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秦朔飞奔向凉氏,又心疼得搂住了她。可当他的小手摸到自家母亲后背的鲜血时,强烈的恨已完全将他吞噬,黑瞳赤红:“秦央,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自己的妻子,这是宠妾灭妻!还是个男人吗?”
“你说什么?刚呼我的名字?”秦央大怒,丝毫不顾及亲情,更不在意事情的真相,抡起手中三寸厚的木板对着他的脑袋轰去!
“不要!”凉氏惊呼,用尽全力冲过去推开了秦央。
“砰!”得一声,秦央被推倒在地,脑袋差点砸上地面。
“夫君!”光氏连忙赶过去搀扶,眼泪婆娑得看向凉氏:“姐姐,你连夫君也要害吗?要杀,就杀我吧!”
“我已说过,我没有在给弟弟下夹竹桃!我母亲更没有指使!”秦朔死死抱住自家母亲,又冷眼扫向屋里的人,恨声问道:“为什么你们不信我?若是我真想要杀他,怎么会蠢到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往他奶里下毒!”
大抵是光氏怀里的孩子受了惊吓,小脸憋得通红,但是想哭却哭不出,只是不住的喘息,甚至有些泛青。
“孩子不是喝了药吗?怎么还是如此?”秦央心疼得抱过孩子,问正跪在地上的刘家医。
刘家医回禀道:“主子,好在夹竹桃的量不是很多。吃了几味药下去就止住了腹泻,只是呼吸还是有些困难,过一会儿就会的好的……”
此时,秦夙也匆匆赶了过来,他大步跨进门,二话不问,直接怒骂:“来人啊!将凉氏这贱妇拉去柴房,没有老夫的命令,谁也不许给他们送食物!”
“祖父!真的不是我娘亲下令的!真的不是她!”秦朔噗通跪倒在地,死死拉住秦夙的裤腿,希望他能相信。
可是凉氏一族早已没了势力,而光氏的父亲是天慎司副统领,属于苏圣凌一党。秦夙早已想让儿子休妻,现在正是一个机会。
“你若再啰嗦,老夫将你一起关入柴房!滚!”他抬腿,对着秦朔狠狠踹去。
北蝉衣一直沉默着,她从光氏孩子的脸色和大哭时的舌苔就能断定他只是哮喘发作!哪来的中毒之像? 再闭目一闻,这房间里似乎有一丝淡淡的花香。没错!这就是引发哮喘的蓖麻子和紫荆花,应该藏在孩子身上的香囊里。
“舅,舅舅!花花……”北蝉衣指了指秦央怀里的孩子。
秦央根本认不出眼前的小泥球是谁,便凶狠得瞪着眼睛:“这是哪来的野孩子?给我扔出去!”
北蝉衣两手叉腰,哼了一声:“花花有毒!”
光氏倒抽一口气,掩饰住眼中的毒辣,上前拉住北蝉衣的小胖手,尖厉的指甲狠狠掐进去。
“呜!”北蝉衣痛哼,想要缩回去。可光氏压低声音警告:“你若再胡说,小心我命人掐断你的脖子……”
“香囊,紫荆花,蓖麻子,哮喘!不是,不是夹竹桃……”北蝉衣大声说着,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你究竟是谁?”秦夙狐疑的眯起眼睛,总觉得眼前这小泥人有些眼熟。
“小乞丐,你在胡说什么?家医都说是夹竹桃了,腹泻,呼吸困难……”光氏再次抓住她的小手,指甲抠进去,希望她因为怕疼而闭嘴,同时命令身后的家丁:“还不快将他拉出去?”
“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凶神恶煞得走向北蝉衣。
“老,老爷,主,主子!”管家恐惧的声音出现在门口,还未进来就扑通跪地,指着门外,颤声道:“苏,苏……”
“苏什么苏,滚!”秦央本就在怒火中,抄起手边的瓷盏朝着门口砸过去,可他发现来者的靴子竟是绣着金丝麒麟的宝靴,步伐有力,气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