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智，在他的舌尖重重一咬，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两人同时一怔……
苏圣凌还是先松开了，他看着怀里女人发红的双唇，心一疼，浑身一个激灵。他方才做了什么？他强吻了她？
北蝉衣羞愤难当，沉声道：“苏圣凌，我们之间，先是君臣，再是叔侄。我感恩你的养育之情，若是你想回宫，朕可以待你如父亲一样尊重。可是，请你自重！”
苏圣凌凄然一笑，问道：“我们之间的诺言呢？都没有了？“
“诺言？”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她对他告白过，他也对她表白过！
“你说过，要与我相守一生。”苏圣凌赤红的双眸直逼北蝉衣的眼瞳，方才的愤怒已化成了一丝请求，希望她能记起曾经的情义。
这份情义不是亲情，而是男女情爱。
“相守？”北蝉衣冷笑。他是因为可怜她，所以也要将她娶了吗？那她算什么？妾？”
“儿时之语，岂能当真？”北蝉衣撇开视线，不想被他看到再次盈满的泪水。
“好一个儿时之语！”苏圣凌点了点头，咸腥的鲜血已冲上咽喉。他转过身子，抬手轻咳……
“皇叔！”北蝉衣本能得担心，上前了两步。
“我明白了。”苏圣凌似是淡然得轻笑，在看了一眼掌心的血红时，淡淡道：“我送你回他身边。”
“不用，我自己去找他。”她急忙应道。
“蝉衣……”他轻唤这个想念了那么久的名字，问道：“这几年，你恨我吗？”他怎么会不明白，她这些年受的苦？还有他对她的欺骗。
又或者，他潜意识里希望，她对他方才说的话，只是源于这几年的恨。
“恨？”北蝉衣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反问道：“我为何要恨你？这难道不是你给我独立的机会？”
苏圣凌再次语塞，他已无法再开口，因为咽喉太苦涩，他怕再说一句就会吐血。
“皇叔……”北蝉衣已恢复了冷静，她看着他的背影，曾经是挺拔坚韧和意气风发。可现在，却是那么落寞……
他爱她吗？
这个念头又一次钻入她的脑海，可下一刻又被她摇头挥去。
“嗯？”苏圣凌发出沙哑的一个音。
“我想，再看看你……”她竟然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未等苏圣凌再开口，她又补充：“我想记住恩人的样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才闪过一点希望的眼神再次变得死寂，苏圣凌苦笑一声，回道：“好！”那全蜷在长袖中的手掌紧握着，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兽性，将眼前的女人在此地占为己有，让她没有逃脱的可能！
从后颈取出一根长针，他的五官就开始改变，很快就恢复了俊美非凡的容颜，清晰分明的轮廓，不可挑剔的五官，如浓墨入水的天池，又如天人陛下的杰作。
若是她不知道他的年龄，绝对想不到快到三十五……
“你一点儿都没变！”她露出一抹笑，淡淡的，带着思念和依恋。
“我的心，也没有变。”他指了指心口，像是在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