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客厅内的气氛,在玉流苏他们到来后就有所低沉,如今夜绝影声音一出,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似乎要把玉流苏他们冻结一般。
“咳咳!”
回过神来的玉流苏看见夜绝影骇人的视线,瞬间尬尴不已。
“抱歉,本阁主失礼了。”
说完之后。
玉流苏微微回眸去看身后的几位长老,想让他们支支招,现在这种情况,与想象中的截然相反。
这个上官南絮挺好的啊!
五官清秀俊美,不是祸国殃民的美貌,也不是心机深沉的妩媚之姿,这个模样哪哪都好,他感觉不到半丝厌烦,反而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下马威什么的见鬼去吧!
几位长老想下马威或者试探什么的,就让他们去做好了,他一点也不担心上官南絮会吃亏。
毕竟!
夜王看中的人会是泛泛之辈?
蓝妖妖不知,仅仅只是见一面,玉流苏就已经与她站在一个阵营了。
谁知……
那几位长老仿佛如梦初醒,见到阁主投来的目光,一个个暗戳戳你推我搡,最终目光全部落到了沉着冷静的二长老身上。
二长老:“……”
都看我作甚,看阁主,现在阁主是老大,他就是个摆设。
可是不善于眉来眼去传递消息的二长老,就这么被他们一直盯着,最终无奈,他历尽沧桑的眼珠子左右瞟了一眼,然后下巴往上一抬,眼睛直盯客厅上方。
想看就看吧!
反正也看不出花来。
下马威是什么,能吃吗?能吃的话来一沓好了。
得不到回应的玉流苏,轻咳一声,看向夜王。
“夜王,这位想必就是上官公子了吧?耳闻不如一见,气质非同凡响,能与上官公子相识,实乃三生有幸。”
看似谦和的官面话,实则有几分真心。
见他们收起了直勾勾的目光,夜绝影冷冽不悦的视线一收,又继续坐下斜靠着蓝妖妖所坐的红漆椅子,留给蓝妖妖与他们好好叙叙旧。
“在下正是上官南絮,阁主抬举了。”
正是见面之后,玉流苏坐在了阁主位子上,几位长老依次落座,接下来本应该是下马威时间,奈何无论是阁主玉流苏,还是在坐的各位长老,都没人先起头。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后,是略微点头和不失礼貌的笑笑,场面一度非常诡异。
蓝妖妖纳闷!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会是在憋着坏吧?
最终打破尴尬气氛的还是蓝妖妖,她将皇城中出现着魔人的事情简单说了一番,才开口说明来意:
“听说一年前,绝望之船船主隐公子的船被天翁国师烧毁后,隐公子身负重伤,转转被送到了红衣阁,我怀疑此事与他有关,所以想见见此人。”
能解禁蛊之毒,将着魔人恢复成正常人的,只有她制出来的解药,以及曾经中了禁蛊之毒服了解药后,体内的血液就会产生抗体,那种血液也同样能解着魔人之毒。
服过解药的人,就那么几个。
除了她和夜绝影,就只有子兮子枫以及寒邪了。
她曾经的那具身体早已死去,而子兮子枫一直都是夜绝影的影卫,他们身上的血若出了纰漏,夜绝影一定会知道。
夜绝影本人就更不用说了,曾经的他多么想毁掉白骨花花田,如今就多么不愿意见到着魔人再现。
那就只剩下寒邪了……
寒邪此人亦正亦邪,一手经营绝望之船,一手掌控阴庄,专做杀人买卖。绝望之船已毁,他会更加专注于阴庄的交易。
那日深巷院子内,唐暮婉救治从她医馆里逃走的世家人,她就曾见过一抹紫色身影。
紫色是寒邪的标配,因此她更加怀疑了,所以才会来红衣阁。
玉流苏皱了皱眉,深知此事不同寻常,便如实回答:
“寒邪此人在送到红衣阁不久就已经离开,阁中二长老曾将此事飞鸽传书告知前阁主,只因当时前阁主与我一同在沙漠,并未收到消息。
从那之后,就再没听闻过他的消息,至于寒邪如今身在何处,我们并不知晓。”
原来是这样。
她当时决定将人暗中送到红衣阁,就是为了保寒邪他们一命,毕竟 ,寒邪于她来说有相助之恩,尽管他只是存了利用之心。
“那百媚生、沙满城他们呢?”
脱口而出的话 ,让夜绝影默默看了她一眼,眼底又有些不悦了。
绝望之船所有人中,貌似除了寒邪之外,就百媚生最让她记忆深刻了,他可依旧清清楚楚记得百媚生曾在水中想对妖妖行不轨之举。
一想到这个,夜绝影另一只百无聊赖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说到他们,玉流苏古怪的看了上官南絮一眼。
百媚生、沙满城和浊君轻是绝望之船的四大掌事之一,一般人说起他们,要么叫掌事,要么唤他们的外号,比如百媚生的外号千面郎君,而不是像上官南絮这样指名道姓的唤,还唤得如此顺口。
除非他跟他们异常熟悉……
要不是跟夜王一起来,他都要怀疑上官南絮是寒邪的人了。
“寒邪走后,其余几人也先后几天醒了,冷血鬼手浊君轻与寒邪一样不告而别,千面郎君百媚生倒是留了几天,他一直照看屠域神厨沙满城,等他醒来之后才离开。”
“那沙满城呢?”
反正刚刚已经脱口而出百媚生他们的名讳了,现在她想喊他们的外号就有些假了,所以继续连名带姓招呼。
“他留下来了。”
“留下了?”
……
红衣阁,厨房。
在堆满各种各样食材的长桌上,一中年大叔将乌黑头发亮中夹杂几根银色发丝的头发全部冠起,用一支玉簪子固定,不让一根发丝落下来。
短小略粗的胡须,硬朗健壮的体格,充斥着中年男性的魅力。
使得在外面偷看他的女子着了迷。
此时!
中年男子挑选好了几样食材,一一摆好,荤素搭配。
但他旁边放着一本书,还有笔墨砚台,拿起狼毫沾了黑墨,就开始在书本上写着字。
他已经制作了三本食谱,每次创作出来新的菜系,他都会写进书里,以此为傲。
但是今日仅仅提笔写了几个字,他就卡了壳。
“蕹菜的蕹怎么写来着?”他用狼毫另一端搓着脑袋。
上次那个羞答答的小女子不是教过他了吗?咋的又忘了呢!
看来他还得再一次出卖色相了。
正想着,一抹视线突然落到他身上,与之前偷看他的视线不同,中年大叔微微抬头看向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
乍一看,还是个清秀俊逸的公子哥,如玉一样的男子。
要是能当菜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