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了笑,“我是允思的管家,只要她在S市,哪怕她不让我跟着,她在哪里,我也会在哪里的。”
“好吧,您真敬业。”钟爱给管家比了比拇指。
因为上官家离机场远,路途中,管家给钟爱买了好几份小食,担心她饿着自己,贴心得如同自家长辈。
钟爱与管家一路说话,陆慕川很少插嘴,看似养神,却没有停止观察。
——
两个小时后,上官家。
果然,开飞车的司徒宪比较快,钟爱和陆慕川下车的时候,他的跑车已经休息很久了。
陆慕川和钟爱下车后,管家带着他们走进了大宅子,期间不忘介绍,
“这宅子已经有一百来年了,上官家祖上是做官的,封建政府快要落幕的时候,辞官回乡办了学校,再后来打战了,学校办不下去,又去海外做了生意,挣来了一大份家业,回家置产,才有这么大的企业,本来只是做外贸生意,从老太爷开始,企业才开始多元化。”
“后来,老爷接手,也就是小姐的亲生父亲,老爷为人仁厚,又办起了学校医院,让家里人牢记,我们不仅仅是生意人。”
钟爱闻言,心里冒起了小小的自豪感。
她的亲生父亲,果然不让人失望。
“说起来,老爷生前,还与陆氏合作过。”
管家不自觉提了一句,眼底透着回往,“说起来,也是一种缘分,当初老爷和陆氏合作的时候,我们夫人刚刚怀上小爱小姐。”
“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
陆慕川迈着清闲的步子,俊脸平静,“从那次之后,陆氏再与上官集团合作,已经是二十多年后现在了。”
看来,当年两家的合作并不十分愉快。
如若不然,各据两方的商业巨头两次交手,居然隔了二十多年。
“是啊,要不怎么说,是一种缘分呢。”
管家笑了笑,微低的脸挂着应有的谦逊,“当年,我也是在老爷身边做事,接触过陆氏的人,不知道陆佳沅小姐,现在可好?”
“你认识她?”
陆慕川放缓了脚步,问。
“她当年,是合作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后拉听说去F国了。”管家道。
陆慕川背着手,眼底深潭一般,透着猜夺,“就在C市,你与她有交情?”
“没有,我一个管家下人,哪里敢和陆氏大小姐有交情,不过她当年行事果断,特立独行,让人难忘而已。”
管家淡淡笑道,体贴尊重,并始终与他们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感,时刻都履行一个管家的基本素养。
上官老宅建筑风格,属于比较复古的园林设计。
走过石桥,穿过几处别致的小花园,才到了客厅。
“两位路上辛苦了。”
上官允西坐在轮椅上,笑盈盈地接待他们,“姐姐在房间休息,晚饭就我陪你们吃了。”
“晚饭不重要,还是先看看姐姐吧。”钟爱淡声道。
她多一秒也不想和上官允西周旋。
上官允西勾唇,竟也不勉强,“好吧,既然你这么惦记姐姐,就先去看看吧,吴妈,带小姐陆总过去。”
与此同时,管家刚刚迈出的腿,又不禁收了回来。
钟爱看在眼里,也看出管家有些忌惮上官允西,反正对她来说,只要能见到姐姐,谁引路都是一样的。
然后,却听见陆慕川出声,“刚才就是这位管家送我们过来,不用换别人了。”
“看来,陆总和宫管家聊得很投缘。”上官允西拨弄着新做的指甲,眼角瞒着不知其味的笑意。
陆慕川薄唇浅勾,“宫管家是个很健谈的人,小爱不了解上官家,正好让他介绍介绍。”
“也是。”
上官允西眼角扬起,清凌凌地瞧了宫管家一眼,“宫管家是最有资历的,大概小爱好奇的,都能在他这里听见答案,是我没想到这一层,毕竟小爱回来,是认祖归宗的。”
说完,挪回眼神,轻飘飘地开口,“去吧。”
宫管家这才迈开腿,浅浅地颔首,不卑不亢道了一声,“是。”
路上。
钟爱不明白,陆慕川为什么非要宫管家引路。
趁着宫管家走在前面,她忍不住问,“慕川,只是去姐姐卧房而已,我认得路的,不用谁带路也行。”
之前,钟爱被霍辰带来S市,偶遇了宫雅安。
一番波折后,她住进了宫雅安家里,宫雅安喝醉了,一定要带着她来上官家,说要给她瞧瞧上官允思的手链,以此证明她们俩是亲姐妹。
钟爱不是路痴,记忆力和方向感都很不错,所以即使上次过来是天黑,而且还是走后门,但只要让她在宅子里面摸索一会,就很快能找到姐姐的房间。
“我只是想知道,他和上官允西,究竟是谁忌惮谁。”陆慕川握着钟爱软软的手,轻声道。
钟爱抿了抿唇角,压低了声音,“这很难发现吗?分明就是宫管家忌惮上官允西。”
从进门开始,上官家每个人对钟爱的态度来看,就一目了然。
哪家佣人不好好照顾正经的大小姐,却奉承在冒牌小姐周围?只能说明,正经小姐出现得太晚,家里已经被瓜分干净。
大家瞧势力站队,谁管你是否正经。
......
到了上官允思的卧房。
陆慕川不方便进去,与宫管家一起留在外面。
“姑爷和司徒先生是朋友?”
宫管家端了一杯茶,放在陆慕川手边,“不知道他为人怎么样?难得有人能靠近我们大小姐,我们瞧着,心里又紧张又欢喜。”
“还不错。”
陆慕川沉吟了一会,淡淡道。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夸好友。
“那就好,有您保证,我也放心了。”宫管家眼角噙着笑意,悠悠道。
陆慕川薄唇轻勾,“你很相信我?”
“那是自然,您和小爱小姐的事情,大小姐有和我说过,您是个不错的人,小爱小姐能遇见您,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宫管家眼底透着几分宽慰,而目光越发深远起来,“只是人无百日好,以后的日子,还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