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当我是傻子吗?”项墨央比方才更愤怒。
欧阳墨寒虽恨毒了他,但是对他这句疑问并不生气,因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听到这种话也会爆粗口。
“你将师父怎么了?你才是欺师灭祖的东西!”欧阳墨寒的情绪有些崩溃,上前死死揪住项墨央的领子。
“呵!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师父杀了前宗主项九玄!他被永久打入了冰牢!”项墨央的眼睛轻轻扫了一眼他的手,眼中的得意已快要溢出来,当然,他背对着众人,也无人发现。
“师父会杀宗主?我看明明是你杀的吧?”欧阳墨寒眯起眼,除了愤怒之外,他还感觉到了凉。
从头凉到脚!
冰牢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人间炼狱啊!别说呆上一年,两年,只要呆上几天就足以成为废人!
师父早已上了年纪,他如何能承受得住啊!
“师父和项墨雁一起杀的宗主!”项墨央的语气中故意染着愤怒。
“大师兄?你连大师兄也要陷害?”
若不是现在不能杀,他早已将撕成碎片!
“大师兄说,是你研制出来毒药,然后再由师父去杀前宗主。他只是为师父守门。所以他……”
话音稍稍落下,他加重了语气:“所以他自尽了!”
“你他妈的是个畜牲!你陷害师父,杀害自己的师兄!老子……”欧阳墨寒的拳头已紧握,长发披散,一股可怕的紫光就要随之爆发。
可下一刻硬是生生憋了下去。松开了拳头,也松懈了灵力……
“将他先压下去,好好治疗。过几天会在大殿,由玄月宗所有人审判,包括我们天祖!”欧阳墨寒冷冷地看着眼前人,冷声说道:“你就等着遭天谴吧!”
天祖项麒麟就是玄月宗的开创人!曾经是称霸整个大陆的强者,那时候还不分朝堂和修灵者!谁是强者,谁就能做主!
后来发生了一场大战!死伤无数,修灵者几乎死绝,即便后来出生有灵根的灵者,他们也不会专修灵力,因为修灵力实在太难,没了先人的引导,更是难上加难!不说需要几十年的光阴,有的还会走火入魔,甚至会丢了性命!
还不如做个普通人,平平凡凡得过完一生。
经过几百年的大浪淘沙,唯有玄月宗存留了下来,但现在也开始避世!
所以作为当年叱咤疆土的项麒麟,就是一个传说的存在,虽然很少有人提及,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些都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讲的!在玄月宗,项麒麟的魂根本没有死,传说只要对着他巨大的石像真挚得磕头,他就能仙灵。但,这终究是传说,反正欧阳墨寒是不会相信的!当然,也只有他不信,其他的老古董怎么会不信?
“项墨央,你特么的告诉老子!师父到底在哪里!是不是你,害死了他!”欧阳墨寒赤红着眼,可他现在还不能发作,他得把戏给演下去。所以只能任凭被人带了下去。
另一厢,北蝉衣已顺利来到了三鬼门,欧阳墨寒给她的地图可真有用,在路上居然没有碰见一个人。她得意双手叉腰,准备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冷冷清清得说道:“孩子,这里有机关,让我在你前面吧。”
“谁!”北蝉衣猛地转身,只见柳清风竟在她身后,浑身湿哒哒,长发更是湿漉漉得披在两肩,眼里却充满了对她的疼爱。
“你怎么跟过来的?想吓死我!”她拍了拍胸口喘息。
“抱歉。”柳清风温文尔雅地扇了扇扇子,回道:“我发现有人跟着我我,有两个黑影,动作特别快!跟着跟着就找来了。”
这办事说着,他又突然向她伸手,幽声道:“给我干的手绢,我要擦擦头发。”
北蝉衣虽然心里腹诽,这家伙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想着形象,真是够够的了!但是皇叔教过她,要尊重长辈,虽然对他不爽,但还是将手绢拿了出来。
柳清风接过之后想要擦一擦脸上的水,可是刚要抬手,突然发现手绢上有点发黄,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应该是时间久了,发黄了!”北蝉衣结巴了一下,她其实想说这是她曾经擦过鼻涕的手绢,本打算要洗,谁知道一转头就忘了。
她的鼻炎还没好!能怪她吗?
“真的?”柳清风眨了眨眼。
“你爱擦不擦!叽叽歪歪,烦死了!”北蝉衣想要夺过手绢,不爽地说道:“这是我母……”她想说这手绢是母后给她亲手绣的,所以她用了那么多年都没舍得扔。
虽说没讲完整,但柳清风已然发现上面绣着的兰花,心里也八成猜到了一大半。
“谁说我不擦!”柳清风转动轮椅,背着北蝉衣嗅了嗅,他觉得还不够,还深情地嗅了嗅。最后索性塞进了衣服里面,和他的肌肤相贴。
“你好了没?磨磨蹭蹭,还有,这天气都还没热透,你说你扇什么风?”北蝉衣对着他伸出手,又哼哼唧唧了两声;“快点!给我!”
柳清风没有打理,推动轮椅准备进这个洞穴,幽幽道:“我洗干净以后再还给你。”
北蝉衣撇撇嘴,觉得没必要为了一块沾满鼻屎的手绢和他计较,虽然是母后绣的,但房间里还有很多块。说起来母后当了太后之后就喜欢绣东西,就连父皇的内裤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两人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走进了这是座墓穴一样的洞口。这洞口其实非常隐蔽,杂草丛生,荆棘满地,若不是两人知道了小道,恐怕还要脱一层皮。
两人进去之后,洞口的石门居然缓缓闭合。
“我们该不会出不去吧?”北蝉衣说不怕是假的,虽然欧阳墨寒告诉她里面有宝贝,得到之后就能成为宗主,但是这“三鬼门”的名字就不吉利。仿佛就是鬼门关……
“蝉儿,你走我后面,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柳清风一脸温柔地看着她,并且还拉住了她的手,眼睛里都是喜爱之色。
北蝉衣立即缩回来,打了个冷颤。这家伙该不会中了什么邪?竟然对她这么客气?说好的冷艳高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