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长青送开了双臂,抬袖一抹眼泪,又问:“你真的不进去看她了?”
“不了!我怕见了她以后就走不了了!等我君临天下,大定四方再来见她!”卡若泽翻身一跃上了黑马,手执长鞭,狠狠一挥:“驾!”
“两年!两年后雄丹一定崛起!两年后你一定能建立属于自己权利的王朝!大哥在这里等你!”宫长青看着他的背影抱了一个拳。
经过一次大血洗后,北翊再次君临天下。没了苏圣凌的压迫,没了宫氏一族的叛乱。他终于体会到了真正帝王的尊严。
即便前些日子受了伤,现在的他看起来还是精神不错。最重要的事,秦唐诗已彻底脱离了危险,甚至还能下床走动。今日早早就下了朝去看望。
“陛下,蝉儿这些日子,还是不愿意吃饭。臣妾担心他走不出这个阴影……”秦唐诗喝着他亲手端来的燕窝羹,容颜不展。
“孩子还小,过几年就忘记了。”北翊劝慰。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苏贼养了她十几年,而且当年用换血的法子去救。所以减少了对他的一些恨意。
“没那么简单。”秦唐诗还是担心。她是知道蝉儿和苏圣凌的关系!这令她无法接受!
“嗯?什么意思?”北翊皱眉。
秦唐诗即可改口:“臣妾的意思是,蝉儿可能有其他心事,而不是因为苏贼。”
还是苏贼!她没有因为这个男人救了自己的女儿而对他有感激。
“他快十四岁了,这年龄的孩子正是叛逆,我们不要管得太严!等过些日子住进东宫以后,朕会请几个好的师父好好教他。”北翊轻轻握住她冰冷的玉手,柔声道:“朕再带他三年,等他十七岁,朕就退位,带你游遍大江南北。好不好?”
“陛下!”秦唐诗的鼻子酸涩,她终于还是等到了一家三口团聚的一天。
“哭什么?不相信朕吗?”北翊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又长叹一声:“前些日子苦了你,但朕也终于看到了你对朕的情义。”话音微顿,他有些担忧地问:“你有没有怪朕?”
前些日子对她的无情,虽然是做给宫氏看的!但也是伤害了她……
“从来没有怪过陛下!也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不该,不该用假孕,更不该拿其他孩子来欺骗,臣妾实在无脸留在宫……”
“好了!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只要蝉儿是我们的孩子……”
“陛下,其实,其实……”秦唐诗轻轻咬了咬下唇。
“孩子不是朕的?”北翊的笑容微微收拢,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其实她是女孩,是,是臣妾骗了您!”秦唐诗鼓起勇气将这埋藏了十几年的事说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再也无法隐瞒北翊。
否则良心不安!
当然,她已做好了北翊会责罚她的准备,甚至会和她恩断义绝!
北翊的手一颤,随后突然起身,背对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臣妾愿意接受任何责罚!蝉儿是女孩,但臣妾发誓,她是您的孩子!陛下不要迁怒于她……”秦唐诗撑起身子,在他身后跪下。
北翊依旧没有转头!
“陛下?”秦唐诗开始慌了。
“朕先走了!”他淡淡回了一句,继而快步走出门口。
“娘娘,地上凉,您快起来。陛下,陛下不会真的伤害您的……”胜兰赶紧将秦唐诗搀扶起。假孕都能原谅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被他宽恕的?
“这次不一样。是本宫从头到尾就骗了他!”秦唐诗绝望得瘫坐在地,看着那早透着夕阳光芒的门口,叹声:“只希望他不要迁怒蝉儿……”
她定然是做不成太子了!但她还是希望北翊能偏爱这个女儿!
此时的北蝉衣还不知父母之间发生了大事,她正坐在小院子前,目光有些呆滞。
“蝉儿!”
北翊的呼唤使得她回过了神。
“父皇!”她起身后便行礼,抱拳道:“儿臣见过父皇!”
“嗯!”北翊轻轻一应,又指了指她的椅子,道:“坐下,父皇想和你好好聊聊。”
“是!父皇!”北蝉衣很乖得坐好,强打起精神。
花公公命宮婢上了一些茶水后就很知趣得退下。
北翊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了眼前的孩子,温然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的十四岁生辰了!朕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有几个死党跟着!”
北蝉衣接过茶水,恭敬地回:“儿臣悉听父皇教诲!”
“这些年,父皇没有在你身边好好教你。是父皇的失职。”北翊轻轻转动着拇指的玉扳指,眼神里透露的复杂之色,深沉得道:“但现在,父皇想问你一些问题。你老实回答!”
“一定!”北蝉衣点头。
“如今南溪等小国虽然暂时安分,但父皇认为五年内必须除去,否则若是他们和雄丹等蛮夷国合作。那后果不堪设想!”北翊看着眼前这双明亮的眼睛,认真得问道:“你若为帝,该如何做?”
“父皇!南溪国根本不足为患!他们国家只发展巫术,却从不发展经济。”北蝉衣正声回答。记得前世的南溪就像是一条毒蛇,虽然时不时咬你一口,但绝对不会对大瑾造成威胁。
雄丹就不同了!它如同野狼般有攻击力!
“那蝉儿认为要不要先除去雄丹?”北翊眯起犀利的双眸,继续问:“雄丹背靠大阴,若是两国合作,那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雄丹王很讲义气。既然要与我们合作,在短时间内一定不会背叛。”北蝉衣没有告诉北翊他们之间的友谊,这会引起他的猜忌。
北翊闻言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不在沉默了片刻又问:“那蝉儿认为父皇应该如何去处理几国之间的关系?我们接下来是发展经济还是兵力?”
“回父皇,发展兵力和经济也可以同时进行。不过儿臣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定民心,安抚百姓!还有边境的那些大将军,经过最近的这些叛乱,他们多多少少对我们北氏少了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