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经的皇家禁令军也早已规分到了昭阳军,在这将近九年的时间里昭阳军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北翊早想瓦解这个组织,可他担心牵一线而动全身,影响到边境的几十万将士。
如今苏贼回来,昭阳军复苏,整整十二万,比九年前多了三万!他们不知道这些昭阳军曾经埋伏在哪里,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九年的光阴里练得如此强大!
“这周大人只管收入学生,他怎么也被抓了?”胜兰也是满目愁容,姜大人其实已投靠主子,为了拉拢他,主子费了不少力气。
而这位周大人也和自家主子交好,虽说权利不大,但是每年科举想要录取几个学子还是有门路的。
“老匹夫老糊涂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竟口诛笔伐那苏贼……”秦唐诗将喝了一口的血燕银耳羹递还给了胜兰,抬手轻捏眉心低叹:“本宫也救不了他们……”
胜兰看着窗外的大雨,心好沉重。这次血洗才刚开始,现在还没有证据,若是有了证据,这十二个官员将会被满门抄斩!
其实陛下的忠臣何止这些,苏贼又怎会放过其他人!苍天有好生之德,只希望这次血洗不要发生,虽然这希望很渺茫!
子夜,大雨依旧在狂下,北蝉衣的双膝已没了知觉,可她的背脊还是挺直。其实今生对苏圣凌更多的是敬重,九年的养育之恩,即便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说个不字。
“诶!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老奴都说了,王爷不会开门!这灯都熄了……”奇管家又打着伞回来了,见这孩子面色苍白,他竟有些舍不得。
北蝉衣摇摇头,依旧不愿意离开。
奇管家有些看不下去,心疼的同时开始责备:“你,你,既然你那么敬重他,为何还要背叛他?他差点没了命!知道吗?”
“我知道!”北蝉衣点头,圣凌最后那一击若不是为了她,也不会收回被反噬。
“哎!老奴知道你也是为难,这不怪你。但你现在也要顾及王爷的感受,他的心有多痛,不止是因为失去了最后的念想,也因为你……”奇管家用雨伞为她挡雨,低声道:“给他一点时间,不要逼他。”
“给他一点时间?”北蝉衣抬眸,闪了闪清澈的杏眸。她只想替他疗伤,没想过要他原谅!
“是啊,给王爷一点时间!对你,对他,都好!”奇管家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一只满是老茧的手伸到她面前:“走吧,跟老奴回去,章嬷嬷在等你。”
北蝉衣抿了抿唇,她好想冲进去告诉他,她没有参与这次刺杀,更没有背叛他。她只是不忍心忠臣被杀!但这些解释又有什么用?
父皇的忠臣就是他的死敌,其实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敌对!
“放心吧,王爷的伤早已包扎,让他好好休息!”奇管家催促她快些起来。
北蝉衣握着他的手站起,但下身突然传来一阵温热,双膝一软,又跪了下去。“砰”得一声,砸在坚硬的地面。
“丫头!”奇管家一惊,再低头一看,她的裙子竟被鲜血染红。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受伤了?
“肚子好疼!”北蝉衣一手捂住小腹,起不来了。
“啊呀!受伤了!王爷!王爷!丫头流了好多血,这,这怎么是好!”奇管家心急之下对着门口喊。
这话刚落,门就倏然打开。
北蝉衣抬头一看,苏圣凌已站在门口,他只穿着一袭白色里衣,俊颜苍白无血色,硬朗的五官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润,气韵清远,就跟神仙似的。
但是他薄唇紧抿,一双璀璨光华的凤眸布满血丝,显然是在压抑愤怒。
“皇叔……”她轻轻唤了一声,眼眶发红。
苏圣凌和这双眸子对视了片刻,当视线移到她血红的裙子时,二话不说就冲进大雨中就将她横抱起,同时对奇管家下令:“唤大夫!”
“是!”奇管家点头一应。
他的力气太大,北蝉衣不由自主地抓着他的领子,他的胸膛灼热宽阔,方才还冷得发抖,此刻一下子就温暖了。
“皇叔,对不起!”她在他怀里轻声呢喃。
苏圣凌听到了,却没有低头看她,只是加快脚步进房。
房间的药味更浓,还透着淡淡的血腥,在将她抱到床榻后,苏圣凌又急着用棉被将她裹住,沉声问:“何时受的伤?”
他的声音虽然很沉,但明显带着急切和心疼。
北蝉衣的心酸酸的,但又暖暖的,垂着眸回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肚子疼了。”
“肚子疼?”苏圣凌皱着英眉,大手却覆上了她的小腹,轻轻揉了揉,又问:“这里?”
“恩!疼!”北蝉衣低呼,双腿又有一股热流涌出,染红了白色床榻。这一回,她明白了,这哪里是受伤,而是来癸水了。
苏圣凌虽没有碰过女人,但这些女人的生理事还是知晓的。蝉衣已是真正大姑娘了!在大瑾女子的婚嫁年龄是十五岁,也就是说,再过两年,蝉衣就可以婚嫁了……
他被这个念头惊了一下,原本的愤怒被迷茫替代,虽然蝉衣不会嫁人,因为她要做皇帝。但这不代表她不会爱上其他男人!这种爱不是对他的依赖和尊重,而是男女之情……
她的红唇会被其他男人采撷,她娇小柔软的身体会被其他男人拥着!
“皇叔?”北蝉衣红着小脸,低着头道:“我没事,洗个澡就好了。”
苏圣凌回过神,对着门外吩咐:“退下吧,无事。”
“是!”奇管家带着大夫离开。
两人就这么坐着,气氛很静,唯有彼此呼吸的起伏。
“坐着!”苏圣凌先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皇叔,你要去哪里?”北蝉衣裹着棉被,钻出一点小脑袋,一双清澈含水的杏眸明亮。
“打水。”苏圣凌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大抵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在里屋唤道:“进来。”
“哦!”北蝉衣点头,裹着棉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