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们就被几个侍卫粗鲁地拖走,当她离开后,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
母妃……
北蝉衣心疼地不行,可她知道现在要忍!必须忍!要想一举绊倒宫氏,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期!
三个人都被拉走了,北翊的脚步猛地一晃,被宫清欢搀扶住,她柔声道:“陛下,臣妾带您回寝殿休息。”
“恩。”北翊扶额点头。
就这样,北翊和宫清欢一起回到了寝殿。
“陛下,喝点凉茶,消消气!”宫清欢倒了一杯芙蓉清茶递到他面前,道:“里面加了一些碎冰,陛下慢点喝。”
北翊看了一眼茶,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当杯子放下时,他握住她的手感慨:“皇后哇,这些年,朕薄待了你!你,怪朕吗?”
“陛下,臣妾是妻,您是夫。您是臣妾的天,何来怪您一说?”宫清欢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柔声道:“只怪臣妾没有为陛下分担些什么,这是妻的错。”
“哎!你又说的是什么话?”北翊双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起,叹息:“朕知道你心里的苦,你现在不说,朕,就更加的心疼。但是朕很想知道一件事……”
他的话音一顿,对视着眼前这张已显沧桑的脸,问道:“你,有没有恨朕?”
这话一落,宫清欢的手明显颤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扯出一抹笑容,温慈贤良:“陛下,臣妾怎会恨你?即便陛下对臣妾早已没了感情,但你还是臣妾的夫君。”
“朕,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又冷落了你那么多年,当真不恨?”北翊继续问,他没有松开那只手,道:“若是实话告诉朕,朕可以因为亏欠而原谅你。朕说过,后位永远是你的。”
宫清欢的手竟往回缩了一下,笑容已有些不自然。
“清欢,你要恨就恨朕。百姓无辜,她也无辜……”北翊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神色。
“陛下,臣妾不知您在说什么!”宫清欢的眼神没有闪躲,但是脸部肌肉抽了一下。
“朕只是觉得亏欠了你!”北翊终于放开了她的手,方才还期盼的眼神在这一刻彻底冷了下来。
“陛下,身子要紧,臣妾被诬陷没关系。您别往心里去,您也宽心,臣妾从来没有恨过你。”宫清欢上前再次搀扶住北翊的手臂,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过了不一会儿,北翊突然皱眉,想要发出声音,可嗓子像是被东西死死堵住。
“呜呜,呜呜!”他捂着咽喉,神色痛苦。
“陛下,接下来,您就好好休息,臣妾会为你处理好一切事。”宫清欢看着北翊痛苦的神色,眼中似乎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并且越烧越旺,但唇角的笑容不减:“你体内早就累积了毒素,五脏六腑早就开始衰竭,所以即便御医查,也查不出死因……”
“毒妇!”北翊沉沉盯着眼前女人,艰难地想要撑起身子。
“啪!”一击重重的耳光子落在北翊脸颊,宫清欢眯起赤红的眼,压低声音痛苦地道:“我毒妇?我的毒都是被你逼的!你明明爱着先皇后,为何还要娶我?拿我当你上位的垫脚石?”
“来人,来,来人!”北翊沙哑着嗓子,手艰难地伸向门口,就像是垂死的挣扎,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严?仿佛就是被人踩踏在脚下的蝼蚁。
“没用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臣妾差遣走了,包括花公公。”宫清欢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拉到自己的跟前,眯起赤红的眼,继续控诉:“这么多年,你给臣妾带来的是什么?是失子之痛,是冷落之苦!让臣妾成为一个空有虚名,却毫无实权的可怜虫!你看看,你看看!”
她猛地拔出凤簪,三千白发落下!
北翊猛地一吸气,眼中闪过一道震惊。
“看看,这是什么?这是白发啊!表面的青丝是染的,而里面,里面早已是白发森森……”宫清欢捧起那一缕,递到眼前男人面前,沙哑着嗓子问:“你何曾摸过我的头发?恩?”
北翊沉默,许久后才道:“可朕从未说过爱你,只许诺这皇后之位永远是你的!”
“哈哈哈!皇后之位?我这皇后之位只是躯壳而已!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过我!而秦唐诗呢?她明明是个替身,可你却给了她所有爱!虽然不是皇后之名,却位同副后,有着统管后宫的权利。可她爱过你吗?陛下?”
宫清欢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嘲讽,继续道:“她根本不爱你!若是她爱你,就不会坐上皇贵妃的位置!不过可惜,可惜她现在爱上你了,所以她输了……”
“宫清欢,你即便恨朕,也千不该万不该伤害百姓!”北翊也眯起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更不该嫁祸她!”
“啧啧!你终于知道她是被嫁祸的了?可惜啊,她被关进了黑狱,你的身子也撑不住了。接下来臣妾会将她一点儿一点儿得折磨死,明天送你一只手臂,后天送你一条大腿。啧!”宫清欢笑着,眼神看似温柔,实则就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子:“至于百姓,那是因为我恨你!我要你成为千古昏君,我要你在半死不活地情况下看到百姓痛苦,然后,再由我儿子去解决,让他成为天下明君!”
“儿子?”北翊不解。
“是啊,我的孩子还活着,我要让他继承皇位!让他君临天下!”宫清欢说到这里,突然再次拿起桌上的瓷碗对准北翊的嘴巴灌下去。
“呜呜呜!”北翊痛苦地挣扎,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等待他的只有被人宰割!
而另一端,北蝉衣,秦唐诗,还有胜兰被关进了黑狱。这里四处都充满了毒气,北蝉衣祭出莲花甘露,集在一只精致的琉璃瓶子里,然后递给秦唐诗和胜兰:“你们喝下去。”
秦唐诗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她的确想见蝉儿,但是这肯定是奢望,还不如结束这人生,也免了看他失望的表情。
“这,这是什么?能,喝?”胜兰看着琉璃瓶中的甘露,有些怀疑。
“相信我!除非是极毒的,其他的我可以自带抗毒能力……”北蝉衣的眼神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