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榕嗓音极轻,却一字一句的重重砸在宁珩心口上,他张了张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得快要喘不过气,宁珩清楚的记得三年前自己将花榕从那间房间抱出来时,她几乎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他当场便将玷污她的几人阉了,做成了人彘。
宁珩周身寒气尽显,花榕似没发现,继续道:“不过那地方妾身以后再也不想去了。”
宁珩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压着一团邪火,想拧断宋辞的脖子,但又怕让花榕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于是,他压低嗓音温柔的问:“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花榕摇了摇头:“妾身回府时,姐姐还没出来,王爷可要去接姐姐?”
这话带着几分挑拨,只要宁珩派人去查,便能在醉红楼里找到与人私通的宋辞。
宁珩了然于心,松开她,眉眼温柔的看她:“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会儿。”话落,他又垂首极尽温柔的吻她的眼、她的唇。
从惊鸿阁出来,宁珩大步朝着府外走去,兴师动众的要找宋辞算账,府门口,宋辞刚好进府,见他一脸怒气,扫了他一眼打算回屋。
“站住。”宁珩冷着脸拦住她的去路。
宋辞脚步一顿,抬眸对上他带着怒火的眼:“有事?”
宁珩胸口剧烈起伏,胸腔的怒火险些压制不住:“你今日带榕儿去了醉红楼?”
“她自己要去的。”宋辞有些无语的横他一眼。
“宋辞,本王警告过你,不要打她的主意,你将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宁珩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宋辞瞧他那副随时要掐死自己的样子,笑了笑,她还没找花榕将她打晕送进醉红楼的麻烦,她倒先告起了状。
“麻烦王爷日后将你的花榕绑在裤腰带上,省得她三天两头来找我,我也很烦的。”
宋辞说完,越过宁珩往屋内走。
宁珩眸子微冷,在她越过自己时,遽然伸手钳制住了宋辞的胳膊。
“松开。”她冷了眼。
宁珩手掌铆足了劲,冷笑一声,准备拧断宋辞的胳膊,宋辞看出他的意图,左手极快的抓住宁珩手腕,右胳膊夹紧他的右手肘,转身,背对着宁珩,手和腰部一同发力,向前方摔去,整体动作猛烈,并一气呵成,宁珩面色微愕,还未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就略显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宋辞瞅准机会,趁他倒地的功夫,拔腿就跑回了院子上了锁。
刚才她那个过肩摔能成功是因为宁珩之前并无防备,下次再想用这一招对付他,怕是难了。
宁珩第一次被一个女人一招击倒,脸色又臭又难看,偏是这个罪魁祸首跑的还挺快,他冷笑一声,起身朝着宋辞别院走去。
宋辞刚回到屋内,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有人破窗而入,她应声抬眸,正好对上宁珩带着杀意的冷眸。
她脸色微变暗道不好,拔腿就往屋外跑,宁珩笑她不自量力,动作极快的扬手便是一个茶杯直击宋辞膝盖。
他用了十成力,宋辞只觉得膝盖遽然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扑去,单膝跪地,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宁珩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眼带睥睨的看着她:“跑的倒是挺快。”
宋辞额冒冷汗,疼得上下牙齿直打架:“废话,不跑难不成站着被你打?”
宋辞不知今日花榕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今日的宁珩显然对她动了杀心,她拖着那条疼得失去知觉的腿,在想要如何保命。
宁珩一脸的厌恶的瞧着她,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在想怎么活命?”
宋辞不答,目光扫视一眼四周,最后落在宁珩斜后方的湖边,她松了一口气,缓缓的笑了,活命的机会来了。
宁珩不会水。
她动了动身子,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宁珩看着她这般垂死挣扎的模样,冷冷的笑,遽然伸手掐住宋辞的脖颈,宋辞瞅准机会,朝着宁珩猛然一扑,抱着他滚到了一旁的湖里。
‘噗通’一声,两人落水,宋辞连忙推开宁珩,拉开两人的距离,她顾不得腿上的疼痛,拼命的往岸边游,却在这时,一双大手突然扯住了她的脚踝,猛地往下一拉,宋辞整个人沉在了水里。
她怒目圆瞪的看着水里扯着她不松手的宁珩,任她怎么挣扎,宁珩拽的死死的。
宁珩借力踩着宋辞的肩膀浮出水面,只来得及呼吸了一口气,又被宋辞重新拉回了水里,他一手扯着宋辞的胳膊,一手扯下腰带,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一起。
卧槽,我艹你大爷宁珩,宋辞在心里怒骂。
宁珩绑了死结,宋辞解不开,不想跟他一起淹死就只有拖着他上岸,在水里耗了太多力气,上岸后,宋辞有些体力不支,喘着粗气,看着昏迷过去的宁珩,气的一脚狠狠踹过去:“王八蛋。”
她这一脚踹在胸口上,宁珩咳了两声,悠悠醒了过来,宋辞正蹲在地上一脸仇深似海的解腰带,宁珩躺着未动,看向宋辞:“本王还以为你要跟本王同归于尽?”
宋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想得美。”
宁珩这种十恶不赦的王八蛋死了只配下地狱,她揉了揉被扯出红印的手腕,不再管地上的宁珩,转身就往屋内走。
宁珩在地上躺了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起身回了惊鸿阁。
屋内花榕正在绣手帕,见宁珩全身湿透,连忙迎了上去,面色着急道:“王爷只是怎么弄的?天凉染了风寒怎么办?”
宁珩摇了摇头:“无碍,你伺候我沐浴。”
花榕点了点头,丫鬟备好热水后,花榕站在宁珩伸手替他宽衣解带:“王爷下次可不许这样,也不许受伤,妾身看了可是会心疼的。”
“我答应你。”宁珩阖上眸子,感受着花榕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肩上轻抚。
只是他的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今晚宋辞拖着他拼命游上岸的画面,他知道今日若不是他将腰带绑在宋辞手上,她肯定会看着自己死。
思及此,宁珩突然扯着唇嘲讽的笑了笑,花榕不解的问:“王爷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