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过后,离开制药工厂。
“陆先生,明晚我在寒舍举办了宴会,希望您到时候能携爱人一同参加。”
LK总裁杰克先生从金妮那里学了几句拗口中文,用极其生硬的口音邀请陆慕川。
“一定过去。”陆慕川伸出右手笑道。
钟爱远见两人谈笑握手,可见合作成功,可能不用等调研结束,他们就可以回国了。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杰克先生本想邀请陆慕川用晚餐,但陆慕川以私事拒绝了,金妮最是知情知趣,拉着自家先生,没有强留人家。
双方告别后,钟爱跟着陆慕川上车。
大概是累了,又或者昨晚没睡好,钟爱一路上困得紧,但又顾及陆慕川在旁边,强撑着不敢睡过去。
陆慕川却偏偏与她作对,放了舒缓的音乐,关闭车窗,外面昏黄的光线透进来,给钟爱营造了一种自然摇篮的感觉。
她强撑不住,无意识的浅眠过去。
朦胧中,她恍惚到了另一种梦境。
在那里,她喜欢的,想要靠近的,竟与真实世界全然不同。
她眼前开始出现一个白色的背影。
高大,宽阔,干净,俊逸,仿佛世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那背影都能配得上。
只是让她郁闷的是,无论她怎么追,也追不上那个背影。
真是高傲。
真是目中无人。
真是让她越看越喜欢,可恶。
“小爱,你要真不服的话,以后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陆慕川掌心捧着钟爱充满欺骗性的稚嫩脸颊,纵横的胸怀越发柔软。
此时,钟爱仿佛听见了她话一样,侧脸倒在他手掌心,鼻尖发出“嗯”的声音。
陆慕川失笑,“好,我就当你答应了。”
——
回到别墅,已经晚上八点了,佣人早已摆好了晚餐。
因为对面坐着陆慕川,钟爱勉强对付两口就上楼了,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吃饱。
房间里,抱着枕头,轻轻捶打。
“一天天的,吃不好,睡不好,累死人了。”
钟爱掰着手指头,细数离回国还有将近一百个小时,心里就十分郁闷。
“叩叩叩。”
女佣过来敲门,“钟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喔,可以。”
钟爱收拾了一下,过去开门,只见女佣拿着托盘,上面摆着许多自己爱吃的食物。
“陆先生觉得您没吃饱,所以才让我送过来的。”
女佣道。
钟爱撇了撇唇角,“他怎么知道我没吃饱?我吃饱了,拿走吧。”
“不行,陆先生说了,要放一个小时才行,到时候您还没吃,那就是真吃饱了。”
女佣操着浓重的口音说中文,拗了许久才把里面的逻辑理清楚,“那么,我就先放在这里了。”
说完,马上放下。
钟爱完全无话可说,什么意思?试探她?还是诱豁她?
“咕咕咕”
钟爱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的确有些饿了。
她不想轻易认输,背过身体,走到里间,只当食物不存在。
同时,她想联系一下林朗。
这个时候,国内正好上午,应该能接到她的电话。
拨通后,响了两声,迟迟无人接通。
再打,已经关机。
“怎么回事?难道在见客户。”
想起这个,钟爱放下手机,不再打扰。
接着,她给父亲打了电话。
还未等她开口,钟元便是一连的关怀,
“小爱,你在K国还适应吗?我收到你的信息,也不敢随便打电话给你,因为不清楚时差,担心打扰到你,工作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为难?”
“没有,一切顺利,您身体还好吗?”
钟爱出门在外,最挂心的就是钟元的身体。
钟元,“我还好,我一切都好,你们公司对员工家属很贴心,给我请了护工,还想让我去医院住着,我觉得太破费了,不好意思,所以就拒绝了。”
“那您一定要小心,大事小事一定要护工送你去医院,知道吗?”钟爱道。
“知道了,爸爸会好好照顾自己,毕竟我还想看你嫁人呢。”
钟元故作轻松地安抚着紧张他的女儿,心里却是比任何人还要担忧。
钟爱笑着保证,“您放心,一定会让您看到那天的。”
......
挂了电话,钟爱心情渐渐低沉。
说实话,与林朗的婚事,她并非十分有底,尤其在上次妇检报告单出来之后。
还有林朗,这几天她越发觉得,林朗似乎以某一种形式,离她越来越远,她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想着想着,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身体隐约生出松弛感,伴随好闻的药水味,僵硬酸痛的脚底似乎渐渐被打开,在一下轻重适宜的按压中,钟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真舒服。
不过,没由来的,怎么会突然觉得舒服?
钟爱心里一紧,睁开眼眸,见自己的一只腿搭在某人大腿上,另一只则被牢牢握在大掌心里。
醒过来,首先意识到自己受到了冒犯。
抻着自由的小腿顺着某人的大腿,即将下意识踢过去。
陆慕川眼明手快地握住,对上她初醒的朦胧鹿眼,眼角泛着精光:“小爱,你往哪踢?”
“你放开......”
钟爱说着,下意识朝着小腿的方向望过去,小脸红成一片,“陆慕川,你没事闯人房间干嘛!”
“难道不是你没关门?”陆慕川反问。
“我没关......我关了!我还锁上了!”钟爱记得清清楚楚。
陆慕川低笑,“是吗?我看你没像昨晚那样把门抵着,便以为今晚可以进来。”
“你要不要脸?放开我!”
钟爱撑着手臂起身,手压住裙摆,不慎走光,“不许看!”
她收回手,急忙盖住,身体失去一半支撑,一时间倒了下去,就要摔在椅子上的时候,陆慕川立即伸手将她严严实实地揽住。
男上女下的姿势保持了两三秒,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小爱,别把我当成流虻一样防着,伤到自己,多划不来。”
陆慕川嘴上这样说,手里却将钟爱的要紧紧攥着,让她在椅子上坐稳,又停留了几秒,才收回手。
钟爱心下翻白眼,他不是流虻,那么世上到处都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