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寒湛观看酷刑的时候，全程眉头都不皱一下。
此刻更是面上没有丝毫表情，更没有指挥沈参谋做任何事。
沈参谋有些无措，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周妍得到了一次喘息，继续道：“可是当甄玖月知道，是你母亲娘家杀了她全家，毁灭了甄家，她会怎么想你？又会怎么看你？”
“做掉。”卓寒湛听到这一句，终于有了反应。
周妍早就不想经受酷刑，想一死得到解脱，此刻厉声笑出，“哈哈哈，太可笑了，你还把她捡回去养大。当你养大的狼崽子有一天知道，养大她的人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你猜她会怎么做？”
碰——
惨绝人寰的枪声响起。
囚室，安静下来。
躲在角落里偷看的卓嫣然，吓得两腿打颤。
好不容易乖乖呆在房间里被卓督军赦免禁足，可以离开房间。
偏偏不小心听说家里的囚室中，被带进来两个犯人在严刑逼供。
出于好奇心，她就偷跑下来看。
果真是好奇心害死猫！
卓寒湛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机器，用那么残酷的刑罚害人，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难怪他养大的甄玖月心机会那么重，那么难对付，恐怕全都是跟眼前这个变态卓寒湛学的！
眼泪生生被生生吓出来，冰冷冷从眼眶里涌出。
起身离开的卓寒湛眼看就朝她那走来，卓嫣然一边捂着唇，一边夺路而逃。
脚步声很快惊动了囚室里的所有人。
马上有卓寒湛的手下大喊一声：“少帅，有人偷听，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
卓嫣然跑的更快了，如果被抓到的话，很可能就会被杀掉。
傻子才不跑，救命！
妈妈，爸爸，二哥……救命！
谁来救救她。
“看身形，好像是嫣然小姐。”沈参谋在凌乱的枪声中认出。
随即，袭击卓嫣然的枪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在等卓寒湛下令，把卓嫣然抓回来。
毕竟卓寒湛这个妹妹跟甄玖月有仇，说不定会马上把这个秘密告诉甄玖月，挑拨离间卓寒湛和甄玖月的关系。
卓寒湛眸底闪过一丝阴戾，但很快被无法琢磨的漆黑跟深邃替代，“随她去。”
“是，少帅。”沈参谋立马答应，总不能逼着卓寒湛杀自己的亲妹妹吧。
同时，他心里松了口气一般。
还好卓寒湛还没变态到，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
下一秒，又听卓寒湛冷绝的道：“她敢说出去，下场会比周妍难看万倍。”
“我会暗桩仔细盯着她的，那王德全这个人怎么办？”
“留着，我自有用处。”
卓嫣然一通乱跑，差点跑断气了。
从地下跑到地上感受到空气里的温暖，简直有一种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想到了周妍的那一席话，她脸上的害怕又很快被一丝恶毒取代，“原来甄玖月的父母是大哥害死的，大哥对她那么好，是出于愧疚吧？还是想养着她，利用呢？”
无论是哪一种，甄玖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哼，贱婢！
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甄家老宅处。
老太太跟甄玖月吃完中午饭，一起去老宅里搭建的戏台前看昆曲。
甄玖月性格比较安静，安静乖巧的坐着。
看老太太牙口不好，动手帮忙剥了松仁和榛子。
老太太吃了几颗，乐的合不拢嘴，“小玖儿就是孝顺，体贴我牙口不好，剥的松子，又整齐又干净。”
“你谬赞了，剥个壳而已，人人都会的。”甄玖月被夸的不大好意思。
“我就要吃小玖儿你剥的松仁，别人剥的我还不吃。”
老太太把手腕上的一只宝石金镯子撸下来，戴在甄玖月细细手腕上，“奶奶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把这个我以前出嫁的嫁妆给你，本来是要给阿湛的母亲的，哎，阿裳那个孩子福薄死的早，没能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