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玖月眉眼淡然，“昨天她到督军府找我时送的，有什么问题吗？”
好像是看到督军惊讶的表情，才问的他“有什么问题”。
卓督军也是这么觉得，他下意识没觉得甄玖月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有能看穿成人之间的阴谋诡计暗流波涛的本事。
韩家大小姐太过有心机，也很自作聪明。
居然想利用他对亡妻的思念，来害甄玖月。
害人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这女的自作聪明利用他，利用堂堂督军。
哼，不自量力。
“你和她不应该认识吧？怎么突然送你东西？”卓督军问了一句。
“恩。”甄玖月应了一声，实话实说，“昨天第一次见，她说要跟我做朋友，还把这身旗袍当成礼物送我。”
卓督军忍不住蹙眉，看了一脸单纯甄玖月几眼。
喟叹了一声，有些无奈的教育道：“以后对陌生人的示好，你要学会有警惕心。”
说完，他阔步离开。
一路上督军心里还在为甄玖月感叹：
高门大户里的人个个是擅长吸人血的阴谋家，甄玖月还小，本不该让她卷进来的。
主要还是卓寒湛不在，才给了这些人可趁之机。
留在原地的甄玖月，眸底有几分晦暗。
有点歉疚利用了督军这么宽厚的长者，她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督军居然对她有几分真正的关心。
还出于不忍教她要有警惕心。
还好她跟督军说的所有话，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谎言。
这样，她的良心也不会太过不安。
如果可以，她想帮督军治好他身上的隐疾的。
晚宴。
名流云集，来了江城大部分的勋贵世家。
甄玖月不喜欢太嘈杂的环境，低调的找了个角落坐下。
坐了一会儿有点口渴，抬手叫一个女佣送了杯果汁过来。
“玖月。”一个温婉的声音在甄玖月头顶响起，“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甄玖月抬头，“没熟人，就一个人呆着。”
来人穿着一身绝艳的香槟色鱼尾裙，纤细白皙的手中端着一杯金色的香槟酒。
身段凹凸玲珑，该饱满的地方饱满，该纤细的地方纤细。
挽起的低髻高贵绝俗。
精心准备的妆容，更是完美无缺。
她盈盈含笑，笑不露齿。
恰似一江春水，含情脉脉，婉约脱尘。
惹得生日宴上许多男男女女看过来，然后议论纷纷起来，“是韩家大小姐啊，好漂亮啊，简直美的跟天仙一样，任何女人在她面前都成了陪衬。”
“她来了督军府，是不是意味着未婚夫卓少帅也来了，他们要是站在一起绝对是俊男美女，无比的般配。”
面对人们的唏嘘声和赞叹声，韩湘韵早就习惯了。
宠辱不惊的好似没听见般，只是她看甄玖月今天这一身打扮，皱了皱眉头，“怎么没穿我送你的那身云锦旗袍，是不合身，还是不喜欢……”
此刻，甄玖月正在低头喝果汁。
精致不施粉黛的小脸在华灯下，依旧是如初绽海棠一般娇艳。
虽然没穿那身云锦旗袍，但也穿了身旗袍礼服。
换成了一身织花面料的宽旗袍，上面有白兔捣药的可爱图案。
这身衣服很符合她的年纪，旗袍虽然不贴身。
可是她身材娇小，穿在身上依旧显得人纤瘦、窈窕，还有一种特殊的纤尘灵动的气息。
头发自然散落，也没怎么打理。
明明是最简约的样子，却有种工笔画里走出来的小仙女的感觉。
“咳咳咳～”甄假装被果汁呛到，咳嗽起来。
韩湘韵半眯眼影微红的眼睛，眼眸逐渐染上寒意跟警惕，忙上去拍甄玖月的背，“玖月，你没事吧，喝东西的时候小心一点啊。”
她狡猾的想着甄玖月难道是看出什么，可是当年旧事知道的人太少了，尤其是那身礼服要不是她见过一位督军府曾经旧人。
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件礼服，这事估计连卓寒湛都不知道。
甄玖月逐渐停下咳嗽，嫩葱般的手指掠过韩湘韵勾在手腕上的珍珠手袋，轻声的道：“我没事，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嫣然可能妒忌我穿这身旗袍，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把旗袍用剪刀剪了。”
“什么？！”端庄娴雅的韩湘韵几乎失态的尖叫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甄玖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