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谭书雪年少时的深恋就不是爱?他们之间的责任就不是爱了?
而他对自己,不过是护犊之情,又或者是一种亲情。都是爱,却必须要放手一种,而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
“爱我?”她浅浅一笑,有几分嘲弄。
“没听清楚?”苏圣凌沙哑地问道,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身躯再次扯入怀,低低地道:“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的前半生,都是在为你……”
这句话似乎在告诉她,他的前半生都是为了抚育她,若是她离开了,便是忘恩负义。
这是威胁,也是恳求!
“那我就将江山拱手相让,如何?”北蝉衣嘴角含着淡然的笑意,温声问他。
“江山?我需要你拱手相让?”苏圣凌只觉得那口血再次冲上咽喉,疼得发酸,凄怨地反问:“若是我想要这江山,如今你们北氏能坐稳?”
“那皇叔是在威胁我?”北蝉衣猛力将他推开,深深隐藏彻骨的疼痛,笑道:“这两年,我已经放下了所有。没有什么能威胁到我的了!无论是要江山还是要权力,都可以给你!”
这两年,她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是每天早上醒来,枕头都是湿的,她的眼睛,早已不复当年那么清晰,每天批阅奏折都需要点亮许多长明灯。
“北蝉衣!”他一声低喝,俊美非凡的脸上已显愤怒。这种愤怒源于痛!
“皇叔,我们是叔侄。不,你养育我那么多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亚父。你若是想回来,可以住在宫中,我会像孝敬父皇一样孝敬你。你若是,若是想要和她隐居过日子,我也会每隔一段日子去看望你们……”
北蝉衣似乎不想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你若是想要江山,我也可以给你,但是,但是你不要再说那三个字。”
话音稍顿,她将视线移开,不想被他发现内心的真实情绪。
“你以为想离开就能离开?”苏圣凌深邃幽暗的眼眸已赤红如血,他的心早已被扎得千疮百孔,他以为她对他的感情是真实的,是可以经过两年的考验。
没想到可以这么脆弱。
“我可以告诉你,我随时都可以杀了卡若泽!也随时可以杀了你的父王!”
苏圣凌在极大的刺激之下,竟说出这么一番话,话音落,连他自己都怔住了。他竟然真的在威胁蝉衣,而且用她父皇的命!
“苏圣凌!你说什么?”北蝉衣不可置信得看着他。
苏圣凌没有再重复,在方才的震惊之下,他已松开了手,显得有些茫然。
“你们怎么吵了起来?”卡若泽在不远处还是听到了一些话,怎么都觉得这气氛有些怪异。原本他是看这老道士不顺眼的,没辙,因为是苏圣凌,也只能将刚才受的气往肚子吞。
“皇叔请回吧,原谅我不想与你同行。”北蝉衣转过身,对着卡若泽挥手,随后快步走去。
这一回,苏圣凌没有追,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那彻骨疼痛的眼神渐渐变得森冷寒意……蝉衣,我以为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可原来爱到了某个层面儿,就再也回不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