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登帝

这些都是苏圣凌曾经教她的。初定之时,民心最重!

北翊没有反对她所说的,毕竟北氏江山被苏圣凌掌控了那么久。虽然他的一些重臣虎将不再搞事,但他不确定这些人有没有真心臣服于北氏。

两人沉默了片刻,北蝉衣又回道:“不过儿臣认为,十二州的格局应该稍做改变。”

“哦?十二州的格局?”北翊来了兴致,同时又满上了茶水。

“父皇!虽然儿臣只了解了青州和越州。但儿臣发现州长一人掌权实在太过危险。若是州长是个心术不正的人,那整个州的百姓都会受苦!”北蝉衣已站起身子抱拳,将自己的看法大胆说了出来:“儿臣以为,可以将州改成郡。一个郡分下四十个县,其中大县十个,小县二十个!”

“嗯!继续说!”北翊的眸光发亮。

“还可以再这些县的基础上再划分,划成四个折冲府。其中大府一个,小俯三个!这样就能将权利分下去,互相监督。”

听了这些回答,北翊捏眉心沉吟。的确,这也是他发现的最大问题!州长的权利太大,可若是按照蝉儿这个办法,那么想要监督一个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北蝉衣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继续解释:“当然,这样来划分十二州也是有缺点的。缺点就是,权利不集中!”

“嗯,的确。”北翊轻轻一应。

“所以我们可以动用各大家族去抗衡!”

这回答一落,北翊捏眉心的手一顿,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抬高这些大家族的身份,但还是不给他们实权。这样就可以监督各府大人,各县长大人,各郡主!”北蝉衣的神色坦然。讲述之时眼中更是没有半点迟疑!

北翊的眼神越来越复杂,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而各大家族也需要制约,那就是商派和粮派!父皇您只需将这些商人牢牢抓在手里,就不怕这些官翻出您的手掌!”北蝉衣的目光落在案几的一些点心,淡笑道:“父皇管他们就好像拿起点心放在掌心那么方便。”

“哈哈哈哈!”北翊也笑,眼神突然变得简单起来,但笑了一会儿他又叹了一口气。

“父皇有心事?”北蝉衣担忧得问。

“父皇问你!”北翊再次抬眸,深深得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蝉儿有没有喜欢的人?以后会不会成亲?”

北蝉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喜欢的人?当然有!何止是喜欢!可是这个人可能永远不回来了!这些日子她有想过死,可她不能这么做!

因为父皇尚在,因为百姓还未安定!前世她不仅欠苏圣凌,还欠着他们!

“蝉儿不会成亲!一辈子都不会成亲!”北蝉衣很坚定的回答。这一世,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无论这皇位是不是她的!

北翊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可他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可笑,便自嘲:“你瞧父皇,问的那是什么话!怎么可能不成亲?你是未来的皇帝!”

“身体可以成亲,但儿臣的心只有父皇和母妃,只有百姓!再无其他动情之人。”

当一个人说真话的时候,对方是有感应的,北翊深信这一点,所以他当即确定这孩子没有撒谎。她没有其他女孩子那样对感情充满幻想。

“嗯。”北翊点头表示认同。

“父皇,母妃如何了?”北蝉衣转移了话题。

“你母妃她……”北翊停顿了一会儿,不知如何说下去。秦唐诗骗了他那么多,说不怨那是假的。可他还是爱她,就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放下这些芥蒂。

“父皇,母妃为了您连死都不怕,她是真的爱你!”北蝉衣抿了抿唇,也不敢多言。

“她的心思,朕明白。说起来与她也有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又怎会说罚就罚。”

她没有听错,父皇口中说的是夫妻情分。也许在他心里,早已把母妃当成妻子了吧。

“好了,父皇还要去批阅奏折,你也别太累,好好休息!”北翊敛袖起身,目光中闪动着浓浓的担忧:“瘦了好多,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未来的东宫太子,要给众人立榜样。”

“父皇?”北蝉衣抬头看着眼前有些苍老的男人。

北翊深吸一口气,正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朕决意已定!至于你的后代……看缘分吧。”若是她想生,那就偷偷生下来。若她不想生,就在其他几个孙子里面选。

而孩子的父亲,必定要在忠臣里面选!由他亲自挑选!

北蝉衣不再推脱了,这一世若为帝,她一定要做个明君!

“还有,父皇希望你能从痛苦中早些缓过来,父皇知道他对你的恩情。就凭这份恩情就不会再给他定罪,甚至还会命史官将他记录成忠臣!”

北翊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曾经的恨早已消失殆尽了,因为他抚养了他的孩子,因为这一次他牺牲了自己救了百姓,拯救了北氏王朝。

北蝉衣的眼睛发涩,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能吐出一个字:“好!”无法开口,一开口就会哽咽。

怎么才能缓过来,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失去了快乐,永远……

生日的前一天,秦唐诗和她谈论了很多,告诉她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孝顺父皇,告诉她一定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北蝉衣一一点头。

临走之前,秦唐诗看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心中顿起愤怒:“北蝉!如今你父皇在知道你是女孩的情况下,依旧将皇位传给你,你应该知道他多么爱你吧。”

北蝉衣沉默。

“既然如此,你的心里为何还想着那个魔鬼?”秦唐诗眯起眼睛,生硬地问。

“魔鬼?”北蝉衣像是从死气沉沉中突然苏醒了过来,不过这样的苏醒也带着愤怒。

“这件事,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母妃知道!你,和他,你和他……”秦唐诗不知如何说下去,呼吸却渐渐变喘:“那是畜牲才做的事!不是魔鬼又是什么?”

“母妃,你在说什么?我与他清清白白!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北蝉衣也提高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