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第一个年轻男人,倒不算什么,一看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她猜测是继承股份的热血公子哥。
倒是第二个,那个白发胡须的老男人,倒是挺奇怪的,听起来他倒是和所有人站对立面,是在奉承她。
但其实,他更像是个领导人,只要他点头了,其他人都看他的眼色行事。
宫管家也明白钟爱的心思,见她提出这个问题,心里更安慰,说明她是个有心眼的人。
而一个企业的领导人,最不能缺的就是心眼。
“那个年轻男人,是赵董家的小儿子,因为是唯一的儿子,上面又有几个姐姐,所以从小娇生惯养,但却没有纨绔之气,倒有些正义凛然,这次只不过被当枪使了,所以小姐不必与他计较。”
钟爱暗笑,宫管家真会说话,什么正义凛然,却惨遭被当枪使了,还不如直接说那就是个小草包。
“至于另外一个,他资历最深的股东之一,当初险些成为上官家的女婿,不过后来欣兰小姐不顾一切的悔婚了,至今头发斑白了,也没有娶妻。”
宫管家说完,不忘刻意提醒一句,“小姐不要被他的深情迷惑了,这个人极富心机,当初老爷险些不是他的对手,好在后来欣兰小姐去世,他才意气消沉下来,不然的话,现在的公司,信不信上官,还不一定。”
“这么厉害?”
钟爱拧眉,老虎终极是老虎,就算消沉多年,也是会发威的。
“唉,也是我们老爷心软,总惦记着同窗的情谊,又因为欣兰小姐的事情,我们上官家对不起他,所以一再忍让,错过了最好的压制时期。”
宫管家谈起老总裁的手,眼底抹过晦暗不明的光,“小姐,你以后可不能心软,不论是对公司的人,还是对公司外的人。”
“怎么说?”钟爱不解。
“允西小姐,终究是你的敌人,她现在潜逃在外,你如果不及时挟制住她,她就会危害到你,暂且不管其他人,她不是省油的灯。”
宫管家目光透着些许恨意,还有焦虑,对钟爱苦心道。
钟爱觉得言之有理,只是她哪里知道上官允西的行踪?
“她是个难以忍受背叛的人,谁背叛了她,她便会去找谁,或许是江显舟,或许是其他人,不过不管是谁,您不要与她碰面交手,一切让别人去做。”
宫管家意有所指地说道。
钟爱望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除了江显舟外,还能有谁?
陆容川?
有合作才有背叛,目前钟爱知道与上官允西合作的人,只有陆容川一个。
不过,宫管家这样上心,倒让钟爱不禁好奇了,“宫管家,您为什么事事都为我们家着想?其实我爸走了以后,您大可以不搅这趟浑水的。”
上官允西是多么危险的人物,大概宫管家比她清楚。
如果不是因为姐姐,宫管家能留到现在吗?
“你父亲人很好,是难得的好人。”
宫管家沉吟许久,只说了这句话,见钟爱没有多余要问的,便转身离开了。
原来是因为她父亲......
钟爱心思沉重,不知道是因为怀念素未谋面的父亲,还是因为宫管家看似勉强的一生。
在她心里,哪怕为了再好的人,也是不值得付出一生的。
但也不排除有些人,他们的灵魂比较高贵,要交付给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
——
离开办公室。
钟爱本想去找陆慕川,一个男人却横拦在她面前。
抬头一眼,喔,是那个草包。
不对,是赵董家的宝贝儿子,宫管家口中正义凛然的家伙。
“有事吗?”钟爱问。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主要是跟你道歉。”
男人摸了摸鼻子,俊脸透出憨憨的为难,“那个,董事会的时候,我不应该在没了解你之前,就冒然质疑你。”
“所以,你现在了解我了?”
钟爱憋着唇边的笑,问道。
“算是吧,你提出的解决方案,我非常赞同,而且你说话也好听,比上官允西好听。”男人一本正经,像是背书一般,夸赞着钟爱。
只是钟爱并无成就感,这些是陆慕川的智慧结晶,而她只是照搬罢了。
“我知道你,你是和上官允西抱错的正牌大小姐,你原先叫钟爱对不对?”男人成熟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天真纯然。
钟爱点点头,“我现在也叫钟爱。”
她还没改名呢。
而且,也不打算改,毕竟用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要别人管她叫小西吗?
算了吧,她比上官允西更适合叫‘小爱’。
“我叫赵训儿......”说起来,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像女孩子的名字对不对?没办法,我妈当年打算生五朵金花,可遇上我偏偏是个男孩,她一气之下,刚取好的名字也不改了,硬塞给我。”
冒着傻气又特别真挚的话,硬是把钟爱给逗笑了,“不会,很好听的名字。”
“你不笑话就行,从今天开始,我既是你家的股东,也是你的朋友。”
赵训儿伸出手,开朗地说道。
人家这么热情,她总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况且做个普通朋友,也不会怎样,钟爱想着,便要伸出手。
然而,还没抬起来,就被陆慕川霸道的掌心,直接拦下。
“这位是......”赵训儿有些茫然。
“她的丈夫。”
陆慕川鹰眸微敛,寒声道:“小爱不会在S市多留,朋友的话,还是算了吧。”
接着,直接将钟爱强行带走。
钟爱:......
糟糕,一个不小心,又打翻了家里的醋坛子。
路上,钟爱小心翼翼观察着陆慕川的冷脸,开动脑筋寻找话题,“那个,陆俊成找你有事吗?”
“你很关心其他男人?”陆慕川冷声道。
其实,如果钟爱问起的不是陆俊成还好,偏偏他早已经看透,陆俊成对钟爱的心思,所以现
在更是火上浇油。
“我哪有。”
钟爱瘪了瘪小嘴,一脸不高兴,“问问而已,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不得不说,没有女人不讨厌这种质疑。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异常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