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看着你,我的眼睛,会一直睁到小爱圆满结婚。”钟元太了解邵茹了。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就算陆慕川不受她控制,她也能生出千百种法子来阻拦小爱的幸福。
只有他们结婚了,有了婚姻的保护,邵茹总能安分一些。
而他对小爱,也只能帮衬到这里了。
一个小时后,钟爱回到了医院。
“我爸爸精神不好,可能又睡着了,你还是不要过去了,乖乖去你的病房继续打点滴。”
钟爱推着陆慕川,又戳了戳他的俊脸,“一点血色也没有,这回真成冰山总裁了,拜托你回去躺着吧,别跟前跟后了,小意意都没你这么小尾巴。”
“闻所未闻,你小小的身体,能长出我这么大的尾巴?”
陆慕川敲了敲钟爱,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别跟着我嘛。”
钟爱努了努嘴,无奈道。
“我不是想着你的鸡汤吗?我抽血这么积极,其实你的鸡汤有很大功劳?什么时候再给我做?”
陆慕川抱着钟爱,柔声问。
钟爱抿唇,“唔,今晚,正好我爸爸也需要。”
“好,我回病房等着。”
陆慕川吻了吻钟爱的脸颊,乖乖地去了病房。
钟爱:......
这个人,还真是小孩子吗?
怎么有了吃的,就这么听话了?还真小意似的,轩轩看到,恐怕会觉得幻灭吧?
说起两个孩子,钟爱的脚步停顿住。
从陆家出来的时候,陆慕川那个呼之欲出的惊喜,会不会跟他们有关?
思及此,钟爱小腹的疤痕似乎也接收到某种信息一般。
痛,痒,麻。
每一个感觉,都似有若无地拉扯她深埋的记忆。
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连根拔起。
关于那个惊喜,她很想追问陆慕川。
可又担心,此惊喜非彼惊喜。
她不想因为自己多想,而导致一场失望。
而这个疤痕究竟是怎么而来,在她看来只有父亲知道。
走回病房。
只见一个穿着贵气的女人站在门口。
走近后,钟爱微微吃惊,“您怎么过来了?”
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早上见过的,陆慕川的母亲,邵茹。
早上,她并不亲切的眼神,钟爱还历历在目。
可一转眼,她似乎又是另一张脸。
“听说你父亲生病了,我代表陆家来看看他,现在方便吗?”
邵茹长得很好看,虽然老了,但风韵犹存,标准的瓜子脸,含情目,眼波流转能轻易透出善意。
只是,在钟爱看来,反转太快,有些不太真实。
“呃,我也是刚从家里过来,不知道我爸爸有没有在休息。”
钟爱有些为难。
“没关系,你先进去,我在外面等一等,如果你爸爸睡下了,等他醒来,替我问声好。”
邵茹说完,示意跟随在后的佣人,递上鲜花和水果。
“谢谢......”
钟爱知道不好退拒,索性就大大方方接了下来。
回到病房里,父亲已经在熟睡。
轻轻放下东西后,便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爸爸睡着了,他上午才进了抢救室,现在精力也不好,怠慢您了。”
钟爱抱歉道。
邵茹微微一笑,“没事,如果打扰了病人,我心里才过不去,你现在有空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坐坐?就在这家医院的茶餐厅。”
“好。”
钟爱颔首,轻声道。
现在的邵茹,比起上午,似乎热情了许多。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因为她是陆慕川的妈妈,好的坏的,钟爱总要经历一次,琢磨清楚了。
茶餐厅。
“我要一杯黑咖啡,你呢?”
邵茹点完后,问道。
钟爱笑了笑,“我和您一样。”
“不要这么拘束,这不是在陆家,我们不用分长辈晚辈,虽然我是慕川的妈妈,但我想只要我们相处久了,说不定还可以做朋友呢。”
邵茹笑得很美,恰到好处的眼线,更是给她添了徐娘半老的风采。
只是,钟爱瞧着,似乎欠缺了什么。
也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从小到大,除了班主任,钟爱没接触过妈妈年纪的女人,更别提领悟她们的说话办事。
况且,在邵茹眼里,她也算半个陌生人。
想着,她恬淡地笑了笑,“没有拘束,本来我下午就有点打瞌睡,喝点喝咖啡好提神,不过您少喝一点才好,不然晚上可能会睡不着。”
“是,我都没想到,想喝就点了,你可真贴心。”
邵茹说完,目光扫过钟爱的包,见相册一角露了出来,“那是什么?怎么不放好?掉下来弄丢了,很难找到的。”
“哦,这是我爸爸让我带的相册,我忘记留在病房里了。”
钟爱说着,将它摆放整齐。
邵茹目光轻凝,“相册?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
钟爱楞了一秒,递给邵茹,“我小时候的照片,您不要笑话。”
“怎么会,很可爱。”
邵茹翻到第一张,见钟爱尚在襁褓中的模样,一眼就认了出来,心不由一颤。
当时的抉择,心惊,全部浮现了出来。
她不想再回忆了,正想将相册还给钟爱的时候,突然瞥到婴儿手上的,看起来价值不菲。
当年钟家已经落魄,哪里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该不会......
当年太着急了,这些她也根本没注意。
“小爱,你这条手链挺好看的,你妈妈真有眼光。”
邵茹故意装作对钟爱一无所知。
“是吗......谢谢。”
提到母亲,钟爱僵笑了一会,稍作简单回复。
邵茹戳到钟爱为难的点,心里冷笑,阖上相册,交还给钟爱后,装作不了了之。
这个东西,一定还在钟爱身边。
一定要想办法要过来。
此时。
蔡玉蓉带着江可儿也进了茶餐厅。
经过几天休养,江可儿的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虽然被蔡玉蓉搀扶着,但脚底很稳。
蔡玉蓉不断抱怨,“让你在床上好好躺着,你偏不听,这里冷气这么低,你回头落下病,谁能一直照顾你?靠那对母子,人家可能等诉讼期一过,就把你踢了。”
“差不多行了!诉讼期还早呢!我就是要让他们怄气,孩子不是他们的又怎样,现在为了不坐牢,照样把我供着!等老太婆气死了,这个家还不是我的了。”
江可儿压着嗓子,说话恶毒又狠绝。
母女两人随便找了一地坐下来,不知道在筹谋什么,没发现后面的钟爱。
下午茶餐厅安静,钟爱远远听着,只觉得恶心。
“熟人?”邵茹抿了一口咖啡,低声问。
钟爱摇头,“不熟,认识而已,早知道就跟您去外面了,也不至于听见这种话。”
“没关系,在陆家活到现在,我什么话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