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突然动了一下,一道人影从门口飞驰而过。
有人!
苏圣凌猛地将她震到床榻,自己也翻身上床,床帘放下,将秦唐诗结结实实地压在身下。
那道黑影似乎就停留在窗口,没有离开。
“苏大人……”秦唐诗习惯唤这个称呼。此刻她体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彻底失去了意识。苏圣凌方才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嘘!不要开口!”苏圣凌抬手捂住她的唇,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出了床帐。紧接着又点住了她的穴道。
秦唐诗晕厥,而窗口的黑影也消失不见。
“皇叔!皇叔!”北蝉衣进来了,后院着火,她当然过来回禀,不过回禀是假,看看哪个女人找圣凌才是真!
苏圣凌想要回,但转念一想,糟糕,现在这个场景,估计有口也解释不清楚。
“易鸢,别让她进来!”他即可吩咐。
“是!”易鸢领命。
“我要进去!”北蝉衣见她挡路,气势汹汹。
“爷说了,他有要事在商议,不能进去!”易鸢挡住她的路,就是不让进。她早看这小家伙不爽快了,若不是因为她,爷已经坐上皇位了。
“哈!为何不能进?”北蝉衣撇撇嘴,她才不信呢!皇叔的房间,她都能进去。
“爷吩咐了,你不能进去!”易鸢闭着眼睛,用眼缝看她。若是这孩子要乱闯,就休怪她不客气!
“皇叔说了,我随便去哪里都可以!包括他解手!”她的杏眸清澈纯净,那一股子蛮横的气势让易鸢真的有些头疼。这就是被宠出来的孩子,被王爷宠坏的孩子!
“去吧!别后悔!”易鸢松开手,似乎同意了。
北蝉衣两手附于身后,想要抬步进去,易鸢的手臂一抬,揪住她的领子往上提,心里暗骂:走吧,小东西!早看你不爽了!
北蝉衣就知道她会出手,所以早做准备,她双腿抬起,对准易鸢的前胸狠狠踹了过去。
易鸢本能后退想要躲过,北蝉衣的手腕一翻,几根银对准她的膝盖齐扎过去。
“敢坑我!”易鸢痛得弯腰,手掌便松了。
北蝉衣哒哒哒得冲进了门。
入眼的是苏圣凌的外衣,还有床帘里面微沉的呼吸。
“出去,乖!”苏圣凌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明显在压抑什么。
“皇叔,你……”北蝉衣看着地上的衣服和此刻声音的沙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想扯开帘帐,但是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圣凌也是男人,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找女人很正常,再说,她又有什么资格管?
“皇叔休息一会儿,很快就来看你。乖!”苏圣凌此刻快要吐血。若是被蝉衣看到是她娘,估计这辈子都会恨他,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做!可她会相信吗?
“漂亮吗?”她抽了抽鼻子问。
“呃!漂亮!”苏圣凌能说不漂亮吗?长得和她八分相似!
“真的吗?”她的觉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真的!”苏圣凌向来不会撒谎。
“你!!”北蝉衣的鼻子一抽,一抹眼泪,飞奔出了。
另一边。皇宫
北翊坐在书房里,袅袅檀香缓缓升起,迷了他的双目。从昨日北初落荒回来后,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再想找机会杀苏贼,那将是比登天还难。
宫氏一直陪伴着他,偶尔给他磨墨,然后再推至一旁。
对于北翊来说,宫氏虽然不是心尖上的人,但亏欠对她的亏欠却越来越沉重。
“你去休息一下吧,已陪了朕一夜。昨天又替唐诗吃了一分生肉。”北翊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叹息道:“为了她,你也是煞费苦心。”
“臣妾已说过,妹妹是陛下的命,也是臣妾的命。若是她的那份不吃,大臣心里一定会不乐意。那就由臣妾替她吃。”宫氏抿了抿唇,心疼地轻轻拂过他鬓角的白发:“陛下,这几日,臣妾心疼!”
北翊看着眼前女人眼角的细纹,头一次觉得这并丑陋。
“能过去的,一定能过去!这一次,一定能成功。”他回她。
“陛下,二皇子苏醒了。御医说只是受了惊吓,过几天就能恢复。”花公公进了门,此刻不敢看陛下的眼睛。
“呵!”北翊笑了一声,苦涩无比。
“陛下宽心,国师说再想法子。只要这些忠臣的命还在!就有办法和苏贼抗到底。”花公公试图劝慰北翊。
但北翊却只是挥了挥手,疲惫地道:“走吧,退下。”
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北翊深吸一口气,将情绪缓缓稳定下来。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陛下,北初虽然这次输了。但他的孝心,您应该也看见了。”宫氏走到北翊面前,缓缓弯腰行了一个礼,道:“陛下,臣妾还是愿意收他为子,全身心去教育他,照顾他。臣妾相信他定然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陛下,不好了!”
门外又传来急切回禀声。
“何事慌张?滚!滚!都给朕滚!”北翊抄起桌面的瓷盏,狠狠地砸向门口,面色铁青。
“陛下,是有关皇贵妃娘娘的……”门口的侍卫喘着粗重的气,低声道:“皇贵妃娘娘在路上被人劫持了,说要陛下亲自去见,否则就会送上人头!”
你说什么?”北翊腾地站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唐诗不是一直在宫殿里吗?
回禀者是北翊的御前侍卫,在进门后继续道:“娘娘私自出宫了!”
北翊又急又气,手指都在发抖,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是去找谁?苏圣凌吗?
“陛下,陛下,娘娘回来了!”花公公又急匆匆过来了。
北翊又重重松了一口气,但是脸色却依旧不好看。擅自离宫,她去找谁了?苏圣凌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宫氏也像是重重松了一口气,重重地拍了拍胸口,自言道:“陛下安心,臣妾也就心安了。”
“太不懂事了!”北翊终于忍不住责备,后宫嫔妃,擅自离宫,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