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寒一把堵住她的嘴，左右环顾了一下，轻声道：“给点面子，我是你师父！尊重我一点好吗？”若不是在众人面前，他一定打烂她屁股！
老色鬼？他是色鬼吗？就算色也不是色她这个小屁孩啊！
北安平还未苏醒就留在船上，其他人都上了岸，这里的空气带着一丝丝清甜。
“我看这里根本没什么事，不如就在这里游玩吧，反正原本的目的就是这儿！”雪妃欢呼雀跃，将身上披着的玫红色斗篷甩了出去，像是被放飞的小黄鹂。
她的年龄最小，这份天真也是宫中嫔妃甚少有的，北翊的脸上露出喜爱的笑容。
“阿姐，您瞧这雪妃，一点儿规矩没有。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儿，一看就是狐媚子，装给陛下看的。”
开口说话的女人是秦素珍，她是秦素雅同父同母的妹妹，当年留在宫中照顾过秦素雅一段日子。原本秦唐诗是不愿意让她进宫的，但既然要报仇，多一枚秦棋子也是好的。
她如今也是四妃之一，但只得了一个“珍”字。这种以名字为封号的，不会记录到史册。
“她能装得让陛下喜欢，那就是本事。你若是有这本事，也不会在这里抱怨。”秦唐诗丝毫没有给她面子，也没有必要给她面子。
因为秦素珍根本不得盛宠，能得一个妃位也是看在她秦唐诗的面上，这颗棋子和废物差不多。
“阿姐，我……”秦素珍的脸色很难看，蜷缩在长袖下的拳头已紧握，眼眶发红。
“没什么不服气的，抱怨只会让人瞧不起。有本事就自己去争，还有……”秦唐诗凉凉地瞥了一眼她的眼角，道：“眼泪，留给陛下，别留给本宫！”
“是！”秦素低着头，轻轻吐出一个字。
其实除了雪妃，也有很多大臣和妃子被眼前的美景吸引。可北蝉衣却保持着警惕，她总觉得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师父，你也感觉到异样了，对不对？”北蝉衣的小眼睛鼓溜溜地打量四周，眼瞳已泛红，血瞳眼已现。
“祭灵！”欧阳墨寒轻声说出两个字，神色很严肃。
“祭灵？这是什么意思？”北蝉衣不解。
“祭灵是一种邪术，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国法禁止！”欧阳墨寒眯眼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片桃林，眉心越锁越紧：“它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要死很多人……”
“起死回生术？”北蝉衣来了兴致，又是不是神仙，还真有这种法术？
“玄月宗的第一任宗主，也就是我们的祖师爷就会！可他在临终前将这法门焚毁，并称之为邪术。没想到几十年后江湖再次出现！死了好多人……”
欧阳墨寒对北蝉衣解释着，没有任何隐瞒。他是真心将这丫头当成徒儿。
“那师父怎么知道这里有人用祭灵术？”北蝉衣其实已经祭出了血瞳术，却没有任何发现。这也是她最觉得奇怪的地方！
“不用眼，不用鼻子，不用耳朵，而是用……”欧阳墨寒抬手指了指嘴巴，很严肃地回道：“舌头。”
“我信你个鬼！”北蝉衣翻白眼，反问：“怎么用舌头？像狗一样啊！神经病！”
“没规矩！”欧阳墨寒在她后脑勺抡了一掌，气得七窍生烟：“苏圣凌是怎么教你的？让你认贼作父，瞧瞧，口吐糟粕，没有一点儿好！”
北蝉衣心里很不甘，被皇叔打就认了，又被欧阳墨寒打！再说，她说的粗鄙之语还不是他教的？皇叔从来没教过！
刚抱怨着，欧阳墨寒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原来一道疾风直击他的脑袋，若不是他稍稍偏头，可能就是脑瘫了……
“天！果然有问题！”北蝉衣紧张地环顾四周。
“曹他娘！”欧阳墨寒捂着脑袋，他确定方才那一击和祭灵人无关，而是有人在暗算他！
“什么吐舌头，曹他娘！”北蝉衣耸耸肩，然后自顾自地朝前走，不再理会头晕目眩的男人。
“国师，你怎么了？”北翊上前关切地询问。
“臣，臣无事！”欧阳墨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痛得只差跺脚。
“国师，这里可安全？”北翊继续问，若是安全，他们也可安心畅游。毕竟此次说是过腊八，其实是给唐诗庆贺生辰。为了今日的，他做足了准备。
“陛下和皇贵妃娘娘紧跟臣的身后，臣会护你们周全！”欧阳墨寒看着不远处的桃林，轻声道：“真正的出口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桃林的对面。”
“什么？真正的出口不在这儿？国师的意思是，如果原路返回根本回不了京城！所以你才要朕靠岸！”北翊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陛下莫需怕，一切有臣在。臣必护陛下和皇贵妃娘娘无恙！”
会祭灵术的人，灵力一定很高，他不能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命。
“陛下，好多人都在吐舌头。您过去瞧瞧……”花公公抽搐着眼角，弯腰低声回禀。
“吐舌头？”北翊也跟着抽唇，回头一看，差点没站稳，只见雪生这丫头正两手叉腰站在众臣和众嫔妃中间，大声说着：“去感应一下空气里的香味，我师父说了，谁汲取的香味越多，等一会儿就越能抗毒！”
北翊见许多大臣和嫔妃都跟着吐舌头，顿时大怒：“荒唐！这，这是皇室，成何体统！”
“陛下息怒！”秦唐诗在他身后为他顺气，接着道：“雪生这丫头年纪小，也就是爱玩儿，和她计较什么？”她第一眼就喜欢了这丫头，发自内心。
这样的喜欢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有没有尝到香味啊！恩，我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尝到，因为我师父说了，具有潜在爆发力的灵者才能有所感应！不过没尝到也没关系，多伸一会儿效果是一样的！”北蝉衣说得很认真，眼睛里丝毫没有玩笑之意，再加上她是国师的徒弟，这些浸淫官场和后宫的官员嫔妃竟然跟着做了！
“陛下，你瞧这丫头，还挺会糊弄人，不过他们也是傻，怎么还真……”秦唐诗的话音一顿，咽了咽口水，将话吞了进去，因为她见北翊也伸出了舌头。
北翊很尴尬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