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上官允思不禁伤感。
与霍辰的分手原因,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个谎话。
当初,她本想将这件事告诉霍辰,可允西哭着阻止她,说自己不想有个强J犯爸爸。
她见到允西稚嫩又畏惧的目光,逐渐信了这一说话。
“小爱,我真傻。”
上官允思靠在了钟爱怀里,眼泪像是小玻璃球似的滚下来,“我为什么不选择相信爸爸?我对不起爸爸,也对不起霍辰。”
“这怎么能怪你?”
钟爱心疼地搂住姐姐,动作笨笨地给她擦去眼泪,“当年,霍辰知道你有苦衷吗?”
“知道,可我没说清楚。”
上官允思点了点头,声音沉静下来,“或许,如果我说了,就不会有这些年的弯弯绕绕了。”
“可他怎么也不问清楚?”
钟爱对着上官允思的瞳孔,开口问,“你当初想告诉霍辰,是被上官允西劝住的,对不对?”
“是,允西总是会顾虑很多。”
上官允思闪了闪眸光,她很想知道,允西究竟是误会,还是真对她说谎。
如果是说谎,又是为了什么?
“霍辰追问过吗?不惜一切,求过一个解释吗?”钟爱轻声问。
上官允思怔了怔,摇头,“没有,他只问过一次,就走了。”
而且是走得无声无息,连后悔的机会都不给她。
“所以,这段关系的消逝,不止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因为苦衷放手,并非不爱,霍辰却根本不理会你的苦衷,说走就走,他也有很大的责任。”
钟爱想了想,说道。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偏帮自家姐姐,绝对是帮理不帮亲。
两个人在一起,就像互相拉扯着弹簧,如果双方都离得越来越远,不仅会断,还会误伤两人。
要想长长久久,彼此的距离必须要越来越近,在一个人远离的时候,另一个马上紧跟上去。
“呵...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都还小,比较意气用事吧。”
上官允思轻笑道,思绪渐渐钻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人生中唯一一段又甜又酸的时候,她做梦都想回去的时候。
“那,我们下午去看望霍伯母的时候,如果遇见了霍辰,那该怎么办?”钟爱问。
上官允思面色淡然,“能怎么办?好友久别重逢,而且我正打算把这事情告诉他,当年我冒
然提出分手,伤害了他,我应该跟他道歉的。”
“那上官允西呢?”
钟爱踌躇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姐姐,你觉得她是无意,还是有意的?你和霍辰十年前
分手,她口中父亲伤害霍伯母的时候,应该比十年前还要远,当时她才多大?如果是撒谎的
话,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会撒多少慌?”
没有的事情,为什么会被上官允西说得有模有样?
一个十岁的孩子,甚至说服了比自己大许多的姐姐?
她绝对不是误会,绝对是有意的,是早早准备好了剧本。
“她当年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听见父亲做那种事,还能为了自己的家族,在不被威逼利诱的情况下隐瞒多年,如果换做旁人,我是不信的,可是允西,她不是一般的孩子。”
上官允思沉吟了一会,抚摸着钟爱的脸颊,“小爱,我知道,你和允西互相存有误会,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不能怀疑允西。”
“那你打算怎么问她?”钟爱轻声道。
上官允思揉了揉太阳穴,“还不知道”
她也是剔透的人,钟爱能想到的,她也不会忽略。
只是,她与上官允西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曾经互相离不开彼此,互相扶持撑住了上官集团。
如果说,她和钟爱是天生的血缘亲情,注定会相亲相爱。
那么她和允西,就是阴差阳错一在风风雨雨里,共同成长起来的姐妹。
所以,当她一旦对上官允西有了疑问,有了猜忌,困扰她的远远不止问题本身,而是这些猜忌生成后,她们姐妹的距离又将如何定位。
“姐姐,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希望,只要上官允西清白,以后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钟爱完全能体谅姐姐的心态,这也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
上官允思心里动容,同时又疑惑。
除了这件事,在小爱眼里,允西又有什么,是不清白的?
她离开S市这么久,也没和允西联系过。
允西也不像从前,一天给她打好几个电话。
想到这里,上官允思心里隐隐不安。
与此同时,后面紧跟的另一辆车内。
陆慕川和司徒宪不情不愿地坐在一起,司徒宪不喜欢陆慕川沉闷,率先开口,“没有话,想和我聊聊?”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陆慕川闭目养神。
“两个大男人不好聊,但两个连襟,总是非常好聊的吧?”
司徒宪勾起薄唇,将手里的财经杂志扔到一边,“我听说,霍辰从林朗妹妹那儿,弄到了林朗在非洲的住址,前段时间飞过去找人了?现在应该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采集到血样。”
“前两天,上官允西又算计弟妹了,那个有问题的司机被送进了医院,你们应该取到血样了吧?”
如果两个血样对比一样,就能将钟爱遇到的事故起因,以及钟元的死因,联系到一起。
到时候,但凡找出一例,是上官允西下手做的,其他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采集到了,他也不会主动给我们,他既然飞去找林朗,就已经决心不与我们联手了。”
陆慕川淡声道。
“这么清高?”司徒宪冷笑,眸光微敛,“也难怪,想在思思面前证明自己,不出点力气怎么行?”
虽然没有接触过,但通过调查霍辰与上官允思的过往,司徒宪也大致能知道,这个人极其自负。
无论是能力,还是在女人面前,都不能容忍一点绊子。
当年思思与他提分手,不是伤透了他的真心,是伤透了他的自尊心。
“对了,上官先生病重时的家庭医生,你找到了吗?”司徒宪俊脸微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