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嫣然看着满是倒刺的桐油鞭胆寒,却仍是死鸭子嘴硬,“是……是甄……啊!好疼……”
谋害督军是死罪,谋害自己父亲更是大逆不道。
承认了就完蛋了。
可都不等卓嫣然说完。
卓督军恼怒,真的打了她一鞭子,“你还敢继续诬陷玖月?”
“疼……父亲,疼死了……你真的打我……为了甄玖月打我……”卓嫣然疼的几乎在地上打滚,她从小没挨过打,第一次被父亲责打就是最可怕的军鞭。
都快把她疼死了。
“我……说……稀硫酸是教会学校里上化学实验课的时候拿的,辣椒水……是我让厨房的刘妈准备的。”
鞭子抽开了洋裙薄薄的布料,留下了一道带着血迹的鞭痕。
从小到大作为督军府小姐。
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磕伤都没有受过。
此刻,鞭痕血淋淋的可怕。
秦舒雅眼睛一灼,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却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心疼,没有上前求卓督军。
本来秦舒雅也觉得门上那个机关可能是甄玖月干的,否则她女儿怎么非要一口咬定是甄玖月。
后来卓嫣然被打之后招认,她也想明白了。
甄玖月空手而来,对督军府不熟悉。
别说稀硫酸辣椒水了,用来制作机关的木桶和绳子,甄玖月就没办法准备。
难怪督军会一口咬定是卓嫣然做的,这破绽太明显了。
嫣然毕竟是孩子,做事还是不够周密。
不过,秦舒雅有一点没想明白。
她的嫣然为什么好端端跟甄玖月过不去,动心思设计那根外面捡来的野草呢?
“你的目的,是想让玖月毁容吧?”卓督军挥起鞭子,作势还要打。
秦舒雅一凛,有些惊讶的看向卓督军。
督军这架势感情甄玖月才是他女儿一般,像是要为甄玖月讨回公道似的。
卓嫣然尝过了嘴硬下场,流着泪啜泣否认,“父亲,我……我错了,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真不是想她毁容那么恶毒……却不想误伤了您。”
在她心里想的却是要不是浓硫酸是违禁品,绝对不会是稀硫酸和辣椒水这么简单。
从第一眼见到甄玖月,卓嫣然就心生了妒恨和厌恶。
甄玖月那张脸生的狐媚讨厌,就该毁了!
“教训教训?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硫酸都用上了。”卓督军十分不解卓嫣然的行为,但看她现在的样子,也有了些许心软。
更多的是想弄出点动静,让楼上的甄玖月听到。
他刚才之所以特地上楼关心甄玖月,就是想着相互之间先搞好关系。
等日后开口请她帮忙,会容易些。
没想到第一天上门,他的妻子和女儿就给了神医圣手一份大礼。
他甚至在想,卓嫣然是不是跟甄玖月之前就有什么过节。
卓嫣然缩了缩脖子,“就是普通的恶作剧,父亲,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舒雅忙跪下求情,“两个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两个这还是第一次见面,督军~所幸玖月没什么大碍,你就饶了嫣然吧。”
“要不是你平时过于纵容,教坏嫣然,她怎么可能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下这么重的手。”卓督军故意拔高声调怒斥。
秦舒雅立马吓得噤了声。
她心里有了一个怨毒的想法,说不定甄玖月真的和嫣然说的一样勾引了督军,否则督军怎么可能因为一桶辣椒水生这么大的气。
卓督军最后勒令副官,把卓嫣然扔去地下室,让卓嫣然好好的反省。
卓嫣然被重重打了一鞭,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
得知自己还要被关进满是蛇虫鼠蚁的潮湿的地下室,一路被拉下去的时候哭声格外的凄惨,几乎响彻了整个督军府。
甄玖月来督军府的第一个晚上,督军府里鸡飞狗跳的。
甄玖月的卧室里,异常安静祥和。
暖黄的台灯亮着。
甄玖月窝在柔软的沙发里,对楼下的吵闹充耳不闻。
无聊拿了书架上一本书,借光看着。
甚至因为时间太晚,困意袭来不小心打起了瞌睡。
倏地。
她感觉有重物压在身上,睁开惺忪的鹿眼。
看到的是一张完美到没有死角的俊脸,俊脸的主人给她盖完了毯子,还收起了她手里的一本外文书。
果然,寒爷走路是没有声音的。
要不是她感觉被人盖了被子,估计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卓寒湛见她醒来。
弯下腰,扯着嘴角将她抱起,“怎么不回床上睡?”
“我在等你回来,寒爷,我不困,每天两次针灸,今天还少一次。”甄玖月揉了揉眼睛,人已经被抱到了柔软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