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湛的病初愈，我需要一颗朱雀草入药，给他调理身体。”甄玖月真诚回答。
她跟燕银羽神交已久，哪怕不算朋友，也算是盟友。
以诚待人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燕银羽眸底有一种怨气，居然是要给卓寒湛治病，阴冷的道，“我可以卖给你，作为交换，我要，C16。”
C16是紫微星实验室，研制的最新药剂。
仅限内部实验，还没有流传到外面，可是燕银羽居然已经知道了。
还好他们关系匪浅，不然甄玖月都想灭口了。
“你是不是生病了？看你脸色，有点不好。”甄玖月忽然开口问道。
燕银羽冷笑，“夜幕还会给人看病？”
“会点中医，中医观面相，就能大概知道病人的病情，你……是不是脑子里长东西了。”甄玖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燕银羽猛的站起身，阴柔的目光直勾勾瞪着她，似猛虎般的气势逼人。
导致一旁负责保护甄玖月的副官们，也都警惕起来。
甄玖月皱眉，“坐下。”
燕银羽幽幽坐下。
她又道：“你别激动，我只是看气色判断，没有具体把脉诊断，不一定准确。”
“是长了东西，脑肿瘤。”燕银羽一只手有点无力的支撑着太阳穴的位置，斜软在沙发椅中。
他态度有些慵懒，像是在自暴自弃。
心里还有点自嘲的感觉，夜幕真的很强大，虽然废土黑市中只排行第三。
可是她的医术简直是无法形容的厉害，只看面相，就能知道他是肿瘤患者，简直堪比神医！
甄玖月定了定神，“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把脉看看。”
“恩？”他轻轻哼了一声，把手腕直接摆到她面前。
甄玖月挺直腰背，软软的指腹触到他手腕尺寸关的位置。
双眸低垂着，仔细为他摸着脉搏。
整个过程特别的安静，安静的燕银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卓寒湛知道你的身份吗？”
“不知道。”甄玖月果断回答。
不知不觉中她感觉有一道寒光朝她后背射来，简直是芒刺在背一般的感觉。
回头一看，寒爷依旧在距离她很远的位置跟人聊天。
他面色微沉，冷冰坐着不怎么说话。
听着其他人说话，面上也没什么多余表情。
却是一眼都没有往她这里看过来。
难道是她多心了？
还以为刚才那道冷光，是因为寒爷生气她给别的男人诊脉，所以恶狠狠的看过来。
一定是她多心了，寒爷哪有那么小心眼。
看病无男女嘛！
况且只是把个脉而已啦～
燕银羽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忽然倾城一笑，笑得靡艳非常，“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能力，早就不用靠他庇护，干嘛还屈居在他身边？难道是为了报恩？”
卓寒湛居然不知道这个秘密？
都传甄玖月是他掌中玩物，前段时间她流产的事还传的满城风雨。
谁会想到她其实根本不用靠他，实力更是强大到可怕。
“这个不用你管。”甄玖月把完了脉，就近走到燕银羽面前，熟练的扒开眼皮。
观察他的眼球状况，做进一步的判断。
看完后，她心里已经有了诊断，应该是脑瘤晚期。
以现在的西医科学，开颅切掉肿瘤的存活率还不到百分之五。
难怪他张口要C16。
可惜他们实验室C类实验药剂，也只是比当今医学水平稍微强一点点，疗效只能抑制肿瘤变大跟扩散。
甄玖月正色给燕银羽建议，“我劝你使用C15，16号，过于激进，目前也还在动物实验中，还没有进入临床研究。”
“我就要16。”
他眸底汹涌着戾气跟血腥极盛，像是海上在深夜里掀起巨浪的风暴。
甄玖月退了一步，坐在身后的座位上，嗓音凉凉的道：“成交。”
当晚，燕银羽回到酒店，拨通了一个电话，“让甄宝接电话。”
半分钟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听筒后面传来，“喂，我是甄宝。”
“最近怎么样？”燕银羽问。
甄宝回答：“还……还行，每天都要训练。”
“你的仇人从今往后，就只有卓寒湛，记住了吗？”燕银羽在电话里阴冷的道。
他就是那天在孤儿院里，把甄宝带走的男人。
甄宝双手捧着电话，害怕又胆怯的回答，“知道了。”
心里其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了，一开始跟他说他的仇人有甄玖月和卓寒湛。
现在又改口说只有卓寒湛一个了，杀父杀母仇人也可以变来变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