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烟冷着脸,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幽暗。
“冯禀的为人我想我看出来了,这下可以去救何伯了吧?”
还未等她说完,只觉身旁刮过一阵风似的,李如言已经将那些衙差全都踢到在地。
蓝若烟惊讶的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不过瞬息时间,他是怎么做到的?太快了她都没看清。
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她小跑过去扶起何伯,“何伯您没事吧?”
何福看见蓝若烟的那一刹那差点高兴地哭出来,抓着她的衣袖满脸激动。
“小姐,您去哪儿呀!可把老爷和老奴急死了!要是再找不到您,老爷就要进宫去求皇上了!”
“何伯你先起来,这些事咱们回府慢慢说。”
蓝若烟带着何福想走,但是有人却改变了态度不让他们走了。
那些被李如言打的满地找牙的官差气的差点要上天,太张狂了,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府衙门前殴打官差?
简直胆大包天!
要是他们就这么眼睁睁放人走了,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站住!谁准许你们走了!”
被打倒的官差里出来个头头,使唤小弟去府衙内又叫了一帮兄弟出来。
乌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官差,对着他们三人虎视眈眈。
人多,官差头领的气势一下子就嚣张了起来。
就不信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家伙能以一打三十!以为自己是骠骑大将军李琮啊,这么嚣张!
蓝若烟发呆的时候,这些人将她们的去路堵住,把人圈在中间围了起来。
步步逼近。
蓝若烟到不担心李如言收拾不了这群喽喽,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他都能打的下来,何况这些人。
她是看到他脸上的面具才突然惊觉,刚才自己只顾着冲过来就何伯,竟忘了他如今在大熙是人人喊打的情况。
自己一冲动跑过来,万一他被人认了出来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蓝若烟心里有些后悔,看到她的表情李如言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这丫头,总算对自己还有点良心,知道为他着想了。
“我,如言...”蓝若烟抬眼想说什么,他一抬手制止。
“无碍,你扶着何伯站在我身后,很快就解决了。”
官差头领气的要死,什么叫很快就能解决了?还真不把它们放在眼里啊!
他振臂一挥,“兄弟们,给我上!”
李如言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出手干净利落,甚至连武器都没有。
顷刻之间,三十个人乌压压躺倒了一片,哀声遍野。
蓝若烟心里直冒冷汗。
这以后的日子她怕是更不敢得罪眼前这位爷了,武力值简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解决完这些人,李如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她露出一个极其乖巧诱人的笑。
“夫人,可以走了。”
蓝若烟瘆得慌,但又舍不得这张脸,还是被他蛊惑了去,自然而然把手送了上去。
直到被李如言牵着快走到蓝府大门前时她才回过神,赶忙松开了交握的手。
怪不得这一路回头率这么高呢!大熙民风严谨,像这样公然牵着手在大街上走,可不就和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吗,被人指指点点的观赏。
李如言这货即便是带着面具,那种祸水气息也无法掩盖。
勾的路上的女子纷纷面容赤红,眉眼羞涩。
半遮着面反而比露全脸更具有诱惑力,一双薄而有型的红唇,完美无缺的性感下颚线条,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散发着魅力。
真是该死的蓝颜祸水啊,谁能想到长成这样一张妖孽脸的男人骨子里居然是个纯爷们?喜欢行军打仗?
蓝若烟怎么也无法将他和军营里的那些糙汉子联系到一起。
看看她义父的模样,那种魁梧挺拔的硬汉形象才像个将军样。
如果她是李如言的敌方主帅,只怕就没心思打仗了,把人活捉回家圈养起来才是。
胡思乱想间,何伯连咳了数声才唤回蓝若烟的神思。
她假装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匹的挪开走神一直粘在李如言脸上的视线。
多日不见,其实她还真挺想念他的。
只是蓝若烟一直不去深思自己这份心情而已,将它埋在深处。
所以重逢后,才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久久不能自拔。
“何伯,我扶您进去。”
不行,真不能再看了,再看今儿这蓝府大门就没法进了。
李如言嘴角微笑,蓝若烟的目光令他十分受用,心情大好,竟主动伸出了尊贵的双手帮着她一块扶了何伯一把。
把人安置好后,蓝若烟领着他去见了他俩的女儿小团子。
李如言手脚僵硬的站在那,眼睛却死死盯着蓝若烟怀中那个手舞足蹈的小人儿。
小团子一天见不到娘亲就心情不好。
在她回来之前其实小团子一直在哭,但是府里的人都被蓝弘毅派出去找她了。
没人看顾小团子。
何伯也是趁着小团子午睡的空档去了趟京兆府,这事完全是他自己想起来的。
蓝弘毅从未下过命令让他去求冯禀,是何福觉得,冯禀受了蓝大将军那么多恩惠,总能在这种时候伸把手帮衬些。
可是何福没想到那人竟这般无情。
翻脸不认人。
也怪他看走了眼,怪不得老爷中毒后即便命悬一线了,也没曾向他求助过。
大少爷被留在军中也不知何时能归家,老爷瞒着自己的事不让往军营里递消息。
大少爷至今都还不知道大少夫人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老爷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幸好若烟小姐回来了,及时挽救了这一切。
何福心里总算有了丝安慰。
看到蓝若烟能平安无事的归来,他也就放心了。
要是连她都出事了,那老爷肯定会疯魔的。
院子外面,蓝若烟第N次尝试把女儿塞进李如言怀中。
“她是你女儿你这么怕她做什么?这就是一个小团子呀?难不成比你在战场上杀的那些敌人还恐怖吗?”
李如言神情僵硬,艰难的后退了一步。
原来婴儿竟是这般脆弱的东西,那细胳膊细腿的,还有稚嫩的颈脖,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掐断。
他求助般可怜的眼神投向蓝若烟,夫人,我害怕。