手撑在窗框上跳了出去,等萧凤舞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黑衣人的影子。
直到黑衣人离开之后银杏才松了口气:“小姐,吓死奴婢了。”
刚才萧凤舞和黑衣人说话的时候,银杏一直提心吊胆的,那个黑衣人一看就不好惹,尤其还是官府口中所说的钦犯,小姐竟然胆大包天的和他讨价还价。
萧凤舞垂眸看着掌心中的玉佩,终于控制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银杏,咱们这回可赚大了。”
有了旰冉楼的帮助,摆脱萧家摆脱秦牧辰她就更有把握了。
为免多生事端,两人并没有叫店小二上来处理地上的血迹,而是自己动手进行了清理。
这一番折腾之后,两人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回到房间熄灭烛火之后,萧凤舞几乎是躺在床上的瞬间就睡着了。
萧凤舞房间的烛火熄灭之后,隔壁陆白房间的蜡烛倏地被点燃,先前消失在萧凤舞面前的黑衣人赫然出现在了房间之中,紧接着又有两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从窗子跳了进来,随后一言不发的跪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扬手扯掉蒙在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他的五官深邃带着不容亵渎的贵气。
不过此刻他脸色苍白,紧抿着的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跪在面前的两人淡淡的说:“起来吧,今天是咱们大意了。”
他面无表情的脱掉上衣,只见在他的胸前一道狰狞的刀伤从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腰处,在两个下属给他处伤口的过程中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严重的外伤根本不在他身上一般。
就在两人准备帮他穿上衣服的时候,他突然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说到:“用这个。”
两人异口同声:“爷,这……”
这个药可以说是最好的伤药也可以说是最毒的伤药。
说它好是因为这药见效很快,只要用了这个药不管再严重的外伤也可以在一个时辰之内止血结痂。
但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用药的时候拿锥心刺骨的疼痛简直比原本受的伤还要强烈千百倍,而且十二个时辰之后痂会尽数脱落血流不止,到时又要用这个药,否则根本无法止血,如此往复七次之后外伤彻底恢复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一般只有在战场上应急的时候才会用这种药,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紧急到这种情况。
更何况他身上这刀伤太长太深,用药过程中到底要承受多少痛苦简直不敢想象。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个下属一眼:“我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她看到我身上的伤口。”
两个下属不太能理解,怕暴露直接离开不就好了吗?
但是主子的决定他们也不敢多问,只能咬牙将瓶中晶莹的药水涂到了主子的伤口上。
但就算是这么锥心刺骨的疼痛男人都咬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他浑身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的绷紧颤抖了起来,还有身上细密的汗水在彰显着他所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