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忱在寝殿里摆了一架子的衣裳,颜色不一,款式也各种各样。
只见他只着一身里衣,托着下巴,俊颜上满是纠结。
要去见他家软软了,该穿什么好呢?
伸手撩起一件黑色攒金丝的外衣,谢忱嫌弃的摇了摇头。
不行,黑色不好,显得压抑,他家软软看了会不高兴。
白的?
谢忱又摇头,这花纹不好,太过张扬。
架子上的衣服被谢忱翻了个遍,没一件合眼的。
垂头丧气的坐在床边,谢忱就像打了蔫儿的茄子似的。
唉,十年了。
他和软软分开十年了。
软软以前喜欢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可是现在,他却不敢那么自信。
最后,耐不住想见宋软的心,谢忱穿了那日大街偶遇的衣裳。
因为他记得那日,软软笑了。
谢忱脸上冒着汗,心里也向虫子啃噬一般,但他像是没感觉到一样。
自打知道了宋软的身份,他就一直在承受着这种痛苦。红招像是影子一般,一直跟着他,一直不肯放过他。
那又如何呢?谢忱按了按心口。
那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软软,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此时被惦记着的宋软,正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雪地里站了许久,又在宋夫人院里耽搁了,她有点儿发热,脑袋晕乎乎的。
谢忱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见她还在睡着,勾唇而笑。
软软还和以前一样,早上贪睡。
轻声慢步的走到床边,谢忱认真的看着他家软软的后脑勺。
真好,软软的后脑勺也好看。
一只手撑在床沿,微微往前探身,谢忱想看看他家软软的睡颜,却发现小姑娘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轰的一下,谢忱心口一痛,手上没使住劲儿,差点压到宋软。
只见他着急又小心的将宋软翻了个身,大掌搭在她红彤彤的小脸儿上,眼里闪过几分慌乱。
软软发热了,软软怎么会发热?
轻拍着宋软的肩膀,谢忱也顾不得其他,试图叫醒宋软。
见她迷迷糊糊的要转醒,谢忱又突然觉得不适。
若是软软知道他偷偷进她闺房,会不会不悦?
宋软睁开眼的那一瞬,迷糊又诧异的看了看四周。
她记得有人叫她,怎得又没有人呢?
眯着眼睛咳嗽了几声,宋软摸了摸额头,意识到自己发热了,头痛,喉咙也干。
撑着难受的身子下床,她想喝水,手指碰到茶壶的那一瞬,又自嘲似的笑了笑。
昨天回了屋倒头便睡,她院里又没人伺候,这茶壶哪里会有的了水。
掀开盖子一看,果然,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茶壶的釉色鲜明。
从床上裹了被子,宋软推开屋门,找了一块儿洁净的雪地,捧起一把雪便往自己脸上拍。
爽!
这是宋软的感觉。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谢忱见他家软软这般,心里钝痛,没忍住。
大步朝着宋软而去,谢忱的眼里满满的心疼。
这劳什子将军府,竟然对他家软软这般!
“这是在干什么。”怕软软怀疑,谢忱忍着焦躁,故作悠然的问道,“大冬天的还玩儿雪,你不怕冻病了?”
一脸懵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谢忱,宋软的脑袋打了无数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